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德魯的部下也到了,不得不說,黑手黨的人,真是變態的多,一波接着一波的上。
邢威遠看到慕容君昊居然真的爲舒雅豁出了性命,內心也忍不住震撼了。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趕緊走,可是他的腳步卻不聽使喚,他返回去了,拿起槍又跟黑衣人開始幹架。
舒雅卻好似聽不到周圍的任何響動,淚水模糊了雙眼,可是慕容君昊漸漸蒼白的臉卻在她眼前越來越清晰,她已經發不出聲音了。這一次,她是真的失去他了,不同於與上一次只是以爲他失憶,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死了……
她很想吶喊,讓這一腔委屈和怨恨能得到釋放,可是她卻發不出聲音,就連他的名字,她都叫不出來了。
“舒雅,快走!”邢威遠艱難地抵抗,對抱着慕容君昊的舒雅大喊,可是沒有得到迴應。
艾倫本是早已將槍對着舒雅的頭的,可是她眼睜睜地看着慕容君昊爲舒雅擋槍,失去生命,然後舒雅像是被人抽乾了靈魂,好似也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所以,竟不太忍心開槍了。
呵,她還暗暗發誓要將慕容君昊從辰舒雅手裡搶過來呢,結果慕容君昊卻爲辰舒雅死了。
德魯望着眼前的一幕,也遲遲沒有說話,艾倫看了他一眼,知道教父此刻心裡應該也是震撼的。
良久,艾倫說了一句:“艾倫,放下槍!”
艾倫從命放下槍,心裡沒來由的如釋重負。
但下一秒,她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因爲教父竟然徒手向抱着慕容君昊的辰舒雅走去了。
德魯走到辰舒雅身旁,蹲了下來這樣近距離地看慕容君昊,才發現他真的是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了。
“舒雅,跟我走吧,他已經死了。”德魯理所當然地這樣說着,可是莫名地他也感到了心虛。過去他看上哪個女人,也都是這樣直接搶的,無論那個女人愛着誰,他都會不惜用任何手段,哪怕是讓那個女人所愛的男人死,他也會得到那麼女人。
對辰舒雅,顯然他一開始是沒打算用這種手段的,甚至對慕容君昊,他也存着惜才的心,他正在恐慌慕容君昊竟然比他還要強,卻沒想到慕容君昊轉眼間就沒了生命。
這樣也好,省了他不少事,和得到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得到辰舒雅,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舒雅聽了德魯的話,卻忽然轉頭,目露兇光:“你就是一頭冷血的畜生,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走!”說着她舉起了右手,一把黑黝黝的槍,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德魯立刻伸手去搶,艾倫在後面看着,卻像是舒雅掏出了槍,要朝德魯開槍,她即刻朝舒雅開槍,就在這時,兩聲槍響,德魯和艾倫即刻便倒了下去。而舒雅手裡的搶,也被人搶走,掉到了地上。
舒雅望着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的人,震撼無以言表。
“君…君昊!”舒雅大喘着氣,一時間,她只能傻傻地叫着他的名字。
慕容君昊卻沒有時間跟她解釋,他以極快地速度摟住了她:“乖,先別哭,我們得先出去。”他一邊說一邊抱着舒雅後退,兩把手槍在他手裡就像長了眼睛,朝他們跑過來的黑衣人一個一個地倒下,明處的,暗處的,都逃不過慕容君昊的眼睛。
邢威遠剛剛爲了保護他們,身上已經中了兩彈,慕容君昊倒是有些驚訝這個男人在最後關頭,還能回來。不過,還有一個楊亞寧,也真是麻煩。
舒雅被慕容君昊帶着跳躍翻騰,有時在地上翻滾,有時在空中騰挪,都很危險,接觸到地面,碰到堅硬的東西,都很疼,但她卻覺得無比安全窩心。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慕容君昊的懷抱更讓她覺得溫暖了。
她也想明白了,原來剛剛慕容君昊是假死,那一槍,根本沒有威脅到他的性命,剛剛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他左胸口有一個硬物,估計是他不知什麼時候塞到那裡的,這個人,真是無比的深謀遠慮,應該是早就計劃好了用假死來引誘德魯和艾倫上鉤了。
包括他倒下後,她的失控和自殺,他應該也算計進去了,這樣,德魯和艾倫才能相信,才能放鬆警惕。
