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就不能穩重點兒?天塌下來了呀?”
在鬥醫大會上,滋‘陰’醫派以二比一的優勢,完成‘陰’癸醫派。現在,滋‘陰’堂又生意火爆,而養‘精’坊卻關‘門’大吉了。這對於柳靜塵來說,終於完成了兩大樁心願,連對‘門’下的那些‘女’孩子們,都是有說有笑的。
這下可倒好,妙‘玉’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張嘴就說大事不好了,幹嘛呀?
妙‘玉’連忙道:“師傅,是……是譚素貞來了。”
“譚素貞?”
柳靜塵剛剛端起了一杯茶,霍下就站了起來,問道:“她來做什麼?”
妙‘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看到譚素貞和胡媚兒,顧瑩,還有十幾個‘陰’癸醫派的‘女’弟子從養‘精’坊出來,徑直朝着咱們滋‘陰’堂走來了。估計現在,已經到咱們滋‘陰’堂的‘門’口了。”
“哦?別急,你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誰也別‘亂’了方寸。”
“是。”
這些滋‘陰’醫派的‘女’孩子,全都四散着忙去了。
賈思邈還想着去找葉藍秋呢,現在也甭想去找了,讓柳靜塵給叫了過來,於純、師嫣嫣、妙真、妙香等人也都過來了,她們就在二樓的大廳中,或是檢‘藥’,或是給人把脈,反正各自忙着各自的,但是眼睛都在瞄着樓道口。
不到兩分鐘,譚素貞和胡媚兒、顧瑩等‘陰’癸醫派的人就走了進來。
妙真就在‘門’口,問道:“咦?你不是譚‘門’主啊,來我們滋‘陰’堂有什麼事情嗎?”
譚素貞道:“妙真,我是過來找你們柳‘門’主,商量點事情。”
“我們師傅?行,你等一會兒,我過去問問師傅有沒有時間。”
“好。”
譚素貞和胡媚兒等人,也沒有坐下,就在一樓的大廳‘門’口,上下打量着滋‘陰’堂,心就跟着一點點地下沉了。瞅瞅人家滋‘陰’堂,這是怎麼‘弄’的呢?纔不過是兩天的時間,生意就這樣紅火,從樓下到樓上,患者幾乎是絡繹不絕的。
在櫃檯中,幾個滋‘陰’醫派的‘女’孩子忙得焦頭爛額的,連個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把生意做成這樣,想不賺錢都難啊。而現在的養‘精’坊呢?冷冷清清的,除了‘陰’癸醫派的人,連個外人都看不到,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法兒比啊。
等了有幾分鐘,妙真這才從樓上下來,大聲道:“譚‘門’主,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師傅在樓上忙點事情,讓你去樓上找她。”
不好意思?她的臉上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歉疚的模樣,反而是帶着幾分嘲諷。而柳靜塵讓譚素貞親自上樓去找她,也是在掃她的面子。畢竟,有客人來了,主人都要主動迎接一下,哪有這樣子,坐在那兒,讓客人自己找上去的?這分明是沒有將客人放在眼中。
是啊,以柳靜塵和譚素貞的關係,柳靜塵沒有將譚素貞直接掃地出‘門’,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顧瑩有些氣惱:“師傅,柳靜塵也太不像話了,連個起碼的禮數都沒有。”
譚素貞笑了笑:“沒事,你們在這兒等着吧,我和媚兒上去。”
顧瑩道:“我也去。”
三個人跟着妙真,走到了樓上。在大廳中,柳靜塵和於純、賈思邈、師嫣嫣等人都在忙碌着。當看到譚素貞過來了,柳靜塵放下了手中的草‘藥’,連忙道:“哎呀,譚‘門’主,真的是你呀?剛纔,妙真說是你來了,我還不太相信,以爲她是在騙我。真是不好意思,快請坐,請坐。”
“沒事。”
譚素貞和胡媚兒、顧瑩坐下來,笑道:“柳‘門’主,你們這兒的生意是真紅火啊。”
柳靜塵叫人趕緊去給倒茶,呵呵道:“哪裡紅火了,跟你們養‘精’坊沒法兒比呀,也就是‘混’口飯吃。”
“這還是‘混’飯吃?柳‘門’主真是太謙遜了。”
“譚‘門’主,你突然造訪,這是……”
喝了幾口茶水,柳靜塵單刀直入,切入了主題。
譚素貞嘆聲道:“這個……我有點兒事情要跟柳‘門’主說說。”
“哦?你說。”
“是這樣的……”
她看了眼在旁邊的於純、賈思邈、師嫣嫣等人,就輕咳了幾聲,柳靜塵鄭重道:“她們都是自己人,譚‘門’主有什麼話儘管明說,他們保證不會往出傳。”
人越多,越是尷尬啊!
