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怨難分

靈虛現在才稍微打量了一下所謂的渭海,這裡是一個神奇的自然現象,這些水居然是盪漾在星空之中的,渭海的四周佈滿了閃亮的繁星,但是水中缺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幽暗和一望無際的蒼茫。

衆人跟隨着藍鈺回到水鏡官,靈虛好奇道:“我在下界從未遇到過這樣神奇的自然環境,渭海在星空中,它不會流出去嗎?”藍鈺輕輕回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渭海的形成是先古就有的,這裡浩瀚無邊,不知道盡頭,就算是我也不敢太過深入。”

雷禪在一邊道:“三弟可能還不知道吧,渭海和炎狂嘯的焚火坑被叫做神域的兩大禁區,這些自然環境非同尋常,就算是天神、古神也不敢輕易入內。”藍鈺柔聲道:“前輩的雷霆之風纔是真正的禁區呢。”

雷禪哈哈的大笑了兩聲,看着美輪美奐的水鏡官,嘆道:“妹子,你的地方就是典雅、安靜,不像我那兒,一天到晚都是天打雷劈的,吵死人了。”水中月終於“放過”了笑紅塵,跑過來叫道:“前輩這麼久不見,說話還是這麼風趣,嘻嘻。”

笑紅塵一臉無辜的走了過來,靈虛有意思的上前道:“你們關係很好?呵呵,佛宗的外交手段搞得還是不錯嘛。”笑紅塵恭敬道:“您老人家取笑了,我們的關係都是古長老您的原因啊,難道已經忘了?當初不是您和水神淵源頗深,我們怎麼會……”

靈虛詫異的指着自己道:“我??”隨即又想了想,肯定是百折書跟他們有淵源,難怪水神對自己會特別照顧,難道自己真的是百折書?現在神域幾乎都是這麼認爲的,只要是以前認識百折書的人都這麼認爲。

衆人找了一箇中心圓桌子的地方坐了下來,藍鈺親自去拿點好喝的,雷禪大聲道:“三弟,你還沒說怎麼突破的呢,我猜想你的功法肯定是比較特殊,不然不會這種跳躍似的。”靈虛將自己離開後的經過敘述了一遍,除了那些虛影沒說,笑道:“呵呵,其實都是運氣,我離大哥還差得遠呢。”

雷禪擺了擺手道:“三弟不愧是一代奇人,突破速度無人能比,而且我看的出來,你的境界沒有層次之分,比如天神初期、中期、後期,突破以後就直接到達了這個境界的頂峰,剩下的只是需要領悟下一個境界的意思。”

靈虛也分不清楚,可能是元始和《神佛天鑑》的原因吧,他隨手拿出《神佛天鑑》遞過去道:“大哥,這就是我修煉的功法,你看看有什麼特別。”雷禪突兀了一下,笑了笑接過來道:“三弟可否明白這些東西都是至寶,不能隨意給人看的。”笑紅塵也在一旁點頭,也是這個意思,這可是佛宗的最高功法啊。

靈虛搖頭笑道:“你是我大哥,我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難道紅塵會搶?”笑紅塵連忙半跪下來道:“紅塵豈敢有這個心思,古長老向來大方,心胸廣闊,上古佛碟都是您老人家賜予的……”

靈虛連忙將笑紅塵扶了起來,親切道:“我就是開個玩笑說了一句,你怎麼還當真了,誰將你們管教成這個樣子。”雷禪哈哈大笑道:“哈哈……還不是那個十方,將這些人都管教成了木魚腦袋,三弟應該好好說說!”

靈虛回頭道:“大哥也認爲我就是百折書?”雷禪點頭道:“我開始還沒察覺,後來經過一系列的事情才感覺到,你和尊者確實有點像,十方和你的關係最好,他說是一般是沒問題的,還有就是風飄零和莫問劍都是你培養出來的,難道你都忘了?”

