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5章 奧特曼既是光，也是人類
可是現在，在感受到天空中不斷蔓延的那濃郁到極致的黑暗力量時，大古覺得自己可能低估了加坦傑厄的力量。
亦或者，他的世界的加坦傑厄，發生了他所不知道的變化。
也就在這時，通訊器裡傳來居間惠急促的聲音：
“大古隊員，立即到指揮室！露露耶遺蹟出現異常！”
大古最後看了一眼天空，轉身跑向電梯，此時，空氣中瀰漫的黑暗力量已經越來越濃郁，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指揮室內，野瑞正在瘋狂地敲擊鍵盤。
“能量指數已經突破歷史最高值！而且還在持續上升！”
主屏幕上，露露耶遺蹟的影像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原本平靜的海面此刻卻如同沸騰一般，巨大的漩渦正在形成，漆黑的海水彷彿要吞噬一切。
突然，整個指揮室的燈光開始劇烈閃爍，儀器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能量指數突破極限了！”
野瑞的聲音幾近變得尖銳。
“轟！”
一聲巨響從遠處傳來，整個基地都在震動，大古死死盯着屏幕，只見海面上，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沖天而起，光柱中，一個龐大的身影正在緩緩升起。
那是一個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怪物，它有着類似鸚鵡螺的外殼，表面佈滿尖刺和觸手，頭部倒置生長，巨大的鉗子在黑暗中泛着冰冷的寒芒。
僅僅是在屏幕中看着，就讓人感到窒息般的壓迫感。
“加坦傑厄.”
大古喃喃自語。
這樣的力量，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比他預料的恐怖太多了。
黑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天空中的烏雲開始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黑色的霧氣從漩渦中傾瀉而下，如同墨汁般染黑了整片天空。
“報告！全球各地同時出現異常氣象！”
“所有通訊信號都受到干擾！”
野瑞的聲音中帶着驚恐，屏幕中的畫面也切換到了城市之中。
街道上的路燈一盞接一盞地熄滅，汽車相撞引發的爆炸此起彼伏，人們尖叫着四處奔逃，卻不知道該逃向何方。
“我不是”
大古目光看向居間惠。
“很抱歉，他們不願意耗費這麼多的人力物力去面對一個不知道是否會發生的未來。”
居間惠知道大古想要問什麼，只是愧疚的搖了搖頭。
她相信大古，但是她相信沒有用，這個國家乃至於整個世界，都不可能會因爲一個不知道真假的可能而耗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將所有人在災難發生前集中到避難所。
各國的避難所，也不允許那麼多的人居住。
所以，他們失敗了，即便大古願意透露自己迪迦奧特曼的身份也是一樣。
他們相信迪迦，但是，他們並不是民衆。
哪怕是人類末日到來之際，他們也會是活到最後的人。
一個月前。
“居間惠隊長，你能夠確保你話語的真實性嗎？”
圓桌會議室內，TPC高層們翻閱着手中的文件，眉頭緊鎖。
“我以我的職位擔保。”
居間惠站得筆直。
“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嚴格覈實，加坦傑厄的威脅是真實存在的。”
“但是，你要我們因爲一個'可能'的威脅，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之內，在全國各地建造能夠容納當地所有人的地下避難所，並在危機發生之前，將他們集中到避難所中？”
“你知道這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和精力，才能夠做到嗎？”
一位高層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可如果災難真的發生，損失將遠不止於此。”
居間惠堅持道。
“居間惠隊長。”
另一位高層開口。
“我們理解你的擔憂，但是，民衆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爲我們在製造恐慌。”
“而且，如果最終什麼都沒有發生，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我來承擔！”
“你不夠！”
居間惠說完的下一秒，就被對方直接否定。
“如果迪迦奧特曼親自出面作證呢？”
會議室裡突然安靜下來，他們看着居間惠，想要確定她話語中的真實；但最終，他們還是搖了搖頭。
“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冒險。”
