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衫,頭戴綸巾,錦羅羽緞!
劍眉星目,線條柔和!一副偏偏佳公子的裝扮!
過往行路無不側目,爲之風采而感嘆!
這裡是大乾王朝都城所在,繁華勝地,商業、政治中心!也是權利集中之地。
方修遠沿着湖岸,負手緩緩走着,望着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湖很大,湖上輕舟泛波,有普通民衆度湖而過前往對岸……也有世家公子有美相伴,約個三五知己泛舟湖上,輕酌美酒,談詩論賦,好不自在,更有青樓花坊沿岸而行,招手攬客!
此時景光已經傍晚時分,由於夏日炎炎之故,天光仍然發亮,距離月升日落尚有一兩個時辰左右!
站在湖岸邊上,望着微波粼粼的湖面,方修遠不禁長長嘆息了一聲!
世人有煩惱,多寡之別!
販夫走卒爲生計奔波;寒窗士子爲明日繁瑣!!
每一個身份,每一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困苦,煩擾……即便是王朝帝主,同樣如此!
並不會因爲你身份的提高,你手中的權利而改變什麼!因爲你不同的身份面對的就是不同的煩擾!
“這位兄臺,緣何嘆息?”一道清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方修遠轉過身,望去,是一個英俊的青年,年齡不大,二十四五的樣子!身上衣着雖無裝飾,卻是華貴無比!
在青年身旁兩側跟着三人,一人身形微微佝僂,卻不是真的佝僂,而是刻意爲之形成的一種常態,面白無鬚,體態羸弱,頭上戴着一頂不曾見過的帽子!是個邁入古稀的老者。
在兩側是兩個面目尋常,但是目光銳利無比,身形走動間,龍行虎步,隱隱將青年保護在其中。
這是一個真正的世家子弟!方修遠想着。
“閣下認識我?”
“不識?”
“哦……”方修遠點了點頭,又回過頭,望向了湖面!
看到方修遠如此桀驁的姿態,青年身旁那名老者,神色一怒,就要說話,卻被青年伸手攔住了!
“兄臺貴姓,頗爲面生?京城之中並未見過如兄臺這樣風采照人的俊傑了,在下展逸!”青年並不介意,反而款款說道!
展?方修遠微微一愣,隨即淡淡的笑了笑!
他來這黃庭星已經三四天了,大乾王朝之主正是姓展!大乾王朝佔據了整塊大陸的半壁,而這裡的修真者卻反而甚少……只因此地元氣並不濃厚,比中原之地也不過好了三四倍而已!因此,少有修真者願意在此駐留!
“我姓方……”方修遠好似惜字如金一般,吐出三個字!
“方?”展逸腦中思索了片刻,並未找到大乾王朝有什麼家族姓方的:“原來是方兄!卻是不知剛纔方兄緣何嘆息?”
繞了一會又回到了這個問題!
方修遠扁了扁嘴,回過頭來,淡淡說道:“世俗之事困擾於胸,故此嘆息……”
“哦?”展逸露出感興趣的神態追問道:“願聞其詳!”
展逸身後那名老者聞言皺了皺眉,他不明白自家公子爲何會無故去搭訕這個青年,雖然這個青年風采令其也都不禁暗贊,但是展逸什麼身份……
“這世間有因必有果,今日栽樹是爲因,明日結果是爲果,此間因果是爲必定!不知道閣下能否告知這因果到底是何物?”方修遠靜靜的看着展逸,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方修遠走過了無數星球,也開始了破境三重境界的摸索!
破因,破爲破開,因爲因果!破因即爲破開因果!
因此,方修遠首先必須明瞭何爲因果?明瞭何爲因果,方能迅速如何破開!方修遠多日正是被這所困擾!
因果關係,基本的一些他懂,比如剛纔說的種樹結果!這是一種最爲簡單的因果關係!但是他知道若是明白因果是如此簡單的話,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展逸聞言眉頭輕輕一挑,隨即疑惑的看了一眼方修遠,可惜方修遠臉上表情一成不變,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之後,展逸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方兄想知道什麼道理,但是你說的因果我想再簡單不過,比如,我投石子於湖中是因,湖面泛起波瀾爲果
;我腳踏大地爲因,大地濺起灰塵爲果;因果之間必有聯繫存在,因可獨立,但果卻必須依託於因,唯此方能形成因果!這時間之事無不都是如此,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是因,而果卻未必只有一個!像我大乾王朝,建國兩千年,當初乃是統治者苛政於民,戰亂不斷,這是因,導致了民不聊生,這是果!但果又可以成爲因,由於民不聊生,百姓餓殍遍野,起義暴起,推翻統治,這爲此因之果!所以說,雖然我不知方兄想要知道什麼,但是這因果實在沒必要去糾結,因爲因,果爲果!無因則無果,只有因存,果才存!”
