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來，告訴我地方。”
“你直接來偵緝局吧。”
掛了電話，張小羽感應了一下，父母睡得很香。
打開窗戶，張小羽一個縱身，直接飛身而出，向偵緝局的方向快速飛去。
偵緝局，李局長並未坐着。
此刻的他，手中拿着一疊資料，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臉色不安。
“李局長可是查到什麼東西了？”
猛然間，一道聲音響起。
李局長面色一變，轉過身來，張小羽已經坐在了沙發上，自始至終，李局長甚至不知道張小羽是如何進來的。
“的確查到了一點東西，不過事情有點棘手。”
李局長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資料放到了桌子上。
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他原本以爲，只是幾個小混混受人指使，出來鬧事，不過現在看來，事情並非他想的那麼簡單。
“發生什麼事了？”
張小羽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此刻也懶得廢話，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
“副察使可知道地下聯盟？”
並未直接直接回答張小羽的問題，李局長頓了一下，這纔開口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地下聯盟？自然知道。”
地下聯盟張小羽自然知道。
當初周揚帶他去過一次，那一次，也是張小羽性格徹底轉變的一次。
在地下聯盟，張小羽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見到了武者的殘酷競爭，第一次知道了異族的存在，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了冷易。
此刻聽到李局長說道地下聯盟，張小羽也有些疑惑。
據他所知，地下聯盟也是一個勢力，而且後臺似乎很不簡單，難道對自己家人動手的，是地下聯盟的人？
沒道理呀。
當初自己雖然在地下聯盟殺人了，可是那日動手的人很多，而且冷易纔是大頭好不好。
對方沒理由盯上自己一個連武者都不是的毛頭小子呀。
“李局長問地下聯盟，難道這件事和聯盟有關係嗎？”
“是的。”
李局長點了點頭，繼續開口道：“我調取了洛城周圍所有監控，進行比對，最後發現了這個。”
李局長說着，指了指方纔放到桌子上的資料。
張小羽這纔將目光落到桌子上。
李局長放着的，是一張照片，明確來說，是一張男人的照片，從體形上來看，並不是很高。
而這男子，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中，只漏出一雙如同死人一樣的眼睛。
“這眼睛，怎麼這麼熟悉？”
張小羽嘀咕了一句，忽然覺得，這雙眼睛，自己似乎在那裡見過。
“你看這裡。”
李局長指了指照片，張小羽跟着李局長所指看過去，微微蹙眉。
李局長所指的，是一個圖標，明確來說，是一個比較抽象的骷髏頭。
“這標誌有什麼意義嗎？”
“有。”
李局長肯定的點頭，接着開口道：“實際上，地下聯盟作爲一個特殊勢力，軍方也有關注，不過這些年，地下聯盟並未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所有軍方也一直沒有處理。
地下聯盟的存在，並沒有危及到華夏國的安全，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軍方那邊的意思，只要聯盟沒有做出屠殺普通人的事，不能妄動。
而我調取了很多監控，發現參與襲擊你家的人，都有此人的影子。
也就是說，此事很有可能，和地下聯盟有關係。”
李局長說道這裡，看了一眼張小羽，不再說話。
“李局長的意思是，地下聯盟我也不能動了？”
張小羽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
偵緝局，畢竟是隸屬於軍方的單位，而武大，實際上屬於教育局管轄。
這兩個部門，並不一樣。
局方主戰，教育部則主要培養人才。
張小羽現在想的是，軍方既然不讓動，那是不是說，軍部，其實是有所佈置？
爲了引出地下聯盟後面的人？還有有其他目的。
自己如果貿然動手，會不會打亂軍方的部署，雖然張小羽很想殺了這些人，不過該有的大局觀，他還是有的。
家國天下，家國天下，有國纔有家，這一點，張小羽還是懂的。
張小羽想了很多，一時之間，倒也不確定李局長的意思，只能開口問道。
“這到不是。”
李局長說了一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張小羽，開口問道：“敢問副察使，你現在可是進入皇者境了？”
這話一出，張小羽有些意外。