譚素貞深呼吸了幾口氣,態度十分誠懇的道:“靜塵,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跟你好好的談一談,關於咱們兩個醫派……呃,也是你我之間的恩怨。咱們都這麼大的人了,之前,確實是我過分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在這兒,我鄭重地向你道歉。”
你現在才知道說軟乎話,不覺得晚了嗎?柳靜塵笑道:“譚‘門’主,你這說的是哪裡話啊?咱們之間有那麼深的矛盾嗎?我想,是你想多了吧。”
“你……你要是還有什麼心裡不平衡的地方,就說出來,哪怕是打我、罵我一頓也行啊。是我的錯,我不想牽涉到我們‘陰’癸醫派的那些‘女’孩子,她們是無辜的。”
“我沒什麼不平衡的。”
柳靜塵擺手道:“譚‘門’主,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要是沒有的話,請你回去吧,我這邊還有點兒事情要忙……”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呀?
譚素貞面容悽苦,再次央求道:“靜塵,我……”
柳靜塵不耐煩的道:“你什麼呀?妙真,送客。”
妙真走過來,不屑道:“譚‘門’主,請吧?我們滋‘陰’醫派現在很忙,很忙,沒有時間跟你扯這些沒用的。”
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柳靜塵是不會原諒譚素貞的。換句話說,她是不將養‘精’坊給徹底搞垮掉,或者是吞併掉,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着譚素貞、胡媚兒、顧瑩離去的背影,賈思邈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殺人不過頭點地,柳靜塵這樣做,未免說些過火了。
真像譚素貞說的那樣,‘陰’癸醫派的那些‘女’孩子是無辜的。一旦養‘精’坊垮掉了,這些‘女’孩子怎麼辦?她們的醫術,還是‘挺’不錯的,不管養‘精’坊賺錢不賺錢,她們確實是幫着一些患者解除了痛楚,這就是好事。
如果,賈思邈要將中醫融匯貫通了,必須要打破各大中醫‘門’派的界限。什麼‘陰’癸醫派、滋‘陰’醫派的,本身,就沒有任何的醫派,大家都是華夏中醫傳人,都是一家人。只有這樣了,中醫才能夠真正地發展起來。
走到了樓道口,顧瑩停下腳步,回頭叫道:“柳靜塵,你有什麼了不起的?真以爲這樣,就能將‘陰’癸醫派踩在腳底下了嗎?大不了死磕了,咱們看誰能笑到最後。”
譚素貞呵斥道:“顧瑩,別‘亂’說。”
顧瑩憤憤道:“我‘亂’說了嗎?我這是實話實說,師傅,剛纔你都那樣說話了,柳靜塵還冷嘲熱諷的,不給你面子,我……我看到心痛。有什麼呀?她的‘胸’還沒有我的大呢,叉開‘腿’了,她有我緊嗎?我就不信邪了,就跟她們滋‘陰’堂死磕了,怕她們做什麼。”
這小丫頭,還真是什麼話都敢往出冒啊!
賈思邈聽得心都怦怦‘亂’跳的,不過,想想也是,她是小‘女’孩子,又修煉了素‘女’心經,柳靜塵又怎麼可能會有她緊呢?呸呸!他連忙轉移思路,怎麼能往這方面想呢,不管怎麼說,柳靜塵做得過分不過分,那是她和譚素貞的事情,而她畢竟都是自己的師傅啊,太禽獸了。
柳靜塵皺了皺眉頭,冷聲道:“譚‘門’主,你就是這樣管教‘門’下弟子的嗎?”
顧瑩叫道:“這是我說的,跟我師傅沒關係,你別往我師傅的身上扯。”
“放肆。”
柳靜塵一拍桌子,霍下站了起來,震怒道:“譚‘門’主,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譚素貞咬咬牙,上去給了顧瑩一記耳光,叱喝道:“誰讓你‘亂’講話的?快向柳‘門’主道歉。”
“師傅,你……你打我?”
“顧瑩……”
“我爲什麼要向她道歉?”
顧瑩漲紅着臉,手指着柳靜塵,不屑道:“你有什麼了不起的?要不是賈思邈和於純在這兒,你們滋‘陰’醫派能有今天嗎?我顧瑩今天把話撂在這兒了,看誰更狠。”
這話是真真地刺痛了柳靜塵,是啊,滋‘陰’醫派能有今天,都是賈思邈和於純的功勞,那她呢?要是沒有她“慧眼識英雄”,賈思邈和於純再有作爲,也是白搭。這一切,是她統領有方纔對。
柳靜塵很‘激’動,叫道:“好,好,你個小丫頭都翻了天了。譚素貞,你不是說要向我道歉嗎?你給我拿出點兒誠意來呀?”
顧瑩‘挺’着‘胸’脯,就這樣直直地盯着譚素貞,什麼也不說。
譚素貞很爲難,是打,還是不打?
打?顧瑩是爲了維護她,維護‘陰’癸醫派的尊嚴啊。
不打?顧瑩這樣做,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本來,‘陰’癸醫派和滋‘陰’醫派的關係就比較緊張,現在讓顧瑩這麼一鬧騰,豈不是更降落到了冰點?自己受辱倒是沒有什麼,可‘陰’癸醫派上下還有那麼多的‘女’孩子,她們怎麼辦?
譚素貞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嘴‘脣’微微蠕動着:“顧瑩,你……都是師傅沒有本事,你要怪就怪師傅吧。”
淚水順着顧瑩的眼角就流下來了,她緊咬着嘴‘脣’,大聲道:“師傅,我不怪你。你打我行,但是想要讓我服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