方修遠靜靜的聽着,聽到後來,眼中微微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腦海之中倏然閃過一道靈光!好似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東西變得更加清晰了!
臉上緩緩浮現一抹笑容,朝着展逸拱了拱手:“多謝展兄賜教……方某感激不盡!”
展逸忙擺了擺手,笑道:“我只是隨便說的,方兄不必放在心上!”
到此,方修遠才仔細的打量起展逸!
身量一米八左右,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磊落之輩,雙目之中雜色甚少,心智頗爲堅定!
“公子爺,天色不早了,是時候回去了!”身後那老者緩步走到展逸身旁,輕聲說道。
聞言,展逸皺了皺眉,但卻沒有反駁,笑着朝方修遠拱手道:“方兄,在下尚有要事在身,若他日有閒,再聚!告辭!”
“會的!”方修遠看着展逸,抱了抱拳,頗有些神秘的說道。
四人轉身緩緩離開!
展逸身後老者附耳在另一箇中年男子耳中嘀咕了幾句,就見四人在拐過一個彎時,那中年男子突然大步竄入了另一條街,消失無蹤!
望着湖面,方修遠笑了笑,對此並沒有放在心上!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湖面上各種顏色的燈光開始慢慢綻放,人也變得開始多了起來!
京城的夜生活開始了!
轉過身,方修遠朝着外面走去,走過幾條街道之後,掃了一眼身後緊緊跟着的中年男子,淡淡笑了笑!
突然之間,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那中年男子發覺到失去了方修遠的蹤跡,急忙跑了上來,左看右看,都沒有再找到方修遠的蹤跡,最後只能沮喪的回去了。
方修遠飄身坐在高空之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今日展逸之言,對他有了一些啓發,雖然他說的依舊是基礎的因果!但卻是觸動了方修遠一直琢磨的靈感,故此,他纔會同一個世俗之人拱手爲禮。
否則,一個世俗之人,即便是王公貴族,對修真者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區別!
沉入心神,方修遠開始推演起因果之道!
展逸有一點說的不錯,世間因果,有因有果,無因則無果!但是有因其實未必會有果……兒有果則必定存在一個因!
簡單示例尚可明瞭,但是推演到天地寰宇之間,這種因果關係卻是變得錯綜複雜!
雖然有了頭緒,可一時半刻也無法徹底明瞭,又怎能破開呢!因此,方修遠也不會糾結於此,順其自然,說不定就會水到渠成!
幾日後,方修遠坐在雲端之上,靜靜的思索着!
突然之間,在下方左側傳來一道陰邪的氣息,氣息很弱,堪堪同神還虛的能量強度!隨後,一聲輕微的慘叫傳來,就此息聲!
皺了皺眉,方修遠睜開雙目,眼中精光一閃,低頭朝左側望去!
左側遠處正是皇宮所在,此刻在方修遠的目光之中看到,宮廷之內,宮女,太監驚慌失措,各式各樣的大臣快步從自己的寢居之中走出,面色慌亂的朝宮內走去!
叫聲一片混亂,不多時,場面才被穩住,有數名青年大步從外走入一間宮殿之內,各個大臣也都快步走入這間大殿!
乾宮!這間宮殿乃是當今聖上大乾皇帝的休憩之地!
待得各個大臣,公主,皇子等走入大殿之內,方修遠眼中突然看到一撮血紅色能量夾雜着一團混沌氣息突然從宮殿之中飄了出來,隨即快速的山洞,一炷香後,出現在了皇宮之外一間普通房屋之中!
方修遠眉目微微一動,竟然是魂魄,毫不猶豫的散開神識,立刻看到了
在房屋之中,一間臥室之內,一個面色青白,身材瘦弱的青年盤膝坐在牀上!
青年手中拿着一個白色淨瓶,閉着雙眼!
