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半莊結束。
宮永魚以消耗掉自己全部點數爲代價,換取布爾梅塔爾妹妹成功拿到第二位。
點數分毫未動,依舊是25000點的小尼曼臉色陰沉。
對方可以說是當着自己窺視着記憶的狀態下,依舊是屢屢成功送胡。
這主要歸功於宮永魚那奇特的能力。
通過河底,讓本來無法和牌布爾梅塔爾完成和牌。
如果沒有佔據河底,槍槓也一樣能做到送胡。
這就導致布爾梅塔爾妹妹可以肆無忌憚地吃碰副露,而宮永魚不需要和牌也是同理,兩人加起來有着足夠多的鳴牌機會。
而她和父親大人,如果考慮和牌的話,那麼就一定會少鳴牌的次數。
如此一來,到流局的時候,便無法完全掌控河底。
並且就算掌控到了海底牌,也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小尼曼她是沒有海底能力的,也就意味着如果四副露之後掌控到了海底牌,那麼手裡的兩張中也必然要有一張打出去,而布爾梅塔爾和宮永魚只需要一人聽小尼曼手牌不同的牌,對小尼曼而言就是絕殺之局。
如果不進行鳴牌操作,那麼河底海底必然被對方掌控。
宮永魚不僅能通過河底送胡,也有着一定海底自摸的能力,同時還能夠河底榮和對手。
這超強的海底能力,讓她只要想送一位選手保二爭一,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牌局就像是陷入了某種特定的公式一般。
另一邊,雖然南彥依舊拿到了一位,但是布爾梅塔爾的妹妹擊飛了宮永魚之後,保持住了二位,也就是說他和小尼曼的聯手,沒能做到像計劃中的那樣,在這一局裡直接挑飛布爾梅塔爾中的一員。
這也讓南彥有些意外了。
布爾梅塔爾的妹妹實力尚可,但能力對他而言確實不足爲懼。
倒是這個宮永魚,風格確實很特別。
有種第一次見到saki時,那種嶺上開花帶來的驚豔感。
不僅有着超羣的河底送胡和榮和能力,還有一定海底自摸的能力,雖然海底自摸不及天江衣以及現在的他,可她完全可以通過鳴牌把牌推倒別人的手裡,這樣對手二選一中,大概率會被她河底成功。
除非你保留了足夠多的手牌等流局,否則鳴牌次數多了,很容易被她河底榮和。
但不鳴牌又爭奪不到海底牌,這就形成了兩難的局面。
通過自爆來戰鬥,保送一家第一或者第二,這種風格的選手屬實罕見。
真不知道宮永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啊。
一個動不動嶺上自摸正負零,一個喜歡河底送胡拿倒一。
相比之下,照老闆的登天梯在這兩個人面前反而有些平平無奇了。
更讓人細思極恐的是,宮永魚的能力在比賽方面是沒有太大優勢的,然而她卻打到了十六強,這也就意味着這位少女即便是基礎能力,也絕對是稱得上頂級的選手,甚至可能強於布爾梅塔爾妹妹。
但她自身的能力,卻偏偏如此古怪。
“抱歉,我有必須讓布爾梅塔爾晉級的理由。”
宮永魚輕聲道歉。
她之所以會來到世青賽,本就是爲了保送布爾梅塔爾兩姐妹能夠成功聚首,不止是她,場上還有別的外國選手,都是棋子。
而她也只是棋子之一。
和別人不一樣,她不是爲了名次而來的。
或者說,她的麻將之道,至始至終都是如此。
“不用道歉,你的實力也讓我大開眼界了。”
說實話,南彥有點難以想象這一家子打麻將,會是什麼神魔亂舞的景象。
雅珂丹迪瘋狂立直,宮永照閉着眼登天梯,saki無腦開槓,妹妹小魚各種給姐姐還有媽媽送胡,還有河底能力讓各家必須打到流局。
這畫面太美簡直無法想象。
他有時候都在想,這一家子打麻將真的會開心麼?以前聽到saki說她一點都不喜歡麻將,南彥和小和都表示不能理解,但現在南彥好像有點理解saki的內心了。
這一家子打麻將的方式,都很有問題啊!