可舒雅卻不怪他這樣算計她,沒有她的算計,估計他們早就喪命了。艾倫和德魯,必須得死,否則,有德魯源源不斷的手下的進攻,他們便會寡不敵衆。
想明白了這些,舒雅便從慕容君昊懷裡跳了出來,慕容君昊有些不願意放開她,但是舒雅卻執意要跟他並肩作戰。
人太多了,就算他很有把握能在護着她的情況下安全逃脫,但也難免會有意外。
慕容君昊的進攻可謂無懈可擊,舒雅偶爾開槍輔助,但是更多的,是作爲慕容君昊的後期,幫他補充槍支彈藥。兩人配合默契,那些黑衣人雖然源源不斷地進來,但也一時拿他們沒辦法。
難的是,楊亞寧又不知道被艾倫的人給弄到哪裡去了,慕容君昊和舒雅一邊和那些黑衣人激戰,一邊尋找楊亞寧,邢威遠卻不理解他們二人爲何不趕緊逃脫,還越來越往裡走。
慕容君昊和舒雅卻都懶得理他,只是默默地並肩作戰,繼續尋找楊亞寧。
沒有慕容君昊和舒雅的掩護,邢威遠自己也逃不出去,所以只能忍着劇痛跟着他二人。
終於,他們發現了一個密室,楊亞寧應該就在裡面。之前,舒雅在楊亞寧身上放的用於跟蹤的粉末雖然已經淡得快看不見了,但是舒雅靠着斷斷續續的蹤跡和直覺,再加上運氣,還是找到了楊亞寧。
這間密室,出乎意料地好打開。
但是舒雅和慕容君昊卻心生警惕,越是簡單就越是可能是個陷阱,越是不能輕易進去。
楊亞寧就在裡面,他還昏睡着,這一次,他被封了口。
整個密室都是鈦合金做的,四周包括牆面,都光滑無比。
舒雅在地上掃視了三圈,發現除了楊亞寧被拖到角落裡去的痕跡,其他什麼也沒留下,顯然,帶楊亞寧來這裡的人,在進去之前,穿了特殊的鞋套,使得自己沒在裡面留下腳印。
而一直追着他們打的那些黑衣人彷彿也一下消失了一般。
剛剛還槍聲不絕的樓層,頃刻間變得詭異的安靜。
慕容君昊和舒雅對視了一眼,彼此在心中瞭然,楊亞寧身上,十有**是被綁了聲控炸彈。
他們就這樣走進去,鞋子與地面接觸的聲音,很有可能就高於炸彈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呵呵,看來黑手黨裡面,除了艾倫,還有德魯的得力手下也來了。
慕容君昊並不是專業的,邢威遠也受了傷,舒雅想也沒想便從身上掏出了每個刑警都會配備的工具包,從裡面拿出消聲鞋套。慕容君昊立刻便搶了過去。
舒雅又氣又急,這個傢伙,並不是專業的,胸口那一槍雖然不致命,但也流了很多血,舒雅知道子彈肯定還是進入了他的血肉裡的,剛剛激烈的槍戰,也都是他在應付,這個時候,他怎麼還能逞強。
慕容君昊卻無聲笑了一下,吻了下她的額頭,自顧自地將消聲鞋套往自己鞋子上套。
就在這個時候,舒雅做了一個無比大膽的舉動大膽地慕容君昊恨不得掐死自己的舉動,她竟然踏進了密室裡,然後伸着手,倔強地向他要無聲鞋套。
慕容君昊狠狠地瞪眼,以眼神示意他下來,可舒雅卻還是倔強地看着他,朝他伸着手,並不退縮。
舒雅知道他想要保護她的心情,可是,他卻不明白她並不想再經歷剛剛那樣失去他後,靈魂被抽空,心如死灰的感覺了。
這一次,就讓她自私一點,還他來爲她擔驚受怕好了。
慕容君昊急地腦門上頃刻間就冒了汗。
這個任性的女人,這個傻得掉渣的女人,她怎麼就能這麼大膽,她怎麼就這麼不相信自己。
什麼炸彈他沒拆過,他剛剛遲遲沒進去,就是在等她怕無聲鞋套拿出來。他知道她肯定會搶着進去,但又不能說話,時間緊迫,他也就沒想着要想辦法以特殊方式跟她解釋拆這種炸彈對他來說是小兒科,就這點疏忽,這個女人就趁機會進了密室。
進去了,除非有消聲鞋套,她自己出來,或抱她出來,都會弄出聲響。
慕容君昊不知道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情將消聲鞋套遞給舒雅的,他的眼睛牢牢鎖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擔心和害怕。
舒雅拿到了下消聲鞋套,無聲地對他笑了一下,安慰他,纔開始動作。
邢威遠一邊注意身後的動靜,怕有黑衣人過來,或者暗中有人會偷襲他們,一邊又不禁被密室門口的這一幕給吸引。
那兩人,是真的把對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所以纔會這樣啊。他算什麼,他就是一個得不到便想破壞,他不好過便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包括他信誓旦旦愛着的人。
他就是這麼卑鄙的!
呵呵,他真是太醜陋了,更可笑的是,他所做的那一切傷天害理的事,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眼前這兩個他一心想要拆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