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大古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看着指揮室外的監控畫面，黑霧如同活物般蠕動着，已經蔓延到了基地附近，原本明亮的探照燈在濃霧中只剩下模糊的光暈，就像被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黑紗。
“基地外圍防禦系統失效！”
“黑霧中含有未知的干擾物質，所有電子設備都受到嚴重影響！”
野瑞華才說完，主屏幕閃爍了幾下，隨即陷入一片漆黑，指揮室的燈光也開始忽明忽暗，發出令人不安的滋滋聲。
“我以勝利隊隊長的命令下令，所有隊員立即登上亞特迪斯號。”
居間惠當機立斷地說道。
隊員們迅速行動起來，向着門外走去；然而，大古卻停留在原地，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古隊員！”
居間惠喊道。
“你怎麼了？”
宗方也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他。
“你們先走吧。”
居間惠像是明白了什麼，對着其他隊員說道，他們有些遲疑，但在隊長的命令下，還是最後看了大古一眼，而後向着亞特迪斯號撤離。
指揮室裡只剩下居間惠、麗娜和大古三人，昏暗的場景下，大古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獨。
“當我第一次見到奧特曼的時候，我還以爲我見到了上帝。“
“覺得他可以把人類導向正途。”
居間惠輕聲說道。
大古的身體微微顫抖。
“但事實好像不是這樣。”
居間惠走到他身邊。
“後來我才明白，奧特曼既是光，也是人類。”
“所以，大古隊員。”
“你根本沒有必要去面對一個根本贏不了的敵人。”
居間惠看着大古，即便在數次的戰鬥中，迪迦每次都以碾壓的姿態戰勝了怪獸，但這一次出現的敵人，是過去所有的怪獸都無法比擬的。
甚至就連一直相信着迪迦的她，也認爲大古贏不了對方。
人類因爲戰勝不了怪獸，所以他們將戰勝怪獸的希望寄託於迪迦的身上，但是卻又警惕着迪迦，但是當真正的危難來臨前，他們又要將希望寄託於迪迦身上。
這是多麼諷刺啊。
可即便如此，即便迪迦是拯救他們唯一的希望，居間惠也並不願意大古去面對一個他根本贏不了的敵人。
這是整個人類共同的災難，怎麼能夠讓大古一個人去面對。
“根本贏不了，我聽不懂！”
大古轉過身，臉上流露出來的，是居間惠都忍不住失神的神情。。
居間惠有些恍然，看着他，目光溫柔而堅定。
“是啊，從什麼時候起，我也變得不再相信命運了。”
她輕聲說道，話語中透着一股釋然。
“你一定要贏啊，以人類的身份。“
“麗娜，我們走吧。”
“誒？”
居間惠轉身說道，順便將麗娜也帶了出去；麗娜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隊長給拉出去了。
指揮室的門緩緩關上，大古站在原地，望着窗外翻滾的黑霧，心中五味雜陳。
“明明已經知曉了未來，卻沒有改變這通往結局的過程。”
“命運，總是這麼奇妙。”
他低聲自語，嘴角卻揚起一抹苦笑。
但很快，他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
“但，這一次，我會贏！”
大古從未想過，在自己加入聊天羣中，知曉了未來之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只是，不同於記憶副本中的失敗，這一次，他會戰勝加坦傑厄，以自己的力量！
他從懷中拿出神光棒，目光堅定。
“就像陽光，穿破黑夜，黎明悄悄，劃過天邊”
忽然出現的BGM讓大古愣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周圍，不知什麼時候，指揮室裡竟然已經佈滿了人。
蘇雲清、白玄、贏子念、小埋、霞之丘詩羽、宇智波斑、波風水門、東方白、託尼.甚至連柴犬托爾和喵喵都來了。
“我們可沒有在聊天羣密謀，全都是自己來的。”
蘇雲清看着有些愣住的大古，笑着說道，順便將手中的BGM給關了。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們竟然都來了。”
她說着，也是意外地看着周圍的人，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在沒有串通好的情況下，大家竟然都來了，甚至連柴犬托爾、喵喵都來了，它們可是很久都沒上線了的，竟然也這麼默契。
“我是雷神托爾，爲了北方神的榮耀！”
柴犬托爾按着脖子上的按鈕，發出高昂的聲音。
“喵，它是說它可是第一批加入聊天羣的狗。”
喵喵給柴犬托爾做了翻譯。
“喵喵也是第一批加入聊天羣的貓啊喵。”
“這種事情，當然要來了啊喵。”
喵喵補充道。
“不知不覺，加入聊天羣到現在，也過去了這麼久呢。”
時崎狂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懷念，雖然說她在聊天羣中除了最開始之外近乎很少出現，但事實上，她一直關注着聊天羣，看着聊天羣中的羣員一點一點的變多，氛圍也變得越來越好。
大古看着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從未想過，在這種事情，他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們.”
