掛了電話，蘇慕容更是直接摟着莫釋北的脖頸，興奮地說道：“莫釋北，真是太好了，對了，你之前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也不用這麼着急了。”
“我也是剛想想到。”莫釋北有些無奈。
看着蘇慕容喜形於色，如此高興的樣子，莫釋北也是輕輕地颳了刮蘇慕容的小鼻子，而後說道：“你呀，剛纔還那麼沮喪，這會兒又開心了，真是一會兒一會兒的。”
蘇慕容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氣地從莫釋北身上下來，而後說道：“我這不是着急麼，要是賬本真的不見了，我們這兩天的努力不全是白費了。”
莫釋北點了點頭，神情很快變得嚴肅起來，而後說道：“看來這幫老傢伙也不是坐以待斃，已經開始想着要反擊了，我們也不能採取之前的辦法，一步步來了，明天一早，我就去鋼鐵廠走一遍。”
“難道你打算攤牌了？”蘇慕容有些驚訝。
莫釋北滿意地看着蘇慕容的，點了點頭。
有時候，默契就是這麼來的，壓根不用多說什麼，對方就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
而現在，莫釋北和蘇慕容的狀態就是如此，莫釋北覺得格外安心。
“不錯，既然他們想抱團，那我們就從其中一個開刀，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這幫老傢伙是像一起墊背，還是出賣。”莫釋北冷笑一聲，說道。
蘇慕容雖然覺得有些冒險，但也沒有抗議。而是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妥，但也是眼下最好的方法了，速度也快，單刀直入，結果是好是壞馬上就能知道。”
莫釋北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明天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不用去了。”
“不行，要去一起去，”
蘇慕容說什麼，也不可能讓莫釋北一個人去的。
莫釋北有些無奈，他壓根就命令不來蘇慕容什麼，最後只能點了點頭，妥協說道：“那好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還要應付那幫老傢伙呢。”
事實上，賬單丟失的事情，莫釋北和蘇慕容兩人誰也沒有提起。
見到那幫老傢伙的時候，對方很顯然還想從蘇慕容臉上看出點什麼，只可惜，蘇慕容表現的很正常。
“莫夫人，您覺得那些賬本怎麼樣，要是看的麻煩，我可以派幾個人過去……”王潤髮試探地說道。
蘇慕容眼神冰冷，語調同樣沒有半點感情色彩，直接就說道：“不用了，我看的還好，應該很快就有眉目了。”
王潤髮的笑容戛然而止，顯然不太相信蘇慕容的話，問道：“怎麼，莫夫人昨天晚上還在看。”
蘇慕容的目光一下子就望了過來，打量了王潤髮一眼，而後問道：“怎麼，你覺得我昨晚不會看，還是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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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潤髮心裡咯噔一聲，雖然極力想要裝作濟重的樣子，可那光光的腦門上還是有些冒汗。
他連忙乾笑了兩聲，而後說道：“莫夫人您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您可要注意身體。”
“謝謝了。”蘇慕容的態度同樣冷冰冰。
等衆人全都到齊之後，一直沒有吭聲的莫釋北，忽然將賬本啪嗒一聲摔在了桌面上，而後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據我調查，鋼鐵廠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經倒閉，那麼今年上半年的這些賬單到底從何而來。程一一是吧，我覺得這件事情你要是解釋不清楚的話，還是找你父親過來，嗯？
”
隨着莫釋北的開口，會場的氣氛陡然變冷，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有吭聲。
劉青山的椅子剛坐下，都還沒有坐濟，聽到莫釋北這是打算秋後算賬了，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
不過該來的總歸是要來，與其像之前那般一言不發，一直弄不懂對方的意圖，莫釋北直接攤牌，倒是給他們明瞭別的機會了。
程一一的臉色已經變了，雙腿更是有些發軟。
從莫釋北過來的那一刻起，程一一就知道自己完了。
“莫總……”
程一一覺得自己說話都有些說不利落了。
“你現在不用說什麼，我已經與你父親通了電話。”莫釋北冷冷地看了程一一一眼，淡淡地說道。
隨後，他又將目光放到了劉青山的身上，問道：“劉廠長，對於這件事情，你們是怎麼看的，該不會一直不知道吧。”
