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一個小時左右的功夫,老者還是擦了擦額頭細汗收回了手,這下這具神魂算是徹底變成一片空白。
隨着這具神魂最後用來抵禦畸變之力的記憶被抹除,老者算是鬆了口氣,自己只要用玉佩穩住這具神魂不讓他徹底畸變就行了。
老者小心翼翼取出玉佩先是放在了這神魂頭頂,不過想了想感覺容易掉下去,而且這具肉身要是被敵人入侵,一下子奪走了這塊玉佩就不妙了。
“還是先煉化這玉佩再說,然後塞到這神魂口腔之中,如此我就能通過玉佩操控這具神魂。
不過我的神魂沒法入駐這神魂之中,這神魂畸變之力太多,我神魂入駐直接操控容易受到畸變感染,最好的辦法還是以玉佩爲媒介操控,這樣能確保我足夠安全。”
想到這裡,老者也不含糊開始迅速煉化這枚玉佩,煉化的過程很快,這玉佩雖然有很多神異之處,但品質似乎並不高,也就真神級寶物的級別,故而很快老者就煉化完畢。
將神魂嘴巴張開,然後快速將玉佩塞入其中。
嘗試了一下遠程以玉佩輸入法則之力,很快這具神魂就睜開了雙眼,緊接着開始起身朝老者微微欠身,態度恭敬如同一具木訥的老僕守候在旁。
“不錯不錯!”
老者捋須一笑很是滿意,甚至激動的顫抖。
想了想他旋即操控神魂開始驅使這具軀體徹底顯現出來。
伴隨着他的指令發出,轟隆隆!
就在此時所有虛擬世界之人都紛紛從夢境中脫離,因爲這次的動靜鬧得太大,之前還只是一雙眼睛乃至一張臉,這次從雲霧中一具龐大到讓人戰慄的軀體緩緩從雲層中顯現出來。
直至最後一尊頂天立地的巨人便出現在所有視野之內,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這一幕。
“天吶,這怎麼回事?”
“難不成我還在夢境之中?”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虛擬世界怎麼出現這麼強大的存在,這看樣貌好像是人族模樣。”
無數人在議論紛紛。
而此時江淼淼一羣人則是徹底楞在當場,一個個滿臉不可置信看着這個裸露出全貌的偉岸存在。
這位存在他們熟悉!太熟悉了!
幾乎只要是人族之人就沒有不熟悉的,因爲這位就是早就被編入人族教科書內的傳奇江橫!
那位人類多次拯救世界的頂級大能江橫前輩!
在帝國皇宮的一塊牆壁上還專門懸掛着江橫前輩的畫像。
只是他老人家怎麼在這裡?
他老人家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不!不可能的!江橫前輩怎麼在這裡?剛剛的畸變之力莫非江橫前輩已經”
似乎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李玥兒眼眶泛紅,雖然她一直很討厭江淼淼時刻吹噓江橫前輩,但任何一位人族都對江橫前輩十分崇拜和敬佩,如同膜拜真正神靈父母的崇拜和膜拜。
只是有些人如江淼淼這般天天掛在嘴邊如同狂信徒,有的人則是藏在內心深處。
但不可否認,沒有人族之人不敬仰崇拜江橫。
甚至在許多人心中,如果對江橫這位前輩大能發誓,那麼這誓言是極其可信的,因爲在人族心中,江橫就是最至高無上的存在。
只是如今
落淚,李玥兒落淚了,阿四這位劍客也落淚了。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同樣剛剛脫離夢境的莫老,胖子等人紛紛落淚了,乃至此前一直被困在夢境中,此刻方纔脫離夢境的人族探索小隊成員紛紛流下了淚水。
在他們心目中,江橫前輩是不能也不可能出事的,一旦出事或許就是天塌了,眼下這片天或許要塌了。
無聲的悲傷在此地所有人族之人心中浮現,大家都已經趨於崩潰邊緣。
這是極致的悲痛,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悲痛。
唯獨江淼淼卻是仰頭看着雙眼沒有任何悲傷,更沒有任何淚水有的只有興奮和狂熱。
“果然!果然是江橫前輩,我的機緣就是江橫前輩,那當年遇到的那位老者或許與江橫前輩也有極大關係,我或許真的是江橫前輩的隔代弟子!”