“繼續下一局吧。”
布爾梅塔爾看了一眼臉色有點難看的小尼曼,嘴角微微上揚。
看樣子小尼曼是動用了多次能力,嘴脣都已經泛白了,既然已經叛變,那就沒必要給她任何機會,繼續給她壓力,這小丫頭身體脆弱,絕對會撐不住的。
這就是完美造物和其她ips造物的區別。
基本上其她造物,或多或少都有瑕疵。
像是小尼曼,便是身體孱弱,儘管能力強大,但太過脆弱的身體也制約了她能力的使用。
第二半莊開始,寶牌六筒。
莊家南彥,南家布爾梅塔爾妹妹,西家宮永魚,北家小尼曼。
‘這個位置……’
小尼曼看着布爾梅塔爾所位於的南家,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
只要是瞭解了宮永魚的能力,就會知道,只要沒有排序的改變,也就是沒有鳴牌,那麼南家最後一張牌必然是海底。
所以她和父親大人如果就這麼熟視無睹的話,對面只怕就這麼摸到底就能和牌。
前期,各家的手牌都稀碎無比,都在默默地組建搭子。
然後到了中期,纔開始有零零碎碎的鳴牌,但這只是開始。
到了尾巡,爲了最後的海底牌,各家才真正針鋒相對了起來。
“吃!”
“碰!”
終於,尾巡的到來,四家纔開啓了行動。
爲了爭奪海底,各家都在瘋狂消耗着手牌。
“小魚的河底,是很難改變的。”
看着各家都在爭奪海底牌,心有餘悸的咲面露惶恐,曾經在家裡的時候,她就經常吃小魚的虧,除了槍槓之外,小魚能讓海底的那張牌權重變得無限高。
如果放任不管,那麼就是她海底自摸。
而如果你花費了大量的手牌去爭奪海底,那麼極有可能撈上來一枚會放銃的牌。
在家裡,saki她要面對的還不止是小魚一個人,手牌被打空面對媽媽和姐姐,絕對是極其危險的。
這也是爲什麼saki在家裡打麻將,幾乎都是不太好的畫面。
畢竟不管是小魚、姐姐還是媽媽,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古怪。
此刻,照也是微微皺眉。
“如果是二對二去爭奪海底,面對小魚幾乎沒有太大的勝算,因爲她們兩人有着小魚的能力加持,抓上來的河底要麼自摸要麼送胡給對手,反而是南彥還有小尼曼如果拿上了海底牌,南彥應該有機會自摸,但是小尼曼打出去大概率是會放銃的,她摸到海底只能棄胡。
而且如果她的手牌在流局的時候過少,還有放銃別家的風險。
理論上,那張海底牌只有落在南彥的手裡,纔是最安全的。
即便是自然概率,那也只有四分之一成功的機率,更別說小魚在場的時候,河底的那張牌對自身的有效率會大幅度增加。
所以只要小魚全力輔助,想要讓布爾梅塔爾在這一輪就淘汰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南彥只是想一位晉級,對他而言不算什麼難事。
但是想要在小魚的自爆下擊飛布爾梅塔爾妹妹,幾乎是做不到的。
要知道,比起她還有母親,小魚的能力是最能讓saki正負零失效的,這一點甚至連母親都做不到。
“可惜,如果這一局的隊友不是那個小尼曼,而是天江衣的話,恐怕就會好很多。”
池田華菜忍不住說道。
要是天江衣在場,海底牌不管是落到南彥手裡,還是天江衣的手裡,都能夠完成自摸。
他們兩家就不用留牌防守,可以無壓力消耗掉全部手牌。
這樣勝負至少是五五開。
然而如今的局面,感覺不容樂觀。
轉眼間就有人四副露單騎,而南彥鳴牌後手上也僅剩最後一張,牌局也迎來了最後的一巡。
小尼曼立刻動用了她的能力,得到了宮永魚的未來記憶,以及未來可能出現的種種結局。
海底牌是發財。
宮永魚手裡一張發財,布爾梅塔爾也是單吊發財,兩人不管是任何一家摸到海底牌都能海底自摸。
此刻的小尼曼,是場上唯一還有手牌存留,可以鳴牌的。
而且有着兩種鳴牌的方式。
【一一二二萬】
一種是鳴掉宮永魚打出的三萬,這樣最後的海底牌則會落到她的手裡。
又或者碰掉南彥的二萬,這樣海底牌就會落到布爾梅塔爾的手上。
所以很顯然,吃掉三萬,之後她只要扣住發財,就能讓牌局步入流局。
但問題在於,吃掉宮永魚打出的三萬之後,如果切一萬,那麼布爾梅塔爾摸上二萬後便會扣住,打出發財。
牌局會變成,布爾梅塔爾單吊二萬,宮永魚單調發財。
最後小尼曼摸到海底牌,手裡僅有一張二萬,一張發財,一定是會給其中一家送去河底。
而如果切二萬留一萬,那麼宮永魚就會摸到一萬,打出發財。
最後海底最後一張摸到手,那麼就會成爲布爾梅塔爾單吊發財,而宮永魚則是單吊一萬。
可小尼曼的手裡正好是一張一萬,一張發財。
也就是說不論怎麼打,都會放銃。
這兩人會根據你摸切什麼牌,來調整自己的聽牌,從而達到一擊必殺。
一旦她碰掉南彥的二萬,海底牌就會變成布爾梅塔爾來摸,就成了海底撈月。
得到了未來的記憶切片畫面,小尼曼臉色非常難看。
自己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對方的河底摸魚以及海底撈月。
除非她能看得更遠,縱觀宮永魚一整局的記憶,並且綜合分析海量的未來可能性,然後得到取勝的那個畫面。
但.