雷禪頓了頓,繼續道:“我想你肯定是在某些地方遇到了什麼,而轉世重修,喪失了記憶,以後會慢慢恢復的,你是什麼人都不重要,記住無論是百折書和靈虛,都是你自己,都是我的三弟,哈哈……”

雷禪這樣直呼百折書,笑紅塵似乎也沒有什麼意見,看來這個怒神確實有很老的資格了,說不定在百折書之前他就是天神了。靈虛沉思了片刻,點頭道:“大哥這話說得好,無論是百折書或者是靈虛只是一個身份,我就是我自己。”

雷禪不停稱讚點了點頭,打開《神佛天鑑》迅速瀏覽了一下,想着什麼遞過來道:“我不是佛宗弟子,這些功法對我沒用,不過上面的心境修爲倒是很有意思,對我有些觸動。”靈虛將《神佛天鑑》遞給笑紅塵道:“你也看看。”

笑紅塵受寵若驚,雙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起來。藍鈺帶着溫柔的笑容拿着四個菱形的杯子上前道:“這裡沒有美酒之內的東西,只有淡水,請各位海涵了。”雷禪一點都不客氣,拿着杯子就是一口喝了下去,讚道:“啊!妹子的流轉叮咚讓人留連忘返啊,舒服,舒服!”

靈虛看着杯子裡的水在不停的流動,沒有顏色,也沒有多想,一杯喝了下去,這股清泉順着身體的內腑流遍了全身,在身上不停的穿梭,渾身都感受着一股無比清涼的感覺,真是奇妙啊。

靈虛要求道:“小鈺,能不能再來一杯!”藍書溫柔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當然可以,我早就準備好了。”雷禪含笑道:“沒想到三弟也是個嘴饞的人,這點和大哥一模一樣,我喜歡,我喜歡,哈哈……”笑紅塵在一邊點頭道:“古長老一點也沒變。”

雷禪在喝了數杯之後,問道:“三弟,你對原始神族是怎麼回事?剛纔聽你和任颯的對話,看來他們是抓了皇中華和哀廣陵啊,風飄零手下三個大將一個都沒回去,他可能隨時都會過來找你。”

靈虛將救了原始神族的事情前後說了一遍,雷禪聽得有些動容道:“沒想到三弟在下界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這次原始神族從下界歸來肯定是有動作了,三弟現在怎麼看待原始神族?”靈虛想了想道:“原始神族幫過我不少,而且現在的神域羲人族對原始神族百般的折磨,這一點有些太過份了……”

雷禪臉色嚴肅道:“現在神域的神人對你幫助原始神族的事情非常不滿,如果原始神族再次和羲人族發生戰爭,三弟站在那一邊?”這個問題一說出來,大家都顯得無比的安靜,靈虛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笑道:“呵呵,你們都怎麼了,我站哪一邊很重要嗎?大哥你那麼嚴肅幹什麼?”

雷禪點頭道:“對,非常重要,你幫誰誰就是將來神域的主宰!”靈虛愣了一下,曬然道:“大哥將我看的太重要了吧,就算我是百折書,現在也只是一個天神而已。”雷禪站了起來,嘆了一口氣,緩緩道:“蘭弟可能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實力,自身的先不說,就是你一旦站出來在原始神族的陣營後,羲人族中勢力必定會分化,我和原始神族都大戰過兩次了,必定只能是敵對,但是又不能和三弟爲敵,所以真是如此只能選擇迴避;水神妹子和佛宗弟子必定是以你爲目標,佛宗本來和其他神人的關係就並不是很好;莫問劍和風飄零很難說,在這種神族之爭的情況下,就算他們統統都敵對,但是還有原始神族數萬的人馬,羲人族很難有勝算啊。”

藍鈺在一旁沒有說話,意思是默認了,笑紅塵眼神更是堅定不移,反正佛宗絕對是跟隨古長老的步伐,他是佛宗的創始人啊。靈虛想了想道:“大哥,事情不會這麼嚴重吧,難道真要有第三次衆神之戰,而且羲人族那麼多的古神和天神,應該是佔優勢纔對。”