忽的江淼淼此時只有濃濃的狂喜。
“江淼淼你不是說你很崇拜江橫前輩嗎?你不是最敬仰最敬佩江橫前輩嗎?你你!”
李玥兒滿臉的憤怒,感覺江淼淼這人此時莫名十分虛僞,在關鍵時刻反而是暴露本性。
然而江淼淼卻是淡淡一笑,旋即開始狂笑起來。
“江兄爲何發笑?”阿四也是眉頭一皺,心中很是不滿,一隻手按在劍柄上出奇的憤怒,他覺得江淼淼這是對江橫前輩的褻瀆。
“我笑你們無知!我笑你們根本不相信江橫前輩,不懂江橫前輩!”
江淼淼依舊大笑,在狂笑。
“我們不懂?難道你就懂了?”李玥兒柳眉擰成一團更加不悅。
“我懂!不!我也不太懂,但起碼比你們懂,我知道江橫前輩肯定不會有事,江橫前輩是何人?在他人生中經歷過多少危險劫難,你瞧瞧他如今依舊成就到如此地步,你們覺得他老人家會出事,但我卻覺得這或許是江橫前輩的一次機遇。
一次踏入更高層次的機遇!
那個普羅米一族的老傢伙要完蛋了!他死定了!哈哈哈哈!”
江淼淼狂笑不止,如同陷入癲狂的瘋子。
李玥兒有些狐疑,她還算是很相信江淼淼的,看了看江淼淼又看了看上面那巨大而偉岸的江橫前輩,莫名間感覺一陣羞愧,自己好像真的對江橫前輩並不太懂,不信任他。
吼!~
就在這時,那偉岸的巨人發出如野獸般巨吼,如同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巨嬰。
但很快巨人開口了,聲音無比宏大,開口之際一股股聲浪如同實質聲波激盪至四面八方。
“諸位族人不要慌,本座乃是太上長老,這尊乃是本座煉製而成的傀儡。本太上長老要告知所有族人同僚,我普羅米一族即日起將從此崛起!”
此話一出,整個虛擬世界頓時陷入一陣寂靜,大家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待片刻後就是一陣陣如山呼海嘯般歡呼。
一衆人族都是各個面色扭曲,悲痛之色溢於言表,有不少人已經崩潰大哭。
莫老相對沒那麼悲傷他只是有些傷感,他這種老輩強者很早就存在在江橫還未崛起時他就苟在秘境之中。
相對而言其實他還憎恨過江橫這羣人,憎恨過大周帝國的崛起,他認爲正因爲帝國的崛起纔將他們這些閒散隱居之人給根除了。
讓他們這些人不能在隱藏於小位面之中稱王做祖。
不過在如今後,他卻還是有些悲傷,不是對江橫這個人,而是對人族未來的悲傷。
人族踏出了人族宇宙,這就已經沒了退路,以後人族宇宙沒了江橫這個鎮族支柱整個人族將會迎來至暗時代!
這是無可避免的退步。
莫老長嘆了口氣,不管如何,他眼下都是人族的一份子,不由爲這位人族頂級強者默哀。
而江淼淼一羣人,可以說除了江淼淼外,餘下兩人都快崩潰了。
江橫這位人族頂級強者沒想到音訊全無一段時間,再次見到他老人家就是永別。
然而只有江淼淼卻依舊不信,他自信的注視上方的江橫,那個偉岸的存在此刻浮現出卻是先前那個老者般的神情。
江橫此時就如同一個陌生人在發出癲狂的笑聲,如同一個外道邪魔。
而就在此時忽的江橫一頓,渾身如遭雷擊一般,神色也開始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怎麼回事?
