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紅色雲霧緩緩散去。
張三丰負手立於原地,擡首看着天空之中那緩緩消散的漩渦,等漩渦消失,他這才轉身回頭,欲回道觀繼續修行。
“道長且慢。”
這時,諸葛亮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張三丰看了一眼諸葛亮,打了個稽首,“這位先生是?”
“先生不敢當,在下諸葛亮。”
“原來是諸葛先生。”張三丰聞言,對着諸葛亮又打了稽首。
諸葛亮作揖回禮,然後說道:“道長客氣了。”
張三丰見客套過了,便直接問道:“不知諸葛先生找在下何事?”
“在下剛剛見道長大發神威,救黎明城內百姓於水火之中,心下生敬,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所以想要向道長請教,還請道長不要拒絕,賞個臉面。”
聞言,張三丰心中恍然,於是也不推辭,邀請道:“諸葛先生與我前往道觀一敘?”
諸葛亮笑着點頭道:“正有此意。”
“請。”
“請。”
說罷,二人便相繼走進道觀,然後關上了大門。
……
……
“領主大人,此時城內的危機剛剛度過,諸葛先生不組織清掃戰場,而是跟張道長閉門談話,這是何意?”
岳飛看到諸葛亮和張三丰二人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笑着走進道觀似乎要聊些什麼,不由得有些疑惑。
徐帆見到這般場景,心中倒是有些猜測。
“諸葛先生這是在幫我敲打張道長呢。”
“敲打?什麼意思?”岳飛不明白,“緣何要敲打?”
徐帆笑了笑,提示道:“你說,張道長有如此實力,在大家眼中,出手的時機是不是也太不及時了些?”
岳飛低眉沉思,過了片刻,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點頭說道:“屬下明白了,如若這般,確實要敲打一翻。”
徐帆沒有再論此事。
既然諸葛亮已經替自己主動出擊了,他只要等結果就好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問道:“剛剛那個爲我擋傷而死的士兵叫什麼名字?”
“回稟大人,叫楊樹。”
徐帆點了點頭,然後鄭重的說道:“厚葬此人!”
“是,大人!”
“大人。”這時,岳飛提醒道:“要不要和徐渭葬在一起?”
徐渭是第一個爲他擋傷效忠而死的士兵,徐帆自然是不會忘的,“那是自然,這些忠心耿耿的將士,自然都要葬在一個地方,這樣我也好每年清明去給他們掃墓。”
“唉。”岳飛嘆息一聲:“大人有心了。”
徐帆反而覺得不然,“我寧願沒有這心,只要諸位將士平安就好。”
岳飛聞言,微微一怔。
勝敗乃兵家常事,生死亦然。
其實對大多數的領導者來說,見慣了生死,也就無所謂了,而領主大人經歷這麼多,還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實乃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幸事。
“岳飛替衆將士領了大人這份心意。”
徐帆不再多言,而是瞥了一眼岳飛的屬性面板,發現其忠誠值又長了兩點。
“大人!”
這時,忽然從城門方向匆匆跑過來一名士兵,似乎有什麼焦急的事情想要稟報。
待到他跑到身前,徐帆這才問道:“何事這般匆忙?”
“大人,楚天一個人回來了?”
楚天?
就是那個擁有‘幸運’特殊屬性的農民?
他不是跟着趙雲的探索隊外出了嗎?
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趙將軍呢?”
“趙將軍沒有回來!”
“那爲何楚天回來了?”徐帆眉頭一皺,忽然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
那個士兵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清楚。
徐帆揮手打斷他,然後說道:“趕快去把楚天叫過來!”
……
……
白雲觀。
這是張三丰親自題的牌匾。
諸葛亮在看到那幅牌匾的時候,駐足看了好一會兒。
“諸葛先生看出了什麼?”
諸葛亮笑了笑:“去留無意,來去由心。”
聞言,張三丰會心一笑,也不說諸葛說的是對是錯,緊接着越過門檻,走進房內取出一堆茶具。
招了招手,說道:“觀內無茶葉,只有後院裡的井水,若是先生不嫌棄,便於我坐在喝口水吧。”
諸葛亮聞言,也不客氣,取了一個蒲團來,席地而坐。
面前無桌,茶具都是擺放在地上。
張三丰見諸葛亮坐了過來,拿着茶壺給他倒了大半杯的清水。
諸葛亮從地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道:“這水不錯。”
張三丰笑了笑,“先生說的極是,領主大人的水,自然是極好的。”
見張三丰說出這般話來,諸葛亮繼續又說:“道長有這般修爲,甘願蝸居在黎明城這小小的道觀,難不成是因爲這水?”
“先生說笑了。”張三丰也給自己滿了一杯水,接着說道:“先不說貧道的能耐有沒有先生口中說的那般大,單單是領主大人相信並讓貧道掌管這白雲觀,都是貧道讓感激不盡的!”
諸葛亮聞言,又喝了一口水,似乎在等張三丰接下來的話。
果不其然,張三丰說完那句,只是頓了頓,便繼續說道:“貧道若是不跟隨領主大人,恐怕在這裡,便同那無根的浮萍一般了。既然有了領主大人的賞識和庇護,滴水之恩,必然是要涌泉相報的。”
這句話似乎是說到了諸葛亮的心裡去了,他不由得感嘆一聲道:“是啊!若是不跟隨領主大人,你我便如同那無根的浮萍,天地之大,無以爲家。無家無國,便只能隨波逐流,顛沛流離了……”
張三丰喝了一口水,然後又說:“我知道先生是在擔心我一個清心寡慾的道士,沒有家國之念。”
諸葛亮點了點頭,直言不諱道:“不錯,起因就是張道長此前出手的時機,確實晚了些。”
“我也能夠理解……”
張三丰隨即嘆息一聲:“之前我初見領主大人時,渾身上下一丁點兒的修爲都沒有,那個時候我本以爲出手和不出手,根本沒有區別,直到我看見打量守衛士兵慘死,這才決定出手……”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領主大人和先生所見的那樣了。”
“原來如此。”
諸葛亮聞言,趕忙起身對着張三丰作揖,說道:“是我錯怪道長了。”
“無妨。”
張三丰說道:“在效忠領主大人這件事上,我與先生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貧道不喜俗事,所以顯得寡淡了些。因此,先生倒是不必替領主大人過來敲打貧道了。”
見被張三丰看透了心思,諸葛亮笑了笑,沒有多言。
“先生可否替我給領主大人帶句話?”張三丰又說。
“道長請說。”
張三丰頓了頓,又說:“貧道喜清淨,所以不喜摻合繁雜俗事,但是在面對家國之事,三豐絕對義不容辭!”
這番話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說黎明城就是張三丰的家與國,若是黎明城有什麼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推辭的。
諸葛亮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在下知道了,道長的話在下會帶到大人那裡去的。城內剛剛歷經大難,還有許多俗事未處理,那在下就不多叨擾道長靜修了。”
張三丰聞言,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