大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誤會，我們可不是來幫你的。”
“但如果你確實無法應對，老夫也可以代爲出手。”
“這個傢伙，有這個資格。”
沃班侯爵抱着雙臂，冷冷地說道。
這並不是客氣，他是真的這樣想的，因爲在來到這裡的時候，他清楚的感受到了空氣中那濃郁到極致的黑暗能量。
他從未想過，加坦傑厄竟然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雖然大古的力量嚴格意義上比他要強，但如果他不想，他也可以代爲出手。
“侯爵先生，現在這樣說可不太合適哦。”
波風水門露出了太陽般的笑容，然後看向大古。
“大古，加油。”
“如果真的不是對手，還有我們在。”
大古握緊了手中的神光棒，整顆心都被溫暖填滿。
“謝謝你們。”
“這一次，我會贏的！“
說話間，神光棒的光芒驟然綻放，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大古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升高，化作迪迦奧特曼的姿態，衝向了籠罩天空的黑霧。
許久之後。
“總感覺有點煽情了，莫名有種大古會死的感覺。”
“加坦傑厄而已，就算這頭加坦傑厄比我們想象中要強點，也不至於吧？”
“大古應該還是可以解決的纔對。”
“明明就只是一個需要稍微重視一點的敵人而已。”
“怎麼大家剛纔都這個樣子？”
蘇雲清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們，剛纔那場景，實在是太像大結局中夥伴對着即將前往戰場的戰友的祝福，可這種祝福，總有一種戰友會死在戰場上的感覺。
加坦傑厄而已，不至於吧？
就算因爲什麼原因實力變得比他們想象中要強不少，也不至於弄出這種場景吧？
“你自己不也是。”
“連BGM都放了。”
贏子念瞥了她一眼，大古忽視了這點，他可沒有忽視。
“這不是覺得當時的場景，很適合放這個BGM嗎。”
蘇雲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過話說起來，爲什麼這頭加坦傑厄的實力會這麼強？”
“是原本就這麼強，還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總不可能是穿越者吧？”
她對於這點還是有些疑惑，然後將目光看向了萬能的自然之神——白玄。
“命運使然罷了。”
“奧特曼的世界是唯心的世界，這份唯心，不僅僅限於奧特曼，怪獸同樣如此。”
“大古變身之後的迪迦，象徵的光明太過於強大；現在的加坦傑厄，是黑暗被光明長久壓制之後反彈的產物。”
白玄淡淡的說道。
說的更明白點就是大古的世界，或者說奧特曼的世界和成龍歷險記的世界一樣，存在着類似正邪平衡的機制。
奧特曼的力量強了，那麼出現的，作爲敵對方的怪獸就要比原來厲害一些；怪獸的力量強了，作爲敵對方的奧特曼的實力，也會因爲各種原因而變強一些。
可以是通關鍛鍊自身而提升，可以是堅定自己守護的意念而提升，也可以是藉助其他奧特曼的力量來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