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眼下,咱們不是還有別的獵物麼?”冥道子忽的眼睛一轉瞥向虛空某個方向笑道。
“對!差點忘了那些小傢伙!”血鎧男子也是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只是那些傢伙最早就跑了,那傢伙我知道應是這星雲半神的戰獸,此獠實力雖不是半神境,但遁法還尚可。以他堪比半神一階的遁速,我等這時再想尋到此獠蹤跡只怕不簡單。”另一名半神皺着眉道。
“那也未必!”冥道子卻是伸手一抓,虛空之中就像是有一根無形的絲線被其抓在手中。
“是魂線?!”
看到冥道子的動作,一衆半神都是露出會心笑容。
魂線乃是冥道子衆多詭譎手段之一,只需見過其人,並且暗中將對方魂魄與魂線相連,那哪怕相隔無數光年依舊能冥冥之中感應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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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這些小傢伙你們誰有興趣走一遭?”冥道子說着環顧四周。
他這麼說就代表對付這些傢伙無須興師動衆,也的確如此,半神強者實力強大不假,但他們也覺得這麼一羣半神襲殺一羣域主明顯就有些以小欺大的樣子。
最主要的是,幾人如今一直停留在中區也不是個事,真要是引起百國一方徹底不顧條約悍然出手,那也違背了霸域最初的決議。
四位半神相互對視一眼,最終血鎧男子自覺點頭。
“那我便親自出手,必將那些小傢伙一個個折磨致死!”說着血鎧男子露出一臉殘忍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境界在這一衆半神之中屬於最弱的,僅僅低位半神一階的層次。
按理說這種水準他是沒法與這幾位半神平起平坐的,但他在遁術上格外擅長,這纔有機會贏得這幾位的尊重。
“那好!便由血鬼老弟出手,這是他的魂線與你鏈接,憑藉冥冥之中的定位你便可找尋其目標!”
言罷冥道子屈指一彈,那條無形絲線直接沒入血鬼體內。
幾乎是瞬間血鬼心中就浮現出一個隱晦的感知,這個感知正驅使着他往某個方向前去。
“諸位且回,三息之內我便解決此事!”
話音剛落,血鬼體表血鎧就迅速噴涌出濃烈的血霧,這些血霧又迅速匯聚成一團向某個方向迅速蔓延射去一根血線。
——
呼呼!
“應該已經沒注意我們了!”一片荒蕪恆星帶內,九天魔獅微微喘息着,剛剛他也算是全力奔逃,感受到遠處半神波動已經完全查探不到這才鬆了口氣。
“還是儘快打開星門返回東區纔是正解!”
想到此處九天魔獅張口一吐,頓時一大團事物便被吐出,赫然是龐大的要塞,以及無數密密麻麻站在要塞內的武者們,不乏一些在半空中四處飛旋打轉的域主級強者。
隨着星空再次浮現,要塞內一衆武者這才鬆了口氣。
先前他們只覺周圍一切都被一層黑幕所籠罩,就連空氣中游離的宇宙能量也被隔絕了似的。
那種環境下短時間還好,時間久了衆人都很清楚要麼被裡面一種無時無刻存在的腐蝕之力給侵蝕,要麼就是失去能量汲取而境界跌落。
“九天師叔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着眼前陌生的星空,天星從連忙飛至九天身側不解道。
“且莫要多問,先搭建星門,儘快撤離此地!”
九天微微喘着氣連忙吩咐道。
聞言天星從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怠慢迅速起身就開始佈置起來。
之前的星門在被九天一同吞噬之後便直接崩潰了,眼下重新搭建速度倒也不慢,都是有備用的星門組建模塊,只需要迅速搭建起來即可。
衆人的速度不慢,很快星門整個就搭建完畢,只需充能便可開啓星門瞬間遁入東區地界。
然而就在這時一衆域主就發現一條熟悉的血線忽的從遙遠某處射來,幾乎在衆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這條血線就已經橫貫長空抵達衆人視線之內。
“不好!!!”
看到這條血線衆人瞳孔驟然一縮,果不其然在大家還在驚恐反應之際,一道模糊的人影迅速而至,又飛速在衆人視野內凝聚成完整的人影。
赫然是之前見過的一衆霸域半神之中的血鎧男子血鬼!
