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在異國他鄉,楊浩天但凡是遇到黃皮膚、黑眼睛的華裔,心裡就不由得生出幾分親切之感,也朝着對方笑着點點頭,起身便欲離開。
可馬上,那個華裔女孩子的眼睛像是突然之間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了,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很是難看,甚至是帶着無比的驚恐。
楊浩天通過女孩那雙清澈眼眸中的影像,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就在自己從半蹲站起來的那一剎那間,剛纔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突然之間臉上浮現出一抹由內而外的戾氣,那寬大的手袖當中抽出一根鋒利的鋼絲,向着自己的脖子勒來,可以確定,假如脖子被勒住的話,所出現的結果只會是頭頸分家的。
而這時所有的人都大驚失色,沒有能想到這個一直都是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居然會是一個奪命的殺手?
瞬間,殺意渾濃。
空氣似乎在突然之間變得凝重,猶如結霜凝露似的。
也就在短短的瞬間,就見楊浩天突然動了,即使是在這樣的危機四伏的時刻,他同樣是氣度非凡,優雅轉身,雙目異樣光澤大盛,幽黑深邃,更是散播着無窮的吸引力,似乎要牽引着別人的眼眸去探索裡;無;錯;小說 面蘊藏的天地似的。
老和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深深射入楊浩天的眸子當中,其心神忍心不住大震,只覺得一股強大的電流從楊浩天的眼中隔空鑽入了自己的眼裡,而後就像兩股鋒利的鋸,更是挫鋸着他的每一根神經,讓他進入種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覺當中。
老和尚心頭大叫不妙,咬緊牙關,拼命凝積心裡的殺機,雖說每凝聚一絲殺機,就會讓氣血翻涌,其經脈就如同暴裂開似的劇痛。
而此時,楊浩天的手輕輕地一揚,而後一個堪稱優美的姿勢,更是在虛空當中劃過,隨即轉身離開了。
所有的一切都看起來是經過了漫長的過程,其實不過只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
所有的人也都是呆呆地看着這一切,甚至好些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楊浩天的身影剛剛在熙熙攘攘的人羣當中消失,那個老和尚一動不動的身體卻突然之間動了,旁邊還在挑選着飾品的女孩等人都看到了一幕讓她們終生都難忘的景象。
老和尚的頭上漫漫地浮現出一道道的傷痕,而後就是身上、手上、腳上,緊接着,他整個身體就像是分解的積木似的,瞬間就變成一塊一塊血淋淋的肉塊,坍塌下來,血跡噴濺,甚至有的血珠,還飛濺到周圍人的臉上。
四周頓時響起了驚恐萬分的尖叫聲,而那串被噴濺鮮血染紅的佛珠,突然之間支斷線了,珠子也滾落了一地……
三輛豪華的房車開出了一大門,左轉進入了大街,匯入車水馬龍的街道里了。
下午六點鐘,各個街區的街燈亮了起來,寬敞的大道在交通燈之下到處都是排着長長的車龍,在這繁盛的市中心,左邊便是克里姆林宮與著名的莫斯科紅牆,那宏偉古典的建築物更是隨處可見,古色古香,有一種任何城市都難以替代的驕傲;但卻給人一種褪了色彩的感覺。
而昔日與美國分庭抗立的雄姿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而中間那輛車坐的,正是俄羅斯赫赫有名的黑道教父大佬契爾柯什夫,在俄羅斯來說,他可以說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而其比許多的政府官員還要威風。
契爾柯什夫以前是前蘇聯的克格勃的一個特工,前蘇聯解體之後,社會動盪混亂不安,他也趁機而起,帶着一批亡命之徒搶佔了不少地盤,其勢力越來越龐大,緊接着就在極短的時間整合了莫斯科大部分的黑道勢力,而如今隱然已經成爲莫斯科的地下勢利的皇帝,甚至不少的政府官員,也都要仰其鼻息,混黑道能夠混到如此的地步,他也算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了。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戴着眼鏡,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男子,年齡大約也就二十多歲,像是第一次來到莫斯科似的,充滿了新奇感,一雙眼睛不停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怎麼樣,我們莫斯科不錯吧。”契爾柯什夫熱情地拍着那個猥瑣男子的肩膀,那帶着濃重的俄羅斯口音的英語問道。
今年四十多歲,骨格粗大,鼻樑上架着一幅粗黑框的眼鏡,脣上留着濃黑的鬍子,鼻子誇張的在臉上挺聳起來,目如鷹葷,額頭飽滿,表情嚴肅,給人一種傲慢而自負的印象。
“還算不錯,不過就是顯得有些破舊了一些!”那個猥瑣男子目不轉睛地看着外面說道,馬上又轉了過來,看着契爾柯什夫,雙眼放光地說道:“聽說俄羅斯的小妞身材棒,而且功夫又好,就是不知道,嘿嘿……”
契爾柯什夫聽了也是微微愣了一下,也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哈哈,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兩人全都是水靈靈的嫩齒,包你滿意。”
猥瑣男子更是露出一副更爲極爲猥瑣的摸樣,如果不是他吩咐要好生接待安排的人物,像這樣的人物契爾柯什夫恐怕連看都不想看上一眼的。
契爾柯什夫並不知道這些,爲什麼會如此重視這個傢伙,爲了能把他從獄中救出來,自己可是花了不少的錢,而且還死了不少的弟兄,確實有些不值得,不過契爾柯什夫也知道,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恐怕早就見上帝了,又豈會有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嗎?
更何總,自己還是見識他的能力,想到他在救自己之時那血腥的手段,那屍橫遍野的慘狀,契爾柯什夫的心裡就不由自主地生起一股股的寒意。
一想起這一次的任務,他的心裡就不知爲什麼忐忑不安地跳起來,不由得輕輕地按了一下腰間的大口徑手槍。
而這時,車子猛地停了下來,兩人的身體也隨着車子的慣性向前僕去。
契爾柯什夫也是駭然看着向前面,就見前面自己的車子前進的道路被兩輛橫着的廂式貨車橫七豎八地攔住了。
契爾柯什夫可以了身經百戰,更是目空一切,掃視了一週,就風后面不合常理地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車子駛過來,而對面亦看不到其他的車輛,心知不妙,馬上大聲吼着司機:“快,掉頭。”
可就在這個時候,槍聲響了起來,第一輛車的前擋風玻璃如沙石似破碎了,而前座的兩人更是鮮血激濺,也不知中了多少槍。
緊接着,一枚輕型的便攜式火箭彈突然而至,正好命中正準備倒車調頭的最後一輛房車,而這輛房車頓時爆起沖天的火焰,像玩具般被強烈的爆炸送上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