饒是劉青山，歷經了大半個歲月，此時在莫釋北面前，心裡還是有些發顫，雖然知道不用害怕，可是聽到莫釋北的聲音，劉青山有種感覺，就像是莫老爺子又回來了。
不，比那種恐懼更讓人煎熬！
“關於鋼鐵廠的事情，目前並沒有倒閉，最近鋼鐵產也一直在開工，並沒有報破產。”劉青山還在狡辯。
莫釋北一聽，不由地冷哼一聲，而後說道：“在座的各位，是當我莫氏是慈善機構嗎，還是說莫釋北，莫家就是傻子，任由你們糊弄！”
此話一出，就連蘇慕容也感覺到周圍的氣氛像是發生了變化。
王潤髮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澄清道：“莫總，您嚴重了，復茂鋼鐵廠的事情我們的確是不知道啊，現在不是好好地營業着嗎？”
“要不，我帶您去看看。”
程一一也在旁邊點頭哈腰，大有他老爹的風範，說道：“莫總，我帶您親自去看看，現在真的還在生產。”
“不用了，我已經去過了。”
莫釋北直接打斷了程一一的話，而後說道；“我今天既然不來，來了肯定要一個結果再走。關於復茂鋼鐵廠一年不如一年的事情，我早就有所耳聞，至於今年的虧損，按照市價來算，應該有將近五百萬的收益，就算是還有其他人工成本在裡面，那也不低於三百五十萬，又何來虧損一說。”
莫釋北咄咄逼人，目光直接望向了劉青山，而後繼續說道：“這次過來，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調查一下鋼鐵廠的事情，據我所知，鋼鐵廠通往市區的那條路，莫氏在去年就已經撥款，爲何到現在都遲遲沒有動工。”
程一一冷汗直冒，心裡唸叨着父親趕緊過來。
事實上，程世凱在莫釋北來沈城的時候，就跟着回來了。
只不過，一直沒有露面。
這次得到莫釋北的通知，程世凱心中惴惴不安，雖然有莫權的保證，但他還是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莫總，鋼鐵廠的事情，我們雖然在一個市區，但平時過問也不多，麪粉廠那邊我已經應接不暇，又怎麼顧的過來呢。”
劉青山這麼一說，分明是想將事情推的一乾二淨了。
衆人聽劉青山這麼一說，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平日裡沒事，大家也不會聚在一起，這事兒，我們是真的不知道。”
“莫總，鋼鐵廠的事情，我們平常真的沒有過問啊。”
……
不一會兒，衆人說辭全都一樣，程一一在旁邊站着，簡直就是傻眼了。
劉青山在旁邊故作嘆息一聲額，然後說道：“一一啊，這事兒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這事兒幫不了了，莫總過來了，肯定要徹查這件事情，你們也是，既然已經破產了，爲什麼還要上報。”
程一一微微張大了嘴巴，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這還是一直說着會幫自己的劉青山麼，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全都變卦了。
“不對，這事兒不對。”
程一一一下子就急了，他本來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全是聽了父親的意思，才坐鎮鋼鐵廠。而實際的操作權全在劉青山的手上，這會兒劉青山卻是想撇開自己，程一一肯定不會答應。
“莫總，這事兒，你聽我說……”
程一一急了。
既然想死，那就一起死好了。
“侄兒！”
劉青山忽然在旁邊叫了一聲，帶着幾分警告地說道：“這事兒，你也不清楚，還是等你父親過來了再說吧，莫總在這兒，總歸是代表一個公平公正，不會冤枉你半分半毫的。”
莫釋北也在旁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啊，我們不會冤枉你的。”
程一一張了張嘴，好在還有最後僅存的理智，知道這事情自己一旦說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最終，程一一點了點頭，說道：“莫總，這事情我也不清楚，等我父親來了，自然都會清楚的。”
莫釋北也沒指望能從程一一口中聽到什麼，他此行的目的也並不在此，當下大搖大擺地和蘇慕容坐下之後，邊看了看時間，按理來說，程世凱這會兒也應該到了。
下一刻，程世凱就過來了。
程世凱小跑了幾步，臉上還有些汗，兩個臉頰紅彤彤的，滿臉的油膩。
“莫總，您怎麼過來了，也沒有提前通知一聲。”
程世凱一上來就要遞煙，一副諂媚的樣子。
莫釋北推了推手，表明自己不抽菸的時候，就聽程世凱又說道：“莫總，這鋼鐵廠倒閉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要隱瞞，只是現在還想着死馬當活馬醫，一直掙扎着，這畢竟是莫老爺子留下來的江山，不能就這麼垮臺了。”
莫釋北擡起頭，帶着幾分饒有趣味的眼神，望着程世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