待得那撮血紅色氣息進入臥室之中,青年微微一喜,立刻控制着血色氣息帶着那混沌的氣息進入了玉瓶,隨後,血紅色氣息再次從玉瓶之中出來,被青年吸入體內!
做完這些,青年這才緩緩睜開了雙目。
雙目之中,滿是仇恨與怨毒,並帶有強烈的興奮!
方修遠皺了皺眉,並沒有動手,這個青年雖然滿目都是仇恨,而且渾身氣息都是邪氣,可以方修遠的眼光看來,這個青年眼神深處帶着濃濃的孤寂!
“老賊……想不到吧,二十年年前你對功勞赫赫的功臣鐵家誅九族,連一個嬰兒都不放過,現在我鐵鷹回來了,我要讓你親眼看着你大乾王朝是如何被顛覆的……哈哈哈哈哈!”
看着青年那有些癲狂的樣子,方修遠心中微微一動,留了一段神識在青年身上,就直接將注意力落在了乾宮之內!
乾皇帝有五子三女!
大皇子展坤雖爲太子,卻是秉性軟弱,喜好吟詩賦詞!
二皇子展侗性格陰沉,覬覦皇位久矣,勢力很大!
三皇子展逸爲人正直,不爭皇位,也不摻和到兄弟之間的鬥爭,爲人處世頗爲稱道。
四皇子展勇喜好軍武,常年駐守邊疆,軍功赫赫,是皇位有力爭奪者,現在帝都之內!
五皇子展豐是展侗一母同胞之弟,是展侗的支持者!
現在乾宮之內,五位皇子各個面色陰沉無比,站在寢宮外面的大殿上!他們五人下方站着諸位大臣!
不多時,寢宮門開,一名長鬚老者拎着一個盒子走了出來,只是臉上汗水不斷,神色有些慌亂,腳步都顯得有些踉蹌!
“蔣太醫,父皇怎樣了?”太子展坤忙走了上去,焦急的問道。
幾名皇子見太子已然問話,也不好插口,都肅然的看着這名太醫!
蔣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顫顫巍巍的說道:“諸位殿下,大人們,皇上他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二皇子展侗眼底閃過一絲喜色,表面上卻是勃然大怒呵斥道。
蔣太醫渾身一抖,一咬牙:“恐怕皇上不行了!”
當……這一句話猶如天雷一般,直接轟在了衆人腦海之中,所有人都愣了!
大乾皇上現今六十不到,雖然邁入老齡,可是身體一向健康,怎麼突然之間就……
“蔣太醫,陛下到底是如何了?是病疾,還是奸人所害?”爲首一名面目硬朗的大臣正聲問道。
蔣太醫只感覺這大殿如此之冷:“左相大人,小臣……小臣也是不知……陛下他猶如昏睡一般,可又不醒,小臣號脈之後,發覺陛下他並非昏睡,而是……而是失去了神智……若是長此以往,陛下不出七日就可能真正……”
太子展坤面色悽然,身子一晃,坐在了一旁,他與皇上向來關係和睦,而且從不與兄弟起紛爭,雖然性格軟弱了點!
二皇子展侗鄙視的掃了一眼展坤,面色一肅說道:“蔣太醫,難道沒有解救之法了嗎?”
蔣太醫已經是太醫之中的頂尖了,但是他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此症小人無法得解!而且先前出事之事,並無他人,我猜想……猜想可能是鬼怪之顧……”
“放屁……”展侗陡然喝道:“鬼怪之說乃是謠言,又豈可取信,蔣太醫你身爲太醫院總領,豈能將癥結歸諸於虛無縹緲的鬼怪身上!”
蔣太醫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忙低頭說道:“是……是,小臣知錯!”
展逸掃了大殿所有人一眼,將目光落在了展坤身上,淡淡說道:“現在父皇出事,蔣太醫醫術之高,大家應該清楚,依蔣太醫之言,父皇只剩七日,我們必須在這七日之內想出辦法,還請太子殿下下令吧!”
他並沒有稱呼大哥,而是以太子之稱,意味很明顯!
展坤微微一愣,這纔回過神來,但是神色依舊悽苦,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此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一切就交給三弟你去辦吧,我只想在這裡陪着父皇!”
ps:這兩天晚上有事,都白天更了……求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