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平兩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全身因爲害怕而發生了劇烈的顫抖。陳先生看到自己兒子被人嚇得如此狼狽,本應生氣的他卻絲毫不敢上前,秦義給他一種感覺,如果這時候他敢上去,秦義也許會連他也一起打。
而且,聽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糾纏一個不過十一歲的小女孩時,就連他自己也感到了一絲不恥。
這算是曉平的教訓吧,希望他能夠記住這次教訓,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陳先生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
周圍的警官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儘管說打人是不對的,但是作爲一個哥哥,看到自己才十一歲的妹妹竟然在自己不在的時間裡始終被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騷擾、糾纏,他們把自己帶入,估計會比秦義更加憤怒。
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小念對秦義的意義,否則的話,甚至可能會感嘆秦義實在是太溫柔了,才做到這樣的程度。換成他們自己,估計要把陳曉平打得下不了牀。
因此,周圍的警察全都默契的沒有阻止,所有人、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臉色蒼白、全身顫抖的陳曉平,而秦義絲毫不演示自己眼中的厭惡。
忽然,一陣刺鼻的氣味傳了出來,人們詫異地看過去,發現陳曉平的褲襠已經溼了。
他竟然直接被嚇尿了!
秦義冷哼一聲,絲毫不掩飾地捏着鼻子,而後厭惡的盯着他一眼便遠離了。
“陳曉平,你最好祈禱這次小念失蹤跟你毫無關係吧,小念是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人,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秦義的這句話儘管說得很平淡,卻近乎威脅,至少在警察局中說出這種話語是絕對不合適的,但在場的所有警察竟然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表意見。
過了很久,一個警察才訕訕道:“陳先生,先……先將貴子帶到衛生間一趟吧。”
陳先生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看了秦義一眼,然後便將驚魂未定的陳曉平帶到了衛生間當中。
而秦義則是繼續走到了攝像頭屏幕那裡,示意了一下,坐在那裡的警察便立刻接着查看監控攝像。
沒過多久,陳先生帶着陳曉平從廁所裡出來了,陳小平的臉色依然蒼白,看來被秦義嚇得不輕,在問話的時候,陳曉平也是支支吾吾,但總算是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陳先生在一旁也很配合,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問完問題之後,陳先生地道警察們的首肯,便帶着陳曉平離開了。在離開前,他又回頭深深地看了秦義一眼。
秦義依然在看攝像頭,和警官一點一點排查着,尋找着其中的疑點。另一邊,幾位警官根據陳先生父子的問話,並且結合了他們這幾天的行程來看,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陳先生父子沒有問題。
既然如此,剩下來的便只有全力排查監控攝像頭了。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工程,但是每每在一些案件當中,警察們全都少不了要一遍又一遍的排查監控攝像頭,對這種工作早已經輕車熟路。
儘管這份工作十分枯燥、幸苦,但警察們全都做得無怨無悔,這是華夏警察的品質——爲人民服務。
只是,一直排查了很久,都沒有任何線索。秦義的目光也漸漸流露出了失望,以及不甘。他握緊的拳頭始終沒有鬆開,彷彿不服氣一般死死的盯着監控屏幕上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眼睛能夠看到的任何信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太陽已經落山了,天色已經到了傍晚。看看時間,快七點鐘了。
岑鋒正想讓秦義先回家的時候,正在盯着屏幕的警察忽然大喊道:“有了!”
秦義神色一震,沒有說話,但眼睛卻死死盯着盯着警察目光所及的那個地方。
“一個疑點!那天正好是7月12號下午,也就是四天前,從那一天起,直到今天,秦小念便再也沒有出過門!”
“也許,秦小念便是在那天失蹤的。但令人疑惑的是,房子一直沒有任何異常,而監控攝像頭並沒有死角,秦小念是如何失蹤的?”
“不對,你們看門!”忽然,岑鋒喊道。
“門?等等,倒放回去,快點,沒錯,就是這裡,再次播放!”
只見攝像頭上空無一人,但緊閉的門卻忽然打開。不過這個打開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在開門過後又立刻關上了,由於間隔很短,因此給人的感覺彷彿是沒有開過門。而過了不到一分鐘,那扇門再次被打開、合上,而後便沒有了動靜。
但是,明明沒有任何一個人,鎖上的門爲何會忽然打開又忽然合上?