李局長一個剛剛進入戰士境的武者，居然也知道皇者境？
當初他修煉的時候，還在武徒的時候，可是連戰士境是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這也和張小羽本身的身世有關，畢竟李局長這些人都是一直存在與這個空間的，而張小羽這個半路出家的重生者，剛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懵懵懂懂了。
不過，皇者境，對於很多武者來說，太過遙遠，一些武者，知道戰將境，卻很少知道戰皇境。
而李局長這種幾十歲才進入戰士境，終身都沒有可能進入戰將境的武者，居然知道皇者境，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李局長居然知道皇者境？”
張小羽難得笑了一下，打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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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察使說笑了。”
李局長苦笑一下，繼續開口道：“我資質一般，能修煉到戰士境，也是機緣所得，這些事，其實都是我兒子告訴我的。”
“你兒子？”
聽到這裡，張小羽這纔想起一件事。
當年自己還在洛城的時候，李局長曾經說過，自己有一個兒子，叫李震毅，似乎也在江南武大。
當時李局長還曾說過，讓張小羽進入江南武大之後，可以多照顧一下。
不過，進入武大之後，張小羽一直忙着修煉，自己也沒有聽過李震毅這個人，後來慢慢也就忘記了。
對於張小羽的態度，李局長也不在意。
當年他本就是隨意一說，張小羽做了，那也是承他之情，不做，也無可厚非。
他只是沒有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張小羽居然進入了戰皇境，自己的兒子在武大，也纔剛剛進入戰士境。
原本李局長還很驕傲，現在看來，自己真是有些坐井觀天的感覺了。
“李局長剛纔問我，是否進入了戰皇境，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閒聊了一些題外話，張小羽這纔想起方纔李局長說的，當下開口問道。
“副察使還沒回到我的問題呢？”
李局長堅持要問，張小羽雖然疑惑，不過此刻也懶得多想，直接鳥蛋的個的開口道：“沒錯，我的確進入戰皇境了，現在是一名皇者境的武者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局長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很多時候，自己的猜測是一種感覺，當這種猜測得到證實的時候，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潛意識裡，李局長還是不敢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張小羽，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的洛城一中學生，居然已經成了讓他仰望的存在。
戰皇境，對於他來說，那就是一個傳說。
“既然如此，那這地下聯盟，副察使端了也無所謂。”
“恩？這是爲何？”
張小羽此刻真是一頭霧水。
怎麼李局長說話一套一套的。
方纔看他那樣子，還有所顧慮一樣，怎麼現在就忽然冒出這麼一番話。
自己是否進入戰皇境，和端了地下聯盟，有什麼關係？
“副察使有所不知。”
李局長苦笑一下，繼續開口道：“軍方之所以不讓我們動地下聯盟，實際上，是有原因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地下聯盟，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而另外一個原因，說起來有些可笑，因爲洛城隸屬的軍方組織，沒有高階武者，這才導致地下聯盟一直存在。
實際上，軍方對於地下聯盟的態度，是能除就除，除不掉，也不能放任其成長，史昂壓制就好。
洛城這邊，因爲沒有高階武者的原因，這麼多多年來，一直都是壓制，並未徹底動手鏟除。
如果副察使能出手，我可以給上級遞交一份申請，要求覆滅洛城的地下聯盟。”
李局長說着，眼神有點火熱。
看了一眼張小羽，繼續開口道：“我也不怕副察使知道，副察使如果滅了地下聯盟，最後的功勞，會落到我的頭上，而我憑藉這份功勞，也有升遷的機會。
如此一來，副察使報仇，而我得到屬於自己的一個機會，兩全其美。”
張小羽更加意外了。
說實話，當李局長說道申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
原本他以爲，李局長不會將自己的意圖說出來，張小羽也懶得管，一個小小的洛城，他看不上。
