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這般，沈慈玩笑着打趣：“從小到大都很少見你會眼紅，這怎麼還動不動的開始哭鼻子了？”
“人都是越活越迴旋的，等再過幾年媽就成小孩兒了。”
“胡說，人過了六十纔會倒退着活，媽你還年輕着呢。”沈慈道。
沈菁菁破涕爲笑，推了女兒一把：“你這在瓏城倒是學會貧嘴了，趕緊去洗手去。”
等幾人洗完手來到餐桌處坐下，沈菁菁已經把米飯給幾人盛好了，這又拿了碗單獨盛了佛跳牆。
她將鍋裡那隻個頭最大的海蔘盛給了霹靂：“霹靂來，多吃點。”
“謝謝阿姨。”
霹靂起身伸手接過，看着碗裡金燦燦的美味，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口水：“這還是我第一次吃佛跳牆呢。”
“那你算來着了，這可是我媽的拿手絕活，全世界都沒有對手。”沈慈道。
沈菁菁聞言嗔了女兒一眼才笑了笑：“別聽阿慈胡說。”
沈慈卻認真道：“我認真的，瓏城大大小小的餐廳我也吃過不少了，連江叔叔常去的那家餐廳也吃過，都不如你做的好吃。”
這時顧憐星已是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勺，當即眼睛就亮了：“好香啊阿姨，真的很好吃，比瓏城那些高檔飯店做的好吃。”
沈慈贊同的一瞪眼：“媽你瞧瞧，瓏城真公主都這麼說了。”
沈菁菁被幾個孩子逗得心下開心的不得了，笑盈盈的點了點頭：“行、行，你們覺得好吃就行，好吃就多吃一些。”
話落，她緩緩在沈慈身邊的位置坐下，看向女兒問：“阿梨什麼時候才能拍完這個電視劇啊？”
“快了媽，經紀公司那邊的安排是她年前肯定會殺青的。”
“殺、殺誰？”
沈慈：“……”
顧憐星笑着道：“阿姨，殺青的意思就是演員完成了所有的拍攝工作，不是殺了誰。”
“噢。”沈菁菁明白的點了點頭，轉而又問沈慈：“那她學校那邊怎麼辦啊？考試都沒時間考了吧？”
“媽你就別操心這些了，對於在劇組的學生，電影學院都有特定的安排，課業和考試都不會耽誤的，等阿梨殺青回來我就帶着她回深港陪你和星星過年。”
“回頭把你妹妹的簽名照給我一張，我感覺你妹妹以後肯定會大紅，我先收藏着。”顧憐星突然道。
霹靂也反應過來道：“也給我兩張，雖然我不看劇，但說不定以後能賣個好價錢。”
沈慈聞言撇嘴道：“吃着我媽做的飯，還惦記着我妹妹？”
“那咋啦？是阿姨邀請我們來的。”
“不是你教我的，想賺錢就要抓住一切隱形的商機？”
“現學現用唄？用我們家身上來了？”
“不行嗎……”
沈菁菁看着幾個孩子又吵又鬧的，眼裡的溫度都更爲柔軟了。她看得出女兒在瓏城過得很開心，有好的學業，也有好的事業，還有好的朋友和男朋友。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感到無比的安心。
*
一週後，沈慈和羅天瑞再次來到江氏集團的「人工智能」部門。
依舊是上一次的會客室，依舊和上一次一樣位置。
江元御還未開口就先嘆了口氣，沈慈便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第二次的會議結果肯定不盡如人意。
還不等江元御醞釀一下該如何開口，沈慈已是直截了當的問道：“多少？”
江元御看了沈慈兩秒，低聲道：“530。”
話落，江元御急於解釋：“沈小姐，你應該知道雖然我們江氏……”
沈慈擡手打斷江元御的話：“我知道，這對於江氏來說不是錢的問題，你們是大公司大集團，所有事情都有自己的上下限，這我完全理解。”
“那你看，我們二次報價也比第一次多了80，你們能不能也拿出點誠意來，讓一步。我們真的很看好你們的項目，我個人而言也知道這個項目完全值得更高的定價，但事實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沈慈沒急着接江元御的話，而是給羅天瑞遞了個眼神，羅天瑞心領神會，從書包裡拿出一份文件夾遞給江元御：“江副總，這些日子我們也在爲了促成合作積極的思考解決方案，這裡面是新的合作模式，您要不先看一看？”
江元御聞言看了兩人一眼，而後伸手接過，一言不發的打開文件看了起來。
半晌，他擡起頭道：“兩年一遞減？”
沈慈點頭：“對，羅師兄他們商量過了，可以接受技術因時間關係而貶值，前兩年我們600元一年，第三年和第四年爲500元，從第五年開始降至400元。”
“如果這個技術到五年之後還留有生存空間，那我們最後可以接受它最終最低降至100元一年。”
這不是什麼新鮮的交易模式，在很多行業也有過這種合作模式的先例。
新的東西就是貴，但是過兩年後新的就會變成舊的，而更新的技術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出現，甚至會徹底取代先前的技術。
羅天瑞他們整個團隊都是技術人員，肯定是能接受技術隨着時間的變化而貶值的。
沈慈也和他們聊過這件事，他們自己也無法保證這項技術能夠在尖端領域屹立五年不被取代。
只是這樣一來，其中的利益關係就變的有些複雜了，江元御一時間腦子沒夠用，分辨不出這個模式下他們是虧了還是賺了，因爲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沈小姐，羅先生，這個我們還得開會討論一次。”江元御道。
“當然沒問題，不過還是希望江副總的團隊能儘快商議出個結果，年前我們把合作定下來。”沈慈道。
“好，我們會抓緊時間。”
臨離開時，沈慈在江氏大廈的一樓大廳和江元良碰見了。
“江叔叔！”
“阿慈啊！”
江元良穿着一身考究的定製西裝，見到沈慈不由得露出和善的笑容：“還往這跑呢？怎麼，和我們集團的合作還沒談妥？”
江叔叔願意給自己機會就已經是幫了大忙了，沈慈自然不會再讓江叔叔利用職務之便給她開後門，於是笑着迴應：“好事多磨嘛，不過和江副總談的還是順暢的，今天我們又給出了一個新的合作模式，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江叔叔再爲此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