“我們調查的時候,在地上發現了一把被破壞了的鎖,看起來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整個鎖體導致扭曲,但我們卻無法分析出到底是怎樣的力量才能夠導致鎖頭被扭曲到那種程度。”
“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門鎖在當時被破壞之後,嫌疑人便進入房間擄走了秦小念,但是爲什麼監控攝像頭完全拍不到嫌疑人,也沒有秦小念的身體?”
這幾乎已經是靈異事件的範疇了,幾個警察陷入了沉思當中,但每一個人都想不明白。
如今秦小念被擄走的事件基本確定了,便是門第二次打開合上的時候,然而嫌疑人究竟通過什麼規避了監控攝像頭的拍攝?甚至連秦小念都拍不到,這種事情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然而,秦義在聽到他們的對話之後,再看向屏幕裡發生的一切,卻忽然明白了什麼。
“是異能者或者修行者作案!”秦義忽然道。
警察們愣住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秦義。在這一方面,秦義要比他們這些普通人權威得多。
“光我一個,就擁有可以規避目光的招式,你們看。”秦義說着,緩緩隱入了空氣當中。這是隱匿術的第一個主動技能,能夠將自身隱入空氣當中,肉眼觀察不到。
看到秦義使用這種招式,警察們嚇了一跳,還真以爲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了。不過很快,秦義又顯現出了身形。
“當我進入隱匿狀態的時候,如果帶着人,我帶着的人也會一起隱匿。”秦義說着,忽然抓住了岑鋒,而後使出了隱匿術。
接着,警察們便驚訝地發現,秦義和岑鋒兩個人竟然完全消失了!
這樣一來,這就很好理解了。作案的不是異能者就是修行者,而且還掌握着和秦義差不多的隱匿法門。
“真是神奇啊!”一個警察感嘆道,“修行者還有這種手段。”
“這樣一說來,一切都說通了。”
“只是,這個案子涉及到了修行者,我們有些無能爲力啊。”
這句話是真的,而非什麼推脫直言。如今,天地還沒有發生變化,普通人依然是人類的主流,修行者或者覺醒者還沒有大規模的出現在這個世界。
秦義的內心也漸漸沉重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案子竟然與修行者有關。但是,修行者爲什麼擄走他的妹妹?而且,自己和哪個修行者結過仇?
秦義回想這,他唯一接觸過修行者的時候便是再在逃亡者世界逃亡的時候,要說結仇的話,他也曾經罵過幾個修行者。不過他們全都是自我找罵的,怪不得秦義。但是,即使如此也談不上擄走秦小念啊。
究竟有什麼目的?
秦義儘管內心十分憤怒,但目前即使瞎想也想不出什麼。
“秦義先生,請你先回把,關於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報給上級,修行者作案,這是我國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也許你需要更專業的幫助。”
秦義謝過他們之後便離開了。目前事情已經發生,他留在這裡已經沒用了,只能等警察們先將這個案子上報。
此時秦義的內心陰沉的是,對方擄走小念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搞不清楚這一點的話,也許根本就無從下手。對方也會隱匿的招式,如果真要隱藏起來的話,有的是辦法讓所有人都找不到。
目前者能夠期待警察能夠給他帶來希望了。
回到了出租屋以後,秦義無心做任何事情,只是往牀上一躺,彷彿脫了力。
他沒想到,自己去參加一趟逃亡者節目,本來是想要獲得足夠多的獎金和小念一起過上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的,結果如今獎金是有了,小念卻不見了。
秦義的內心依然在隱隱作痛。他已經決定了,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放過擄走秦小念的那個人,無論對方有什麼理由。到時候,如果警方不方便懲罰他的話,那麼說不得,只能由秦義自己出手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秦義緩緩從牀上起來,而後一步一步挪向了衛生間。秦小念的回憶一直在他的腦海中閃動,分別了三個月之後本來應該是喜極而泣的相擁,卻不曾想遭遇到了這種事情。
秦義任由流水從頭頂上嘩啦嘩啦的留下,目光是無比的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