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樓根據微軟的實施方案講了講自己對海底數據中心的一些看法和建議。
雖然看法建議有些紙上談兵，而且可行性也未得到論證，但還是讓陳序刮目相看。
這是臨場發揮，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恰恰說明了對方紮實的理論基礎。
陳序在段小樓的履歷上畫了個圈，然後讓他回去等通知。
下午又面試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叫秦天陽的人引起了陳序的注意。
對方學歷相比其餘應聘人員來說要差了很多，只是科技大學計算機專業的碩士畢業生，但是秦天陽性格沉穩大氣、說話風趣幽默，另外在數據架構方面也有着紮實的基礎。
之前曾是甲骨文的高級數據架構師，後來在國內一家中型數據庫公司當技術總監，剛剛離職不久。
秦天陽非常符合陳序心目中項目負責人的要求。
在通過小白出的幾道考驗題目後，陳序合起履歷道：“秦先生，我本人對你非常滿意，想聘請你擔任星海科技IDC項目總監，你覺得怎麼樣？”
秦天陽笑說：“當然是欣喜若狂，感激涕零了！”
“是嘛，沒看出來啊~”陳序笑說了一句，站起來伸手笑道：“那麼歡迎你加入星海科技。”
秦天陽站起來握手說：“謝謝！真得太榮幸了~”
反正已經正式聘用了，也不用像剛纔那樣嚴肅了。
等重新坐下後，陳序喊蘇伊人過來，幫秦天陽泡杯咖啡。
五分鐘後蘇伊人拖着咖啡盤進來了，臉上有些靦腆，有些羞澀。
走到秦天陽旁邊把他咖啡杯小心翼翼的放在他面前。
蘇伊人還有些不習慣身份的轉換。
她畢竟只是個18歲的女孩子，之前在新博那邊也只是做一些審覈工作，現在突然變成了陳序的專職秘書，端茶倒水、安排行程、準備材料……
她感覺自己壓力山大。
“幫我把菸灰缸拿過來。”
“噢~”蘇伊人應了一聲，從書架旁的茶几上“搬”了個超大水晶菸灰缸過來。
真得是“搬”。
這個水晶菸灰缸太大了，直徑可能有50公分，她要兩隻手使勁端着才能拿起來。
她真搞不懂了，到底是哪個腦殘買的這麼大的菸灰缸？
陳序等她過來了，無語道：“那邊不是有個小的嘛，你拿個這麼大的過來幹嘛？”
蘇伊人愕然轉頭看了眼，茶几拐角真得有個小號菸灰缸，只是她剛剛被那個超大號的水晶菸灰缸吸引住了目光沒看到。
“那……我再換一個。”說着蘇伊人竟然要把大煙灰缸再搬回去。
陳序差點沒笑噴，“咳咳……算了，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噢~”蘇伊人紅着臉低着頭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這邊陳序從抽屜裡拿了包煙出來，扔了根給秦天陽，點起來後兩個大男人就在辦公室商量起海底數據中心的規劃來。
……
……
星海科技的海底數據中心計劃，就這麼低調的展開了。
陳序爲項目總指揮，秦天陽爲項目總監，段小樓爲項目副總監兼IDC首席技術支持專家。
花了不到三天時間，秦天陽把IDC技術支持團隊組建了起來。
23號上午，IDC建設專家組在環球金融中心的星海科技大會議室裡召開了第一次會議。
首先就是要確定項目地點。
目標當然是那些人跡罕至的臨海城市了，這樣不用擔心有漁船誤闖試驗區域，且最好電力便宜。
雖然海底數據中心不用擔心散熱問題，可是服務器還是需要電力的啊，後期運營成本依然不小。
不過這第一個問題就讓專家組感到非常棘手。
爲什麼？
因爲中國不像國外啊，很多地區地廣人稀，就像微軟的實驗基地就放在了蘇格蘭的奧克尼羣島，那附近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可是中國呢？
沿着中國地圖海域看一圈，有沒人的海島嗎？有沒人的海域嗎？
不是這個黃金海灘度假村，就是那個熱辣夏威夷的，各種項目層出不窮，哪有什麼人跡罕至的區域給你搞海底數據中心啊？
即使有那麼一兩處偏僻的區域，也只是暫時沒有開發到那裡去。
