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釀酒
門窗緊閉的房間裡，瀰漫着濃郁的酒味。
同時還有酒水沸騰後發出的咕嘟咕嘟聲。
“出來了，出來了！”加文看着從銅壺中流出的琥珀色液體，興奮地叫道。
山姆威爾倒是頗爲鎮定，畢竟這樣的場景他前世已經見過無數次了，不過，他此時的目光也是直直地盯着銅壺出口。
隨着流出的液體越來越多，加文忍不住道：
“大人，我能嚐嚐嗎？”
“可以。”
得到允許，加文立刻拿來一個小杯子，取了一些蒸餾出的酒液，立刻就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
下一秒，就見這位年輕的管家緊緊閉上了眼睛，五官都擠在了一起，身體微微顫抖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大，大人，好烈的酒啊！”
濃烈的味道在口腔中爆開，猶如翻滾的火焰，刺激着每一個味蕾。
“不過，我也確實是要去一趟青亭島，領地裡的糧食還有生活物資快要耗盡了，而且隨着領民數量越來越多，我們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物資供應線路。”
“是，大人。”加文雖然沒有明白山姆威爾此舉的用意，但還是點頭記下。
“謝謝大人！”
“另外，每個流程都要用不同的人去做，而且儘量將有血緣關係的分配在同一道流程中。”
“加入了，大人，我親自去辦的。”
因爲這套流程看似簡單，但其實裡面有很多小細節，都是經年累月的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教訓，一點點的小誤差，就會導致風味的極大變化。
“看上這位姑娘了？”
他相信，這種味道一定能征服維斯特洛大陸的貴族，讓白蘭地成爲他們宴會上的必備，酒窖中的珍藏。
“虎牙村的？”
沒有經驗的人註定要走無數條彎路，耗費大量的時間來模仿。
“他有個姐姐叫烏娜，對我很好，還送了我一副虎皮手套……”
雖然加文現在已經是山姆威爾的管家，但他早就習慣了什麼都聽從主人的命令，現在突然要自己拿主意，他難免有些慌亂。
加文摸了摸腦袋，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敢多問。
因爲，這正是他孜孜以求的味道。
“很好。”
“放心吧，他回不去的。”山姆威爾笑着道，“不光是他，所有來到鷹嘴嶼的人，都將是我的子民。”
當然，其實他並不擔心真有人能夠快速將白蘭地仿製出來。
更何況，他還主動向自己坦白。
“是的，若是他們聰明，不來最好。可若是真敢再來，那我會藉此機會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他會同意的，因爲我會開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條件。”
“這是爲了儘量減少有人摸清整個釀酒流程的可能。”山姆威爾簡單解釋了一句。
“這是好事。自己挑個日子，我會親自爲你們主持婚禮。”
山姆威爾見狀也用小杯子取了一些酒液，放在鼻尖聞了聞，然後送入口中。
“說說看，你爲什麼這麼做？”其實山姆威爾並沒有生氣。
加文搖搖頭。
“等你們成婚後，就由烏娜來負責操作這臺蒸餾器。”
“誰？”山姆威爾的臉色看不出喜怒。
山姆威爾又提醒道：
“讓大人您費心了。”
“三日後我要去青亭島一趟，到時候，鷹嘴嶼這裡的日常事務就由你來負責。”
加文點點頭，明白過來：“大人，您是想從青亭島通過海路運送物資進來？”
“是的，我的領地在赤紅山脈中，若是走陸路耗費太大，海路才最合適的選擇。”
“那就去問問野人，他們應該有人懂……”山姆威爾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算了，他們估計也未必懂，還是我親自來教吧。”
那個叫布索的鐵匠，他是絕對不會讓此人離開鷹嘴嶼的。
“啊？”聽到山姆威爾答非所問的回答，加文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恍然大悟道，“大人，您難道是假意離開，就是爲了引誘那些不安分的野人再來攻打鷹嘴嶼？”
交代完這些，山姆威爾想了想，又叮囑道：
加文也能感覺到山姆威爾對於這項釀酒技術的重視，便提醒道：
“大人，製作這個蒸餾器的鐵匠，他可是高地城的領民啊，若是一年後他回到穆倫道爾家族……”
見山姆威爾沒有生氣，加文暗自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更何況，他還掌握着蒸餾器這個核心裝置的製造方法。
加文一開始作爲自己的侍從，現在又成了領地的管家，可是說是他的心腹班底，有點特權纔是應該的。
山姆威爾頓時明白了過來，笑道：
加文偷看了山姆威爾一眼，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
“大，大人，我還多塞了一個人進了護衛隊……”
山姆威爾也沒有多解釋，轉而道：
“所以你要儘快將我要離開的消息散播出去啊。”
山姆威爾擺擺手，繼續道：
“你去把這些天嫁過來的女野人組織起來，我會親自教導她們如何種植山葡萄，以及後續的採摘、榨汁、發酵流程。再後面的蒸餾，就需要你的烏娜來做，等將來規模擴大了，再給她找些幫手。至於後面的貯藏，這個我會先找木匠們打造一批橡木桶，到時候你再安排人手去裝酒。”
這種蒸餾酒再經過調配勾兌和貯存老熟兩個步驟後，讓酒吸取足夠的橡木香氣，與自身單寧氧化所產生的物質結合，就會形成白蘭地特有的奇妙香氣。
“嗯。釀酒的原料就是山葡萄，伱可以先讓領民們去山中採摘野生的，不過也要開始規劃批量種植了，你估計不懂這個吧？”
“是，大人。”加文想了想，又有些擔心地說道，“大人，要是野人再打過來，您不在的話，我擔心……”
“是的。”
“是，大人！”加文立刻會意，“我會叮囑她注意保密。”
但山姆威爾卻放聲大笑起來。
沒辦法，山姆威爾現在手下實在缺少能夠信任的人，也只好將主意打到加文還沒過門的新娘子身上去了。
“別緊張。”山姆威爾笑着安慰道，“一切照舊就行。若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就等我回來再說。”
“但高地城的馬丁子爵恐怕不會同意……”
“一個叫烏查的野人……”加文越發忐忑。
其實剛剛蒸餾出來的葡萄酒味道並不好，口味太辣，香氣卻不足。
“好，好的，大人。”加文有些忐忑地應下。
見實驗成功，山姆威爾也終於放下心來，對加文問道：
“布索的兒子加入護衛隊了嗎？”
加文明顯鬆了一大口氣，笑道：“好，我會盡快將消息傳出去。”
其實，山姆威爾這次去，除了打通海上運輸通道外，還想跟那位青亭島領主派克斯特伯爵好好聊聊。
之前奧蓮娜夫人給他安排的海盜之路，肯定少不了派克斯特伯爵的參與，畢竟需要青亭島派遣船艦和水手。
當然，現在山姆威爾肯定是不需要這些東西了，倒是可以談一談投資的事情。
另外，青亭島作爲維斯特洛最出名的葡萄酒產地，正適合作爲白蘭地的第一次亮相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