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愚昧！”
想了一會，趙楚腦子裡各種答案此起彼伏。
他覺得應該是爲了洞虛境和玄始境的神秘莫測？
可這根本站不住腳。
突破到渡劫境之後，玄始境入虛，便也沒有了任何意義，無論你攻擊的角度如何刁鑽，你根本連渡劫境的護體雷劫也轟不破。
到了渡劫境之後，原本洞虛境和玄始境轟轟烈烈的入虛打擊，便也退出了歷史舞臺。
趙楚研究過，真正的渡劫境廝殺，依舊是比拼着雙方所擁有的雷劫真元體量，以及對雷劫真元的掌控。
沒錯。
仔細思索起來，趙楚思維陷入了凝滯。
他也根本想不通，這虛空的存在，到底有什麼用。
而且這虛空很不穩定，還有那麼多的裂縫，玄始境還好，洞虛境入虛，甚至有可能被裂縫轟殺。
如果將那裡看做是一個世界的話，根本就險惡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師侄，你叫什麼名字？還沒有告訴我師兄的情況呢！”
然而，長眉老者也沒有直接回答趙楚，他反而是問趙楚的名字。
“哦，抱歉，是晚輩疏忽……晚輩叫趙楚，晚輩是在地穹星遇見了幽羿羽前輩……”
隨後，趙楚仔仔細細將遭遇幽羿羽的情況，和長眉老者說了一遍。
“原來師兄躲在了地穹星，怪不得，怪不得誰都找不到他。”
老者點點頭，趙楚從他的眼底深處看到了一抹悲傷，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逝，可能時間過去的太久，老者心中的思念，也已經被沖淡。
“好了，言歸正傳！”
“你知道蒼穹星的來歷嗎？”
長眉老者目光突然深邃下來，幽幽問道。
“蒼穹星？難道不是與生俱來的嗎？”
趙楚一愣！
自己好歹是出生在科學世界，學習過宇宙知識的地球穿越者，關於進化論也算是瞭解一二。
雖然他不知道修煉文明爲什麼誕生，但世界的變遷與延伸，應該是大同小異。
“你錯了！”
“其實在這片虛空，以前生存着另一顆星球，這裡有另一個文明，很弱的文明。。”
“在幾百萬年以前，原本的天穹星，生存在很遙遠的虛空，遙遠到一個渡劫境，一輩子都不可能抵達。可不知道爲什麼，天穹星遭遇了滅世打擊，然後那時候的巨擘級主宰，便鍛造巨大的戰艦，拖着蒼穹星的碎片，浩浩蕩蕩在虛空宇宙中，尋找全新的生存環境！”
“最終，蒼穹星那一世的主宰，率領上古修士，便找到了這片星域！”
長眉老者宛如一個嫺熟的說書老頭，他言語陰陽頓挫，給人一種厚重的蒼涼感！
“然後，蒼穹星的主宰，打敗了之前那個文明的人，佔領了這裡？”
趙楚問道。
雖然這是一個很平常的佔領，但趙楚的內心早已經激起了滔天駭浪！
“不是打敗……是滅絕！”
“蒼穹星的先輩，徹底滅絕了這個世界的人，不光是人，他們滅絕了一切。”
“土壤，水，空氣，溫度……一切的生機，全部滅絕，滅絕到一隻蟲子都沒有留下，滅絕到生長蟲子的土壤都沒有！”
“之後，蒼穹星的大地碎片，便佔領了這裡的生存空間，重新孕育出了靈氣，孕育出了我們所知曉的一切！”
“對了，地穹星作爲蒼穹星的附庸，也被帶到了這裡！”
長眉老者話落，趙楚心念一動，肉身再一次進入了虛空。
知道了真相之後，趙楚隱隱約約似乎從荒涼的虛空中，感覺到了一些悲涼。
也許在幾萬年前，這裡生存着另一個繁榮的文明，可事到如今，他們不光傳承斷裂，就連生存的土壤都全部失去。
何其蒼涼，何其可悲！
“其實你所知道的修煉等級，和上古時代根本不一樣！”
“蒼穹亂星海被打擊之前，上古修士的境界劃分十分模糊，直到遭遇了這個被摧毀的文明，上古修士才見招拆招，出現了不同的境界！”
“其中最重要的境界，就是洞虛境和玄始境！”
“畢竟，這倆個境界可以參與到戰爭！”
長眉老者笑了笑。
趙楚點點頭。
原來所謂的境界劃分，也不是亙古就存在，原來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從而做出的調整。
洞虛境，玄始境，原來是爲了戰爭而存在！
“你來之前，應該看到外面的雷漿河流了吧！”
老者問道。
“嗯！”
趙楚點點頭。
“所謂渡劫境，就是爲了那九天雷漿而出現。”
“據傳，上古時代那一戰，並沒有那麼順利，原本的種族，利用九天雷漿殺的上古修士損失慘重。”
“直至渡劫境出現之後，那一戰才逆轉！”
“無盡歲月過去，九天雷漿的幾條河流，也被上古大能轉移到了天穹星。歲月變遷，誰能想到，以前那個文明所存在的唯一證明，竟然是當初他們引以爲傲的雷漿！”
“偏偏那些雷漿，如今卻在爲當初的生死仇敵服務！”
白眉老者突然笑了笑，可他的笑容裡，卻沒有任何的情緒，就是單純的笑了笑。
趙楚所有所思的點點頭。
雖然這些秘辛對自己來說，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但知道了真相之後，趙楚內心還是有些澎湃。
這個世界，這個星球，這個宇宙，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一萬倍。
突然，趙楚又想起了手持狙擊槍的太倉北！
他又在什麼地方？
他又在幹什麼？
“師叔，輪迴境呢？”
“輪迴境也是爲了戰爭誕生的嗎？”
趙楚又問道。
“不，在上古時代，輪迴境就是最強的境界，但生存的環境不同，那時候的輪迴境要比現在強大百倍，你根本無法想象。”
