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學會靈法期的《混沌訣》之後，居然要付出一條手臂作爲代價？”
山谷中，原本興奮和激動的靈法期族人們，全都陷入到了糾結當中。
易辰並不着急，靜靜等待着他們的答案。
一連半分多鐘。
北路大軍的首領縱山，忽然一咬牙：“我願意修煉靈法期的《混沌訣》，求族長傳授。”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彙集在了他的臉上。
縱山的臉上，只有堅定和決絕。
他身高達到了一米九，卻並不算魁梧。
之所以下定決心，是因爲他必須學靈法期的《混沌訣》。
首當其衝的最大原因，就是提升境界，帶給他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哪怕不像直播間的觀衆們那般，知道境界提升，可以大幅延長壽命。
境界提升，實力提升，同樣給了他無法言喻的強烈成就感和充實感。
對他，有着無法拒絕的誘惑。
之所以成爲第一個做出決定的人，則是因爲在四大首領當中，他是學《混沌訣》受益最大的一個。
東路大軍和南路大軍的統帥，是原部落勇士古麗和羅格。
西路大軍的統帥，則是原部落族長泰石。
在學《混沌訣》之前，他們雖然沒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卻憑藉魁梧的身材和強大的力氣，都是部落排名前三的存在。
縱山，以前在部落籍籍無名。
靠着出衆的天賦，才一躍被易辰選中成爲北路大軍的首領。
他已經習慣了一呼百應，部屬敬畏，劍鋒所指，兇獸血濺當場的首領身份。
讓他放棄提升實力，放棄首領之位，那比讓他死還要難受。
“我學！”
古麗第二個站了出來。
她的想法則比較乾脆一點。
更強大的實力，能讓她更好的爲易辰開疆拓土。
一條手臂，不算什麼。
“我也學！”
泰石是第三個。
他曾經是炎山部落的族長，卻因爲年齡已經三十多歲，體力逐年下滑嚴重，衰老嚴重。
爲了不被部落的勇士取而代之，索性主動退位讓賢。
這種英雄落寞的感覺，只有他能體會。
是《混沌訣》，讓他變得比以前更加強大，他不想第二次嚐到英雄落寞的感受。
“我學！”
“我也學！”
很快，所有的靈法期族人們，在思慮再三之後，全都站出來表態。
四十三位靈法期，全都願意爲了能夠繼續提升境界，付出一條手臂作爲代價。
……
“好吧！不出所料，他們全都願學。”
“沒辦法，蠻荒時代的人族，因爲長期處在朝不保夕的狀態下，本來就比咱們更狠一點，也更願意爲了實力付出代價。”
“更別說，他們還都是炎黃部落的軍方高層。不進則退，不學靈法期級別的《混沌訣》，早晚被人取而代之。”
“不學的後果，實力停滯不前，地位不保，代價遠超一條手臂。”
直播間裡，所有的觀衆們，都是有氣無力，彷彿被抽掉了精氣神一般。
“感覺，咱們最後也會學。我們就算不學靈法期《混沌訣》，也地位無憂，但實力無法提升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更別說，咱們還知道境界越高，壽命越長。突破到靈法期之後，壽命上限可以達到五百歲。”
“只有學了靈法期《混沌訣》，才能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而下一個大境界，搞不好可以讓壽命上限達到一千歲。”
“從今往後，無論是流放星球，還是我們人類聯邦，所有的人類都要變成獨臂了。”
“唉，可怕的後遺症終於來了。也不知道，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之後，再學更高級別的《混沌訣》，會不會還有更嚴重的後遺症？”
“這估計就是進化的代價吧！慢慢習慣就好，像萬族，那些實力強大的存在，跟普通族人比起來，不也都是個個奇形怪狀？”
“天使族，實力不同，羽翼數量和顏色不同。三眼族，實力不同，瞳孔的大小和顏色不同。萬手族，實力不同，手臂的數量不同……”
“根據這次後遺症來推算，咱們人族，可能是實力越強，手臂越少。或者說，實力越強四肢越少……”
“眼下，因爲審美觀的問題，大家覺得少條手臂可能很怪異，但這是進化必不可少的代價，以後慢慢就習慣了。”
所有人，都是唉聲嘆氣，心慌意亂。
都在試圖安慰自己接受這個代價。
……
“既然都願學，那就開始吧！”
山谷中，見所有人都表態願意學靈法期級別的《混沌訣》，易辰沒有再多說什麼，開始授課。
“萬法唯心、道法天成，九九歸一、以心窺一。這一段，意爲突破到靈法期之後，感知能力愈發重要，隱約間，已經可以感知到天地大道形成的各種規則。”
“這些規則，有些是我們的實力境界，連入門都無法難以觸摸到的。但有些規則，通過努力感悟，隱約已經可以觸及一些皮毛。”
“靈氣的規則，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平衡。它是無窮無盡的一種能量，也是一種取之有盡的能量。看似矛盾，實則並不衝突。”
“簡單點來說，便是一片區域內，靈氣會源源不斷產生。但當這片區域內，出現一個強大的存在之後，他會把這片區域內的大部分靈氣都吸收殆盡，令靈氣變得稀薄，影響其它人吸取靈氣。”
“若掌握和領悟不了平衡，天地大道形成的各種規則，便會產生各種各樣剋制，甚至抹殺這強大存在的變數。”
“天地大道各種規律，強加給我們人族的變數之一，就是突破到靈法期之後，將很難再吸收龐大的靈氣化爲己用。”
“所以，你們首先要做的，就是通過感知靈氣的規則，領悟到靈氣的平衡之道，吸收龐大的靈氣化爲己用才能不受限制……”
易辰投入巨大的耐心，詳細介紹着靈法期《混沌訣》的功法口訣，毫無保留的把自己的感悟給說出來。
突破到靈法期之後，讓他感觸最深的，就是修行之路，逆天之路。
僅僅只是達到靈法期，便讓他隱約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似乎，再提升下去，已經不符合天地大道的運行規律。
天地大道需要平衡，需要一個完美的閉環。
它允許某個種族，在一個閉環當中，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但不允許食物鏈頂端的種族，破壞這個閉環，佔據着所有的資源，壓縮其它種族的生存空間。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可怕的變數必將誕生。
或這個種族的繁育能力一落千丈，或降臨足以毀滅這個種族的災難，或誕生孕育出能夠剋制這個種族的天敵……
要麼，懸崖勒馬，不再提升下去。
要麼，另闢捷徑，進入到一個更大的閉環，釋放小閉環的壓力。
要麼，只能尋找規避變數的方法，儘可能降低或延緩變數的產生。
第一個方法，易辰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第二個方法，他暫時無能爲力。
他選擇了第三個方法，鑽研和尋找天地大道的規則漏洞。
努力在天地大道的規則漏洞中，儘量找到合理的提升方式。
其實，還有第四個方法。
那就是打破天地大道制定的規則，擁有自己制定規則的能力。
這方法，只是在易辰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便不再考慮。
他現在的實力境界，僅僅只是對一些淺顯的規則，稍稍有點皮毛般的認知。
知己知彼都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更別說打破天地大道的規則，自己制定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