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奇怪的信
兩天後,安頓好大寶小寶,兩人準備出門。
青竹疾步匆匆的進來,見了他們就苦笑:“將軍,夫人,你們真瀟灑啊,連帶隸舒都跟着沾光,我卻爲你們鞍前馬後。夫人,支銀子!”
“矮油!青竹大哥,不要露出一張苦瓜臉嘛。”童筱意嘻嘻的笑着,按照數目取了銀子給他,然後又說:“你知不知道合理安排時間的重要?”懶
“嗯?”青竹沒明白前後的話怎麼會聯繫起來?
她一副教育的口吻:“你現在是一家分店的掌櫃呀!是個小老闆呀!你只要張張嘴,把事情吩咐下去,讓別人做,時不時的監個工就OK了。每天還是有大把時間的,你應該合理的安排這些時間,趕緊謀一謀你的終生大事啊,否則將來賺的錢都不夠你逛青樓……”
“意意!”一見她口沒遮攔,凌慕寒便低聲制止。
“玩笑,玩笑。”她趕緊笑着收口,又拍拍青竹的肩膀安慰:“放心!你放心!你將是我的得力干將,你的婚姻大事,我會幫忙的。將來不論你看中了哪位小姐,我都會爲你加油的。”
“不敢不敢,多謝夫人美意,小的先去忙了。”青竹連連擺手,可不想再多留,一會兒指不定扯到哪裡去了。
“將軍大人,他有沒有意中人啊?”盯着離去的人,童筱意一面問,一面拿餘光瞟了花隸舒一眼。蟲
花隸舒連忙表態:“夫人,你千萬別爲我費心。”
“你怕什麼呀?難道你不喜歡女人嗎?老婆的諸多好處,你瞭解嗎?”她一副苦口婆心,最後更是下通牒:“今年之內,我不管你們,但是你們不能一直耍單身,影響不好。所以呢,明年你們還沒老婆的話,我就給你們選老婆,抗議無效!”
“筱意,我爹孃都不急,你急什麼?”花隸舒頓時苦惱,求助的望向將軍。
凌慕寒卻是淡笑:“我覺得意意的話很有道理,你二十六了,家裡爹孃能不急嗎?算起來,你也有一年多沒回家了,等過段時間平定了,準你長假,你回家探親,順便將喜事辦了。”
“將軍……”花隸舒這下子是真急了。
童筱意嘿嘿的接着說:“我看,由我的名義給花大哥爹孃發封信,讓他們爲他物色個對象,只等他回去,立刻操辦。多有效率,一點兒不耽擱。”
“千萬別!筱意,有話好好兒說。”花隸舒連忙陪笑,若是信真的發出去了,他爹孃指不定就帶着個女人直接來京城給他辦喜事了。
童筱意丟給他一抹威脅的笑,上了車。
馬車穿街過市,一徑來到熱鬧的廟會。
按照之前的設想,她暢快淋漓的將廟會上的熱鬧一一體驗,不嫌累的玩了大半個時辰。最後,在凌慕寒的再三提醒下,她提出求支籤再走。進了廟裡,好不容易擠開人羣找到一個空位,抱着籤筒就搖晃起來。
吧嗒!一支竹籤掉落出來。
她彎腰去拾,不料被人撞了一下,竹籤跐溜一下被踢到佛桌底下。她爬過去,掀起桌布,想將竹籤摸出來。
“意意。”凌慕寒將她拉起來:“算了,回去吧。”
“我求的籤還沒看呢。”她有點兒小遺憾。
“看不到也是天意,何必強求。”凌慕寒爲免她去鑽桌子,也講出一番看似有佛理的話,並拽着她離開了擁擠的廟會。
當然了,出來一趟還有件事不能少——吃!
在一家老鋪子,她要買水晶小籠包,每種口味要兩個。付錢等待的短暫停留裡,來來去去的行人們嘴裡的八卦傳到她耳中,越聽越令她跳眉。
拿好小籠包,她返身回到馬車上,氣呼呼的就問:“將軍大人,你聽見沒?”
