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華一臉安詳等死的樣子，看得孫文成有些好笑。
這人應該是想服毒自殺了吧？不過應該不知道自己牙齒裡的毒藥已經被換了吧？
他忍着笑，冷冷對章華說道：
“你肯定會下地獄的。不過不是現在。你造了那麼多的孽，人間的酷刑還沒受呢，就想下地獄？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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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華沒有理他，眼睛也沒有睜開。
孫文成接着說道：“到底爲什麼，你寧願死也要替江家抗下所有？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你就一點都不對自己犯下的罪行感到內疚嗎？
臨死了你都不願意說出一點證據嗎？”
章華愣了兩秒，隨後睜開眼睛。
孫文成以爲自己說的話有效果了，等着他說出點什麼，卻聽他說道：
“想知道啊？求我啊！求我都不告訴你！”
孫文成一臉黑線。￣□￣｜｜
忍不了了！
該出手時就出手！
“老子揍死你丫的！”
“啊！！！”
外面工作的公安，聽到審訊室裡傳出怒罵聲，驚呼聲，和慘叫聲。
想也知道里面在幹什麼，不過他們都裝作不知道。
孫文成平時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們都知道，要不是怒到極點，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
更何況，裡面這人和兒童兇殺案有關，該打。
十分鐘後。
孫文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調整呼吸，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章華，臉上好幾個巴掌印，紅紅綠綠的，一隻眼睛都被打腫了，氣的在那裡罵罵咧咧。
“有本事你把我鬆開咱們好好打一場！欺負我被拷起來了算什麼英雄好漢？我還沒定罪呢你就打我，這是濫用私刑！”
章華摸了摸自己腫起的眼皮，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都說打人不打臉，你倒好，招招往我臉上呼。你這公安和土匪流氓有什麼區別？”
打了章華一頓，孫文成心情舒暢了很多。
“呵！我可沒說我是英雄好漢，只要能破案，只要能給家國安寧，就算當土匪流氓又怎樣？”
“你！”章華無言以對。
不過，他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
話說，他剛剛吃了毒藥，怎麼還活着呢？
這種毒藥狠辣無比，據說吃下毒藥十秒鐘之內就會有所反應，三分鐘之內就會死亡。
可他吃了不僅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甚至還想再來一顆，因爲真的太好吃了。
甜中帶着些微的酸，吃下去滿口生香回味無窮，就好像以前吃過的糖豆似的。
糖豆？
章華越回想越覺得像，還有糖豆味的毒藥？真稀奇！
孫文成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麼，開口問道：
“怎麼樣，糖豆好吃嗎？”
“好吃。”章華下意識回答，隨後猛地擡頭。
“你怎麼知道我吃的糖豆味的毒藥？”
孫文成嗤笑道：“因爲那本來就是糖豆。”
“什麼？”章華震驚了。“我這裡面明明是毒藥......”
“什麼毒藥，早就被換了，浪費了一顆糖豆，真可惜。”
章華：“！！！”
仗着毒藥纔敢這麼放肆的，現在完了！
*
葉家。
一大家子熱熱鬧鬧吃了一頓晚飯。
才吃過晚飯，葉家的院子門就被敲響。
“誰啊？這晚上咋還有人找上門？”葉老三晃悠悠去開門。
“吱呀”一聲，木質大門被打開。
“於爺爺，您怎麼來了？”葉老三趕忙端正姿態。
於老說道：“我是來找人的。”
“您找誰呀？”
“李懷曄。”
葉老三把於老帶到了李懷曄的屋子後就走了，心裡有些奇怪。
於老不找自己這個未來的孫女婿，咋去找懷曄那小子去了。
李懷曄看着面前鬚髮皆白的老人，冷冷說道：
“您找我有什麼事？我還得複習，不能耽誤太久。”
於老盯着這張和女兒有些相似的臉，心裡滿是感慨，最後長嘆了一口氣。
“孩子，我是你的外公，這一點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今天下午，於老終於查清楚了李懷曄的身世。
當初於小雨私奔後，跟隨李懷曄的爸爸來到了這個小縣城。
李懷曄的爸爸認識一戶姓潘的人家，剛好潘家那年有一個女兒去世了。
爲了掩人耳目，於小雨一直用潘家女兒的身份生活着。
所以於老怎麼找，都找不到和於小雨有關的消息，原因是這個名字已經被她拋棄了。
李懷曄沒有否認於老是自己的外公這個事實，只是把頭偏到了一邊去，不願意再看着於老。
於老眼底有着心痛，“我今天才查清楚你媽媽的事情，原來你們母子過得這麼苦。
這件事說來，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當初我要是能坦然成全小雨，或許她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是不是因爲這件事在怪我？所以一直逃避我，不願意和我相認。”
李懷曄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是。”
於有些訝然，“那，那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你到底是因爲什麼......”
李懷曄突然轉過頭來，定定盯着於老。
“你自己做過什麼事，真的不知道嗎？”
於老一頭霧水，“我做了什麼？”
“我只記得這些年來，我託人四處打聽你媽媽的消息，可怎麼都找不到。
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不知道還能活幾年，最大的願望是可以找到你媽媽。
如今找是找到了，沒想到再也見不到了。”
於老說着，眼角泛起了水霧，他趕緊轉過身子擦掉了。
這一幕被李懷曄看在眼裡，他忽然有些不忍心。
“當年，我媽媽病重，我爸曾去首都找過於家，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嗎？”
“什麼？還有這種事？”於老震驚，“我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李懷曄看他的表情不像是撒謊，心頭微微一鬆。
“當年我媽媽病重，需要很多的治療費用。
我家實在拿不出來那麼多錢，於是我爸去了首都。
他想着，就算借不到錢也沒關係。
起碼媽媽病重這件事應該告訴你們，如果你們願意的話，還能見她最後一面......
可誰知，我爸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於家之後，你們直接把他趕了出來。
還說我媽媽的生死與你們無關，說她再也不是於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