“哈哈!果然在這裡!”
感受周圍密密麻麻的生命氣息,血鬼簡直笑開了花,這就直接可以一網打盡了。
想到這裡血鬼咧嘴一笑,大手一揮輕飄飄的就朝下方拍去。
血鬼輕描淡寫,可下方九天卻是面色狂變。
九天本就是處於域主臨界點距離半神僅有一步之遙,他的眼力十分毒辣,一眼就能看到隨着對方輕輕一揮手,周圍瞬間浮現磅礴如山呼海嘯的法則之力。
一隻血色大手迅速至血鬼手掌拍出時凝聚而成,血色巨掌龐大無比,足足囊括近半光年的區域範圍。
一衆域主強者視野所及全是血色一片。
“給我開!”
九天一聲咆哮,獸軀迅速膨脹起來,一頭仰天咆哮的九頭獅子便浮現而出,可他的體型雖說足夠打了,但比起這滔天血手還是如稚嫩嬰兒一樣小巧。
九天四肢猛地一踏,渾身法則之力激盪整個軀體就如隕石一般朝上方巨掌撞去。
嘭!
一道無聲悶響,血手與九天魔獅僵持了片刻,半響血手潰散,而九天魔獅也倒飛出去。
“哼!既然找死那就先送你一程!”
血鬼冷哼一聲,對於九天魔獅能擋下自己一擊並沒有太過奇怪。畢竟也是一頭域主巔峰層次的星空巨獸,一定程度上能威脅低位半神的種族自是有幾分本事的。
此時九天魔獅哪有什麼再戰之力,渾身毛髮每一塊完整的,不時有腐蝕惡臭在他體表散發出來,大片大片毛髮和血肉被腐蝕一空。不斷有血肉和自身法則之力被一股腐蝕法則所腐蝕吸收。
“九天師叔祖!”見此天星從頓時大驚。
沒想到一直在自己心裡猶如無敵般存在的九天師叔祖竟然連對方一掌都沒接下。
“小蟲子還真多,也罷,就一起解決了!”血鬼冷笑一聲,大手再次一招,這次動靜更大。
只見在衆人上方能看見虛空裂開了一條縫隙,而在縫隙之內是血紅一片,彷彿血色汪洋大海充斥着各種腐蝕和惡臭。
谷隨着這一條血色長河出現的瞬間,所有人只覺周遭充斥着各種腐蝕之力。
“啊~!啊~好痛,好痛!”有普通士兵開始慘叫出聲,只見這些普通士兵已經被劇烈的腐蝕之力刺痛的滿地打滾,身上的血肉就像是陽光下消融的雪花一樣,不斷的有血肉從身上脫落,起初還只是一點點後面直接就是血崩。
僅僅片刻普通人就已經死絕,緊接着就是低階武者,再緊接着就是中階武者,直至上等武者也發現體表出現潰爛和腐蝕,所有人都開始崩潰起來。
這種還沒與人廝殺就已經暴斃的感覺充斥着未知和恐懼。
就連不少域主也一個個面色難看慘白至極,他們一個個盯着上方那裂縫中的滔天血海心中泛起一陣陣恐懼和無力之感。
這就是末日!
“慘叫吧!再叫的更慘烈一點!”血鬼張狂的大笑,這就是半神對待下層生命的蔑視與漠視,一切不過都是螻蟻可以輕易清除。
血鬼做這種事情早就不是一兩次了,他的殘忍嗜血在整個霸域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很清楚每當他出手,那必然是一場滅族般的清洗。
爲此血鬼認爲這僅僅只是一場表演,一種血液的藝術!
“混蛋!”天星從目眥欲裂,一衆域主也是狂怒無比。
就見數十域主齊齊朝上方衝去,尾隨的還有一衆星河之主,大家現在沒有別的心思,只有殊死一搏。
哪怕是死大家也想站着死而不是連碰對方一下都做不到屈辱而死。
然而上方的血鬼就像是一玩弄人心的惡魔,他蔑視一笑,輕哼一聲,就見他微微屈指一彈,就見那裂縫之內有滔天血水激盪而下。
稀稀拉拉的如同在宇宙真空下落了一場血雨。
躲不開避不開!