“嗯?”乍來的一句,凌慕寒不明所以。
“你聽,你仔細聽。”她命令車伕將馬車靠邊兒停着。
凌慕寒見她一臉嚴肅,便靜下心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慢慢的,聽明白了。不僅時來往行人的隻言片語,更巧的是有人站在馬車旁邊,嘴裡閒聊的正是時下最令他頭疼的人物——丹陽郡主。
經過丹陽那麼幾經鬧騰,消息不脛而走,關於他與丹陽之間的事,被八卦的人們添油加醋講述成各種版本,連他這個當事人聽的都不由得頻頻皺眉。
似乎,還有故意放出的消息。
例如:“丹陽郡主每日傷心欲絕,茶飯不思。”
“將軍夫人跑到驛館恐嚇丹陽郡主。”
“大將軍始亂終棄……”等等等等。
一切消息幾乎都片面的傾倒在丹陽身上,把他與童筱意描述的似乎十惡不赦,若非有人故意操縱,怎麼可能傳的這麼離譜?
“真的很過分,對不對?”童筱意惡狠狠的咬着小包子,眼露兇光。
“由着她鬧吧,一個人唱戲唱不了幾天。”凌慕寒打算採取冷處理,估料着對方見掀不起風浪,也就鬧不下去了。
“可是我很吃虧,我被傳成了壞女人,可實際上我是個好人。”委委屈屈的嘟囔,嘴裡還不停的吃着東西,眼睛轉來轉去,腦子裡一直在思考。驀地,她停下來,露出壞笑:“不能吃虧,壞女人就得幹壞事,我不能白白揹着壞名頭。”
“意意,不要亂來。”凌慕寒覺得事情會適得其反。
“不會不會,我有分寸。”當然,是在丹陽舉動上酌情分寸。
凌慕寒很質疑她所謂的分寸,能想到的辦法,就是限制她出門。
回到府裡,她很安分,絲毫沒提出門的事兒。凌慕寒在意外之後,漸漸放鬆警惕,但仍舊私下交代小葉,若她出門,必須彙報。
說到童筱意的安分,是有原因的。
她想過了,不能貿然行動,對丹陽得下狠手,否則不起作用。再則,她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想一個好的策略。
驛館內。
丹陽無精打采的趴在窗口,直到看見耶律竑出現,出口質問:“你答應我的事,到底怎麼樣?你說的根本不靈,他根本不來!”
“郡主太心急了,這不是才兩天。”耶律竑思忖了一下,說道:“若是郡主真心急,我倒願意再幫忙,只是郡主必須全聽我的安排。”
“你說的話哪次靈驗了?我不聽!”
“不聽?那我明日便啓奏歐陽太子返國。”耶律竑瞬間威脅,捏準了她的軟肋,不怕她不妥協。
果然,一向傲然的丹陽聽了這話,縱然氣憤,卻又無可奈何。
“你說。”
“郡主如今的名聲早已豁出去了,只能一戰到底,所以,這次我們就破釜沉舟。”耶律竑冷笑,將計劃的前半段講給她聽。
丹陽聽得臉色變幻,半晌才質疑:“這怎麼能行呢?他哪裡那麼好騙……”
“假的不行,那就做成真的,反正你要嫁給他,有什麼關係呢?”耶律竑將她反問的啞口無言。
“可是,可是……”畢竟是郡主,那種事對她而言實在不是痛快就能下決定的。
“你認爲你還有退路嗎?從你那日鬧到宮裡,對着皇后說出那番話開始,你就沒有退路了。若是你現在膽怯,你的下場會更可憐,更不堪。郡主好好兒想想吧。”這時候,丹陽在耶律竑的眼中不再是高傲不可一世的郡主,而是個可以任意支配的小兔子,不怕她不聽話。
丹陽內心掙扎,然而一想到曾經遭遇的種種,被踐踏的自尊便涌出憤怒,不甘服輸的性情刺激的她不顧所以:“好!我聽你的。”
“等我消息。”耶律竑滿意的勾了嘴角,立刻着手去安排。
當天傍晚,正在哄寶寶的童筱意,突然接到一封來歷不明的信。
打開信後,裡面內容簡單:凌將軍墜崖,那麼巧被救入郡主的鳴翠別苑,雙目不明,卻那般順利的挾持郡主逃離。內中當真沒有隱情嗎?我悉知一切,若不想我告知夫人,速來廣源茶樓。
這是給凌慕寒的信?怎麼是交到她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