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局長居然直言不諱，直接將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
此時此刻，張小羽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句話。
難道自己自始至終都看錯人了？
“既然如此，李局長遞交申請吧，等軍方那邊通知下來了，我就去覆滅了地下聯盟。”
說道後面，張小羽身上爆發出一股實質性的殺氣，李局長站在對面，一瞬間臉色蒼白，差點摔倒在地。
“好了，李局長儘快提交，等通知下來，我會出手的。”
留下一句話，張小羽一個閃身，再次消失不見。
怔怔的站在原地，等張小羽徹底消失之後，李局長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長出一口氣。
“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不要隱瞞，也好過最後被他看破，大概此人也是性情中人，還好我這次賭贏了。
有了這份人情，我的前程有了保障，以後在武大，如果小毅遇到什麼難題，也能找他幫忙了。”
李局長喃喃囈語了幾句，不再說話，很快拿起電話開始撥打電話。
同一時間。
離開偵緝局之後，張小羽這次並未御空飛行，而是來到了當日和周揚一起去過的地下聯盟入口。
李局長遞交申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通過。
不過既然李局長說了，覆滅地下聯盟，是軍方希望看到的結果，早晚的結果都一樣。
當然，張小羽不打算現在動手。
地下聯盟，既然能存在這麼久，後面肯定有大人物撐腰。
張小羽現在進入了戰皇境，可不代表自己就無敵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永遠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先熟悉敵人，才能更好的解決敵人。
走到入口，張小羽並未進去，精神力釋放開來，裡面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這一刻，張小羽忽然有點失神。
他想到了當年在洛城的那些熟悉的朋友，周揚，胖子，蘇小菲，不知道這些人還好嗎？
現在不是放假時間，否則倒是可以將這幾個人叫出來，一起聚聚。
“周揚，不知道現在修爲如何了？應該進入戰士境了吧。”
張小羽一邊聽着裡面的吶喊聲，心中思緒萬千。
他想到自己當初第一次來這裡，那種彷徨，無助。
是周揚教會他，學會殘忍，學會無情。
先如今，時過境遷，自己早已變化，不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毛頭小子。
是好是壞，張小羽懶得去想。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守護自己的家人。
在外面聽了一會兒，張小羽感覺有些無趣。
很快向裡面走去。
在他的感應中，這處地下聯盟中，幾乎都是普通人，武徒也只有寥寥數十人，而且普遍氣血很低，有些甚至連兩百都不到。
至於高階武者，張小羽一個沒有感應到。
不過，讓他疑惑的是，他現在精神力已經達到了九百，單憑感應的話，範圍大概有兩千米左右。
這麼遠的距離，精神力居然沒有碰到壁障。
這可有點奇怪了。
一般而言，精神力可以感應到武者的氣息，同樣的，感應到固定物體的時候，就會出現壁障。
不過，他這次仔細感應了一下，這地下聯盟中，並未遇到壁障。
也就是說，這裡的地下聯盟，修建範圍超過兩公里。
沒有多想，張小羽很快走到門口。
一名渾身肌肉的大漢擋住了張小羽的去路。
“入場費，一千。”
對方大概是覺得張小羽太小了，有些不屑，身子靠在柱子上，懶洋洋的，斜眼看着張小羽。
“沒帶錢，滾。”
張小羽臉色一冷。
他是真沒帶錢，而且這傢伙明顯一副欠揍的樣子，看的他很不爽。
“你說……”
這名大漢剛準備發怒，下一刻，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睜大眼睛，氣息逐漸消失。
“聒噪。”
順手處理了這名大漢，張小羽也沒有多想。
很快走了進去。
和當年第一次來這裡的樣子幾乎差不多，裡面有擂臺，來來往往的人流，有些喝的酩酊大醉，有些面紅耳赤。
相鄰的幾個擂臺上，此刻有幾名大漢正在不停搏鬥，肉體碰撞的聲音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那些富態隱顯的中年人，衣着華麗高貴的青年男女，便是彷彿打了雞血一樣，異常亢奮。
“大好年華呀。”
張小羽搖了搖頭，很快將視線從這些人身上轉移，不再理會。
他今日來，可不是爲了消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