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讓人給嶽鑫下藥?”嶽程看着坐在椅子看書的老者,眼神冰冷,語氣森寒。
老者擡眼,睨了他一眼,繼續看書。
書房裡迴盪着他淡淡的嗓音:“他遲遲無法做出決定,我只是幫他一把。”
“幫他?你可知道他現在傷害了林夏,他的心裡到底有多難受?”嶽程咬牙道,“爺爺,您這麼做,是不是太過狠辣了?”
“我們岳家的手段不一直都是如此的嗎?爲了岳家,爲了我這幾十年來的心願,別說是犧牲他的自由了,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得眼睛不眨的給我送來!”
說出這話的嶽麟察覺到嶽程神色的變化,他乾咳一聲,轉換了語氣,道:“況且嶽鑫本來很喜歡林夏,他不願意強迫林夏,是因爲他的心裡還有最後的掙扎,但他的身體很誠實,已經給他做出了最好的決定。”
“那是因爲你讓人給他下藥!”
“即便是我不讓人給他下藥,他也早晚會用別的辦法得到林夏,不過是早晚而已,有什麼好糾結的?”
“剛剛嶽鑫說了什麼,爺爺你知道嗎?”
“他說什麼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既然他和林夏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那也該去玲瓏苑提親了。”嶽麟的語氣十分冷漠,“你也別怪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況且我對嶽鑫真的很不錯了,至少他娶的,是他喜歡的女人。”
嶽程的眼神冷冽了幾分,道:“是啊,不像大哥,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卻還要每日假裝恩愛的樣子……真是難受。”
“你的婚姻……”
“我記得爺爺答應過我,只要我能夠在三十五歲之前成爲陸軍少將,我的婚姻可以讓我自己做主!”嶽程冷冷道,語氣十分強橫。
這顯然是怕嶽麟再一次再來一次這種強迫式的利益婚姻。
“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不會反悔。我只是想問問你,心裡可有了合適的人選?”
眯起黑眸,嶽程的眼前仿若浮現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兒,那張臉,佈滿了純善與溫柔,她好像一陣風,從他的身畔拂過。
“看來是有了喜歡的人,說說吧,是什麼人?爺爺給你提親。”
捏緊了拳頭,嶽程搖頭,“不了。”
人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可提的親?
況且她算是活着,也不會嫁給他。
“這麼說,那個女人有男人了?”
不得不說,嶽麟真的是真相了。
“我先出去了。”嶽程轉身走。
“臭小子,越來越沒禮貌了。”
午時分,林夏從一片沉重與黑暗醒來,渾身都疼得厲害,有一種受了重傷的感覺。
然而,當她意識清楚,理智迴歸時,她陡然想起了昨天晚恥辱的一幕。
她哭,她喊,她乞求……
可都沒用。
她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和意識的洋娃娃,任由身的男人動作、欺凌。
林夏的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過,一點哭聲都沒有,可那蒼白的臉色和大顆大顆的眼淚,便是最讓人心疼的一幕。
她竟然被自己最尊敬、最信賴的三哥給侮辱了?
她被人侮辱了?!
那恥辱的一夜,是那麼的痛苦,又是那麼的讓人絕望。
身體被撕裂的那一刻,不斷地迴盪在腦海,當她不愛的男人在她的身馳騁時,她唯一能想到的一張臉,竟然是他?
想到那個人,林夏的眼淚越發的洶涌了。
她哭着,一言不發,一點聲音都沒有,可心裡卻在吶喊着,質問着,天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如果真的要讓她失去一切,永遠墮入黑暗的話,爲什麼還要讓她離開M國,爲什麼要讓她感受到被人呵護,感受到心動的感覺?
她不要!
她寧可她什麼都沒有感受過,什麼都沒有得到過。
可現在……她才以爲自己漸漸的得到了一些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東西,下一秒卻從她的手心裡生生摔碎。
這樣的絕望席捲着她的全身。
“夏夏?你醒了。”
熟悉的男人嗓音沙啞的傳入自己的耳畔,林夏閉着眼,眼淚還在流。
嶽鑫大步走過去,輕柔而又心疼的給她把眼淚擦拭乾淨。
可不管他怎麼擦,都會有新的眼淚繼續掉下來。
“夏夏,別哭了好嗎?三哥給你道歉,三哥認錯,三哥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好嗎?”
林夏沒說話,只是眼淚依舊掉的厲害。
“夏夏?三哥答應你,以後你說什麼,三哥都聽你的,三哥一定不會讓你受苦的。”
“夏夏,對不起,三哥昨晚被人下藥了,實在是控制不住……”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面對嶽鑫的懺悔,林夏的嘴巴張了張。
嶽鑫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聽到她虛弱的說出了一個字:
“滾。”
嶽鑫的眉頭緊緊皺着。
對林夏的愧疚讓他不能發脾氣,可他也忍受不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讓自己滾。
他們昨晚才……
“夏夏,不管你是否接受,現在的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從今以後,無論是季沉,還是明封,都不能再放在心了,我知道的話,我會吃醋的。”
“夏夏,你知道三哥的,三哥要麼不生氣,一旦生氣,會殺人。”
他說完,站起身來,垂眸看着林夏蒼白如雪的臉頰,半晌之後才道:“我先出去,你好好靜一靜。”
林夏難以想象,自己昨天晚被嶽鑫侮辱之後,竟然還被送到醫院來。
這該有多麼恥辱?
她真的希望自己死在昨天那個恥辱的晚,誰也不要救她。
活着,纔是最大的煎熬!
林夏緩緩睜開眼,伸手擦了擦眼淚,模糊的視線定格在窗戶邊。
她坐在病牀,腦海不停地回想着和明封在一起的半個月不到的時光。
她以前是喜歡季沉的,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她以爲那是愛情。
因爲她把喜歡,當做了愛情。
把愛情,當做了執念。
所以她對季沉是有執念的。
AA27052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