雷禪揹負着雙手,傲然挺立吁了一口氣道:“我想真正的情況比現在還要嚴重的多,原始神族已經開始行動了,如果三弟不抽手,羲人族是絕對沒問題,但是三弟一旦插手,情況就複雜了,羲人族天神古神再多也不是無敵的,像當初第二次衆神之戰,百折書一登場直接從上古大陣中禁制了五大原始神族,威懾四方,原始神族羣龍無首,後面的潰敗如山倒……”

靈虛想到了什麼,說道:“大哥的意思是,如果我在原始神族一方,會第一時間禁制所有的古神天神,那樣一來,羲人族也抵擋不住以百敵一的情況,我現在怎麼可能……”雷禪點頭道:“永遠不要輕視你自身的實力,現在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萬一有一天突破到古神甚至更高的境界,那一切都不是沒有可能,當初的百折書,無人敢劐其鋒芒,所以你的立場很重要……”

靈虛也起身看着遠處,喃喃道:“如果我想制止這場戰爭呢?”藍鈺的絕麗臉龐有些動容,輕聲道:“制止??”靈虛點頭道:“不錯,神域是大家的,並不是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族的,爲什麼不能和平相處,一定要趕走一方。我接觸過不少原始神族,其實他們也是爲了能夠在神域生存,如果真的有戰爭我會制止雙方,妥善解決這個問題。”

雷禪思索了良久,說道:“真的要制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兩族的恩怨已經深不可化,而且現在的形勢那些小輩不懂事的神人們都將你往原始神族那邊推,神人處處與你爲難,而原始神族處處幫忙,我擔心到時候三弟會身不由己啊。”

笑紅塵淡淡道:“以前也不知道誰的傳聞,說原始神族只要消滅了羲人族,天尊就會爲他們解決不能繁殖的問題;羲人族如果消滅原始神族就能獲得更好的資源,這個傳聞讓原始神族堅定不移的走向了敵對,據說這是天尊對兩族的考驗,最後的勝者纔是真正的神。”

靈虛有些生氣的大喝道:“簡直是荒唐!這是誰弄出來的傳聞,其罪當誅啊,這種莫須有的事情讓多少神人形神俱滅!”衆人還是第一次見靈虛發火,都沉默了下來。靈虛知道原始神族的問題也是元始交給自己的任務,雖然說自己可以百無禁忌的去發揮,但是兩位天尊肯定也不願意任何一方被永遠毀滅。

靈虛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對不起,剛纔聽到這個傳聞有些過分,大哥,你就放心吧,我會解決原始神族的問題,也不會傷害羲人族。”雷禪走過來摟着靈虛道:“好!三弟能站在超然的角度看這個問題,有點當初的風範了,大哥會一直你的,無論是原始神族還是羲人族!”

靈虛堅定的點了點頭,摟着雷禪道:“能認識大哥是小弟的榮幸。”後者豪爽的大笑道:“哈哈……如果三弟真是百折書,那應該是大哥的榮幸纔是。”衆人又開心的坐了下來閒聊了一陣,一道黑影閃了進來。

在水鏡宮裡面,藍鈺的感覺是最爲敏銳的,一道水波掃了過去,叫道:“誰!!”黑影停了下來,大黑的搖頭擺尾的跑了出來,靈虛欣喜的大叫道:“大黑!!”大黑一下子撲了上來,對着靈虛就是一陣**,顯得很高興。

靈虛抱着大黑也是一陣亂扯,高興道:“哈哈……你跑哪兒去了,弄得我好找!”大黑揮動着爪子,莫名其妙的比劃了一陣,也不知道它在說些什麼。藍鈺看着這條神奇的大狗,看不出來是什麼樣的神獸,不過渭海之中禁制遍佈,危險重重,對方能瞬間到達這裡,這份修爲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雷禪也非常意外,他也察覺不出來,說道:“有人叫三弟犬神,看來就是因爲這條神奇的狗吧,它到底是什麼?不像神獸啊。”靈虛摟着大黑親了兩下,笑呵呵道:“我也不知道大黑是什麼,反正是好兄弟好朋友,它救過我多次。”