就在此時老者正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因爲他發現此時自己的神念和法則已經無法灌注到玉佩之內。
雙方好似在爭奪控制權,明明他剛剛纔煉製完畢,就發現裡面就涌現出一股新的意識,這股意識一開始還有些迷茫,但很快這股迷茫就消失不見。
因爲這股意識開始飛速強大,強大的速度超乎老者想象,僅僅片刻功夫,老者就驚駭發現自己徹底對玉佩失去掌控能力。
玉佩就是他控制這尊神魂的關鍵所在,然而玉佩一點用也沒有,關鍵這神魂先前清除的記憶,此時好像是重新回來了一般,神魂的雙眼緩緩睜開。
隨着眼睛睜開,老者就看到眼前的青年眼神之中帶着一絲玩味就這麼靜靜看着自己,那眼神淡漠無比,簡直讓老者感覺一股涼意直通天靈蓋。
這這
“你你到底是誰?!”
老者聲音都在打顫,這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到底是新生的意識還是這人意識重新復甦了?可是這怎麼可能?
神魂意識被抹除怎麼還能復甦?這根本不正常,完全不不可能!
起碼在老者的印象中這種情況絕無可能發生。
然而眼下這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而且就這麼切切實實發生在眼前,這種顛覆這位老者三觀的事情對於老者而言簡直就是堪比大型靈異事件,極其的驚悚恐怖。
“老先生,你覺得我能是誰呢?你剛剛借用我的肉身可是好好的玩了一把現在是忘記了?”江橫淡淡一笑,他能復活還真是巧妙。
這些都是他緩緩算計的結果,本來設計是讓江淼淼這個工具人送來自己的錨點,同時也讓江淼淼這個人過來,因爲江淼淼本身也算是錨點。
雖然最後江淼淼手中玉佩被搶走了,但好巧不巧,這老東西竟然自己送過來了,還完美地送到他手上,這簡直就是巧合太巧了。
關鍵江橫也做了後手,不然這依舊不能完美復活。
也就是還好將化身提前召喚了回來,在意識被這老鬼清除之後,這才能用化身迅速重置意識,否則還真就是完蛋了。
“老先生,本人人族江橫,不知閣下可聽說過我的名字?”江橫淡淡一笑。
聞言,老人瞳孔驟然一縮,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應該說整個聖元體系下目前就沒人不認識這人,或多或少都是聽說過。
此人百萬年前可是在聖元一族老巢攪了個天翻地覆,如今雖然這件事熱度已經衰退下去。
但誰看到現在聖元一族的衰敗都會免不了提一提江橫這個傳奇人物。
“你你就是江橫?!”
老者懵了,江橫不是妙生境嗎?這哪裡是妙生境該有的氣息,這氣息說是妙生境以上都有可能。
這種氣息讓他完全探查不到對方底細。
這種感覺他在三大舊日身上都未曾感受過,在江橫身上感受到的只有絕望。徹底的絕望。
“你想要怎麼樣?”老者已經有些放棄抵抗了,面對江橫這樣一尊看不清深淺的存在,他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連法則之力都無法驅使分毫。
就如同被釘在了原地,除了思維,什麼都沒了。
就連體內內景之力的運轉都陷入停滯。
“老先生,願不願意和我們人族宇宙一起?我的意思是和我們人族宇宙合作加入我們?”江橫淡淡一笑,並沒有下手。
“合作嗎?”
老者聞言心態也是放平穩了,既然有要求,那就不會下死手。
“嗯,你可以這麼理解。”江橫點點頭。
“不是奴役?不是如聖元體系下,我們普羅米一族爲聖元一族那般上下級關係?”老者狐疑。
江橫笑了笑,淡淡道,“你看看古陀一族,還有西林一族,你見我和他們是奴役關係嗎?我們都是合作伙伴是朋友,不過在某些大事上你們需要對人族宇宙的命令進行配合,比如對外征戰,抵抗外敵之類。
其他的都是一視同仁。”
聽着江橫這要求,老者陷入沉思,這個要求難嗎?還真不難,起碼比聖元一族的條件好太多了。
在聖元一族這邊,他們普羅米一族要負責給聖元一族解決一切後勤問題,包括一切管理上的問題,制度上的問題,如同勤懇的大管家。
而江橫這條件,可以說真的是當朋友在交流了,這過去就是合作伙伴和朋友。
“但是聖元一族那邊”老者還有些猶豫。。
江橫卻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