“理論上，輪迴九轉之後，也就可以在宇宙虛空內生存。但可惜，九天仙域遭受過秋昊孤的詛咒，天尊無法離開，所以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
“其實之後的神帝境，是蒼穹星佔領了這片星域之後，才突破的境界！”
白眉老者又道。
“原來是這樣！”
趙楚點點頭。
“你體內，有5000多領域球，是嗎？”
老者問。
“是！”
趙楚點點頭。
他根基深厚，可以比別人多承載一些。
其實趙楚乾坤戒裡還有15000領域球，但他也沒有特意提起。
“你目前瞭解了七個魔宮，卻還沒有接觸過宗魔殿的神通吧！”
老者看了眼趙楚說道。
“宗魔殿？沒有！”
趙楚點頭。
“宗魔殿的神通，名叫【萬象天神界】，這是一部專門修煉領域的神通！”
“你可能不清楚，宗魔殿的殿主，是當初十殿魔宮，唯一從上古活下來的修士，在戰爭的末期，他甚至還上過一次戰場。”
“可惜，他那時候年紀太小，等他出生的時候，滅世戰爭也已經到了尾聲，蒼穹星已經徹底佔領了這裡。”
“但宗魔殿對虛空碎片，卻比一般人的感悟力高几百倍，就連當初的神帝都比不上。”
白眉老者又道。
“虛空碎片？”
趙楚一愣。
“領域，就是被粉碎的世界碎片，也就是虛空碎片！”
“你想想，蒼穹星粉碎了一個世界，這麼大的地方，總要有一些碎片散落出去，經過時間的更迭，這些還有些生機的碎片，變成了如今的領域！”
“最後在宗魔殿殿主的完善下，這些碎片被壓縮成了領域球！”
“你應該清楚，領域球對修士的傷害，和真元神通截然不同，那是一種無視任何防禦的真實傷害，其實你是在承受一個破碎的小世界轟擊，依靠普通的防禦，當然是無效。”
白眉老者解釋道。
“原來如此！”
趙楚點點頭恍然大悟。
原來他所熟知的領域，竟然還有這種原因。
“給……這是【萬象天神界】的總綱，有時間你研究研究，領域之力匯聚的多了，你也能更多的瞭解一下曾經的世界。”
“其實，修煉萬象天神界沒什麼大用，實力到達一定地步之後，領域球的轟殺，便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但老夫個人建議，你還是仔細看看。”
老者屈指一彈，趙楚連忙入虛。
隨後，趙楚在虛空中拿到裡一枚玉簡。
趙楚大概看了看介紹。
原來這萬象天神界可以直接吞噬別人的領域，也可以在大千世界直接吸收散落的領域碎片。
老者說的果然沒錯，這萬象天神界其實真的沒有大用。
趙楚哪怕融會貫通之後，目前所能施展的領域球，依然是5000，境界不突破，並沒有太大的長進。
唯一的用處，或許就是趙楚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懼任何領域球的轟擊。
“你現在，能猜到老夫的身份嗎？”
老者突然不再說話，趙楚也安靜的矗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足足過去了十幾分鍾，老者才重新開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您，應該是亂戰皇朝的帝尊大人……亂九天！”
趙楚舔了舔嘴脣。
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解釋？
能在九天始宵池內部，還處處透漏着神秘，傳言亂九天就在裡面閉關，除了他，還能是誰？
只是趙楚都沒有想到，亂九天竟然和幽羿羽是師兄弟。
而且，傳言亂九天大殺四方，簡直就是絕世殺神，可這個慈眉善目的老頭，給人的反差在大。如果不是在這裡，趙楚想破腦袋，都無法將這種身份與老頭聯繫到一起。
雖然趙楚心中一萬次確認了亂九天的身份，但每每看到那慈祥的眉毛，他都覺得荒唐。
“唉，可惜十殿魔宮沒了。”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願意聽人們叫我羿魔殿的副殿主，而不是什麼狗屁帝尊！”
“可笑的帝尊，不過是幾個半步神帝境的傢伙自娛自樂，如今山中無老虎，這些猴子便稱了大王，何其荒謬！”
“如果神帝沒有解體，如果秋昊孤沒有發瘋，這些帝尊，又是些什麼東西！想當年，這些半步神帝境，和砍瓜切菜一樣被十殿魔宮屠殺，那時候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輝煌。”
亂九天輕蔑的一笑。
這是趙楚第一次從他臉上，看到了除慈祥外，另一種情緒。
“師兄讓你拿着十宮殿主令來找我，就是要讓你拿走十殿魔宮的傳承。”
“師兄給了你什麼考驗我不清楚，我也不管。在我這裡，你成功剋制了貪婪，就算考驗結束。”
“你目前有資格得到傳承，但是，你做好準備了嗎？”
“提醒你一句，你得到的越多，揹負的也就會越多，金山雖然璀璨，但背在身上，也會令人喘不過氣來！”
亂九天深吸一口氣。
靜！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靜的可怕。
趙楚心臟撲通撲通跳着，他從亂九天的話中，聽到了幾個關鍵的字。
傳承……十殿魔宮的傳承！
並不是羿魔殿，並不是任意一個魔殿。
而且亂九天眼中的勸阻，根本就不是捨不得傳承，反而是真心在勸趙楚放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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