很快就有首當其衝的域主被血雨粘上,血雨觸碰身軀,這位域主微微蹙眉倒沒覺得有何異樣,體表護體氣勁似乎也沒有任何影響。
但很快他就面色劇變,因爲血水竟是在一瞬間就融穿了氣勁護體,直接落在肉身。
隨着血水與肉身觸碰,這位域主又鬆了口氣,因爲血水只是滲透進體內,似乎又恢復平靜。
然而他卻沒發現自己的膚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紫發青,速度之快甚至悄無聲息。
半響隨着一聲爆炸聲,這位域主直接四分五裂化爲漫天紫色血水向四周濺射開來。
同時被這些血水濺射的域主也開始出現如那人一樣的反應,很快就引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
“自殺!這是自殺!!”天星從衝着衝着就呆住了,他呆愣的看着這一切。
一直以星雲宗嫡系真傳自居的他,一向也是無比高傲的,認爲自己與半神雖有鴻溝,但差距應該並不怎麼大。
今日卻直接給了他當頭一棒。
“不....不要上了!回....回來!”天星從呢喃着。
一旁站着一人赫然是六皇子樂,他看着這一切只是面色陰沉卻一聲不吭。
眼下的局面他們誰也沒想到。
“師兄,接下來我們保護您,您看着能逃就逃!”幾名星雲宗弟子連忙朝天星從靠攏,儘可能的將天星從擋在身後。
星雲宗門規森嚴,尤其在輩分和身份地位之上,如若遇上危險,所有弟子必須無條件保護嫡傳弟子安危。
天星從眼眶微紅,他四下掃視一眼,不由皺眉道:“江師叔祖呢?江師叔祖怎麼不在?”
他有些焦急,自己死了沒什麼,如果連江師叔祖也死了,那他就百死莫贖了。
從先前大戰自家宗主和九天師叔祖對江師叔祖的看重,天星從也知道江師叔祖的重要性。
“在那裡!江師叔祖還在渡劫!”
就在這時有人指着某個方向大聲道。
順着對方手指看去,就見遠處江橫果然正盤腿懸浮於要塞一處平臺之上。在他身後一顆恆星正在明晃不定彷彿在經歷一種未知的劫數。
“快!先保護江師叔祖安危!”天星從大手一揮就要命令一衆師弟先去保護江橫。
然而就在這時血水下降的密度再次飆升一個檔次,密集的血液雨水就如密集的槍林彈雨,不斷潑灑下來。
有人試圖躲在行星背後,然而這些血水的腐蝕性簡直無物不融的樣子,直接融穿行星砸到這些域主身上。
“佈陣!”見此六皇子樂終於是開口了。
隨着話音剛落,周遭頓時有數名域主站了出來,這些人就是之前六皇子樂帶來的幾位域主,一共四人。
四人一起出手四面小旗如法炮製般分散在所有域主強者所處的四個角落。
“你在做什麼?”見六皇子樂這怪異舉動,天星從眉頭一皺。
“統帥無須擔心, 我不過是佈陣爲諸君護持一二!”樂隨口解釋道。
“我怎麼看着這像是抽人法則之力的邪門陣法?”天星從眼睛微眯,他眼光不差隱約看出有些不對勁。
“想來是統帥多慮了,此乃危難關頭我怎麼會如此。”樂輕笑着搖搖頭,他笑容和煦讓人心安不少。
可天星從還是死死盯着那幾人的動作。
“住手!”
直至看到四人同時掐動一個古怪的印決天星從徹底篤定有問題。
然而一切已經晚了,只見四人印決一開,四面旗幟組成的四邊形區域瞬間被一層冰晶所籠罩,一股刺骨的寒意四起。
“怎麼回事?!”
“發什麼什麼?”
一衆殘存的域主剛想驅使體內法則,感受的卻是空空如也,就如被冰封了似的一點都無法動彈。
僅僅片刻一位位域主就被徹底冰封如同一棟棟冰雕。
看着這一切,天星從面色極其難看,因爲這裡面還有不少星雲宗弟子。
然而他已經無暇他顧,因爲身側的樂體內的法則之力已經勢不可擋猶如一顆正在急劇降溫的酷寒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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