雷禪等人在水鏡宮停留了一段時間,這期間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藍鈺和水中月更是忙前忙後的招呼,特別是前者能和故人相遇感覺到很幸福,靈虛也覺得水神非常溫柔,將女性的柔美髮揮到了極致,給人的感覺非常好。這天,靈虛看了一下星路,發現水鏡宮已經是神域已知區域裡偏東北的地方了,再上去就是神佛的領域,自己作爲佛宗的一員一直沒有去看看,實在是慚愧。他現在看星路非常簡單,只要意念一轉,輪迴神鏡的圖象就會自動顯現在腦中,彷彿自己身處在星路之中。大黑也過得很高興,天天喝得不亦樂乎,整個身體都大了一圈,吃得個頭肥腦漲的。

靈虛提出要回神佛的領域看看,笑紅塵非常高興道:“古長老離開家這麼久是應該去看看了,所有的弟子都等着您回去呢,想親眼目睹一下您老人家的風範。”靈虛已經習慣了對方這樣的態度和語氣,改是改不過來了,也不用在意那麼多。

靈虛等人正向藍鈺告辭,後者突然道:“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出去歷練一下。”雷禪看了一眼三弟,玩笑道:“妹子怎麼有興趣跟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出去遊歷了,你可是一個喜歡清靜的人,難道這次有些特殊??”

藍鈺俏臉抹過一絲殷紅,柔聲道:“前輩就愛開玩笑,當心下次來了不給你喝東西了。”雷禪哈哈大笑道:“別別別……妹子能和我們一起通行這是何等待遇,多少人想都想不來呢,三弟,妹子可是神域公認的第一女神,智慧與美貌並重啊。”

靈虛雖然習慣了孤獨,但是更喜歡熱鬧,這次大家一起通行是再好不過了,高興道:“小鈺能一起同行再好不過了,人多熱鬧,我們走吧。”水中月在一旁嘟嘴道:“瞧把你樂得,我也想去,但是姐姐不讓。”藍鈺離開,水中月必須要在水鏡宮留守。

四人一起瞬移了出來,笑紅塵先走一步,說去準備一下,迎接古長老的歸來,通知佛宗弟子這個好消息,說完就大踏步的消失在了星空之中。雷禪看着笑紅塵消失的方向,嘆道:“三弟,你們佛宗真是人才輩出,紅塵小童是個很好的人才,能夠獨當一面的人物啊!好像只要是你看上的人後來都不錯。”

靈虛呵呵笑道:“大哥別說得太早,萬一我不是百析書豈不是鬧了一個大笑話,現在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呵呵!”說完揮手道:“大哥,我們來比比誰瞬移得最快。”雷禪化成一道電光瞬移出去大聲道:“大哥肯定不會輕易輸給你。”

靈虛高聲道:“大哥你耍賴皮,我還沒說開始呢。”化成一道佛光射出去,大黑也緊跟着神秘的消失了,藍鈺含笑搖了搖頭,變成一縷水紋散了出去。三人追逐在星空之中,都感到輕鬆愉悅。

一路上雷禪給靈虛講解了許多神域的現狀,讓後者瞭解了許多不知道的東西。神域現在除了最有名三位古神之外,還有幾位不出世的高手,他們叫做神隱者,其中就有棋神水玉、醜神幻魂和晨星神懷古,這幾位都是老牌的古神,實力深不可測,一旦遇上要謹慎從事。

靈虛知道六甲魔神是水玉的人,棋神看來自己是攤上了,奇道:“羲人族這麼多的古神,怎麼會勝不過原始神族呢,這些古神都是有巨大神通的人物,原始神族族神也只是主神而已。”雷禪緩緩答道:“羲人族的發展非常晚,總共加起來也不過萬數,古神就這麼幾位,天神也不過幾十位,原始神族先前有百萬之衆,不是每一個神人都能以一敵百的,也不是每個古神都願意出來參與爭鬥,比如晨星神懷古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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