而且這些城市電力沒有一個便宜的，跟贛省三毛五的電費比起來，可能都要翻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海底數據中心建不建的又有什麼意義呢？
一衆專家討論了幾個小時都沒拿出結果。
秦天陽也是鬱悶不已。
沒想到項目纔剛啓動就卡殼了。
還是段小樓腦子靈活，說：“別想了，問問陳總工不就知道了。他既然提議建海底數據中心，基地放在哪裡他心裡肯定有了腹案。”
因爲陳總工聽起來比較親切，再加上陳序也負責技術支持，所以IDC項目組的人都叫陳序陳總工。
“對啊！”秦天陽眼睛不由的一亮，“我怎麼沒想到？”
說着秦天陽重重的拍了拍段小樓的肩膀，“怪不得陳總工在我面前誇獎你，說你小子腦子聰明，這個小腦筋還真是活絡。”
“嘶嘶——”段小樓齜牙咧嘴的捂着肩膀抽冷氣，哭喪着臉說：“謝謝秦總誇獎。”
心裡鬱悶不已。
他175的身高，體重62KG，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反觀這個“秦老賊”，真是見了鬼了，他就沒見過哪個數據架構師長成他這德性的，一米九掛零的個子，體重起碼200斤，長得五大三粗。
更可怕的是，那雙敲代碼的手跟蒲扇似的，他感覺一巴掌能呼死他。
秦天陽笑道：“既然是你想到的，那這個問題就交給你了。”
“嗯。”段小樓應了一聲。
秦天陽說：“打電話啊。”
“什麼？”段小樓疑惑了一句，醒悟過來說：“噢噢噢~”
說着立刻拿出手機撥打給陳序。
“喂陳總工，問您個事情……嗯嗯嗯……什麼，安陵市？安陵市怎麼行……”
就在段小樓說着的時候，秦天陽已經在滑動會議桌上的高清電子地圖了。
而會議室裡的專家聽到要把海底數據中心安放在安陵市，頓時議論紛紛。
“安陵市那邊沿海幾百海里全是灘塗，承載數據中心的容器根本下不去啊。”
“不是下不去，而是建設成本太高了。”
“不錯！灘塗最近的距海距離要到……17公里，最遠的要在……50公里之外，這個光海底光纜鋪設就需要耗費巨量資金，太不划算了。”
“……”
秦天陽皺着眉頭看着地圖，在心裡覈算了一下。
鋪設500KV的海底電纜，每公里造價算他50萬，一根最低要850萬。
拉20根就要1億7000萬。
這還僅僅是電力傳輸的電纜，另外還有信息傳輸的光纜呢，這個造價同樣不便宜。
這個建設成本實在是高昂了，遠遠超出了預算。
放在安陵市不划算。
這邊段小樓在查找了相關資料後，沉吟了一下說：“要說起來的話，安陵市也不是沒有優點，起碼那邊的灘塗海域沒有什麼大型船隻經過，不會對數據中心容器造成影響；
其次的話，你們忘記了一件事，安陵市現在是蘇省最大的光伏產業基地，而且規模一直在擴大之中。
在電費成本一項上，安陵市是有巨大優勢的。
另外還有，安陵市政府一直在謀求產業轉型升級，咱們可以跟安陵市政府談判，讓他們分擔一部分海底電纜的建設費用。
這些都是辦法嘛。”
聽到段小樓的話，秦天陽點點頭，然後又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說的不錯。”
“嘶嘶……”段小樓再一次的齜牙咧嘴，“秦總，謝謝您的誇獎！”
確定了項目地點，接下來就是施工方案設計了。
星海科技的施工方案跟網信互聯的施工方案不同，網信互聯負責硬件部分，而星海科技則負責的則是軟件部分。
……
那邊商討着海底數據中心的施工方案，陳序已經開始籌備組建大型實驗室的事情了。
推了幾個CX語言的演講邀約，陳序跑了幾個房產中介所，想買一些土地建實驗室。商業用地買不起。
讓陳序沒想到的是，價格一個比一個昂貴，少則100萬一畝，多的200萬，300萬，甚至500萬、1000萬一畝都有。
而這些工業用地，很多都是十年前乃至20年前中海剛開發時，以白菜價、甚至是免費送給一些企業的。
然後這些企業拿到土地後，要麼蓋兩棟廠房出租，要麼乾脆什麼也不幹，就空在那裡，坐等土地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