洞察全局的未來以及所有變化,這已經和鬼神沒有什麼區別了,就連母親都做不到這一點,跟別說是她自己了。
如今的她,能夠看到的未來記憶非常有限,畢竟未來是有着無窮的可能性,而如此多的可能性她要全部讀取並解讀,對自身的記憶和身體的傷害都是非常大的。
而且以她現在的身體,恐怕很難堅持到讀取全部的未來記憶。
就算是母親,也不敢做出如此瘋狂的事情。
難道,就只能這樣眼睜睜看着對方自摸了麼?
“槓!”
就在這時候,南彥開槓了西風。
並且將嶺上牌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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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這個開槓,沒有被小尼曼看到的未來畫面浮現,在這個槓之後,原本的海底牌發財被充入了王牌,而現在的海底則變成了一張二萬。
最終,布爾梅塔爾摸上了二萬,手裡一枚發財,無法完成海底自摸。
“哼!”
她重重地將發財打了出去。
毫無疑問南彥的手裡留了一張二萬,如果這張二萬打出去,大概率是要放銃了。
最終,各家展示手牌。
南彥單吊二萬。
小尼曼【一一二二萬】,聽牌一二萬。
布爾梅塔爾同樣只剩一枚二萬。
宮永魚一張發財。
雖說最後的發財放銃給了宮永魚,但宮永魚自然是不會推倒手牌宣佈河底撈魚的。
流局,一本場。
莊家南彥,寶牌三筒
這一次,直到尾巡到來,各家都沒有進行任何鳴牌的操作。
全員門清!
但這樣,海底牌依舊是布爾梅塔爾所有。
小尼曼當即吃掉了南彥打出的牌,海底牌便落到了南彥的手上。
“碰。”
宮永魚也不甘示弱,鳴掉了小尼曼的東風。
海底牌,反而是落到了尼曼的手裡。
但很顯然宮永魚的操作還沒有結束,倒數第三巡,直接開槓二索。
【三四伍五七索,一一筒】,副露【西西西】,暗槓二索,聽牌六索。
海底牌正是六索。
不過這時候,布爾梅塔爾也同樣開槓九萬。
【二二二筒,四四五六六七七索】,暗槓九萬,聽牌五八索。
這個開槓之後,六索被充入王牌,取而代之的是她要的八索,好歹是布爾梅塔爾,她要是一場比賽一副大牌都沒有做出來,豈不是可笑!
她也要和大牌了!
然而,在海底牌即將落到她手裡的瞬間,南彥丟出一枚五筒宣佈了立直。
【二三四伍六八八八九九筒,五六七索】
平平無奇的立直三面聽。
在布爾梅塔爾即將海底自摸之前,南彥摸上了八筒,進行了最後的開槓。
並且於嶺上,摸到了一張四筒!
只有立直一番。
但是,槓寶和裡寶指示牌,卻讓這副牌變了一副味道。
王牌上層【二筒,北風,八萬,二索】
王牌下層【七筒,七筒,九萬,一萬】
“立直,嶺上開花,自摸,dora1,赤dora1,裡dora8,每家16100點!”
三次開槓,讓南彥的這副牌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從原本的立直一番,變成了累計役滿。
看着南彥和出這副累計役滿,布爾梅塔爾的表情微微一變,而另一邊的宮永魚則是沒什麼表情的變化。
這一局的位置正好,就算南夢彥自摸役滿也無所謂。
畢竟,她們的目的又不是跟他爭第一。
而到了二本場。
局面出乎意外的跟一本場幾乎一模一樣。
各家都沒有鳴牌,直至尾巡。
南彥摸上了一張牌之後,表情微微一變。
他,聽牌了!
而且不小!
但問題是,這副牌立直出去的話,一旦自摸,毫無疑問會直接擊飛掉三家,牌局結束。
可是這一局的北家,是小尼曼!
看着南彥猶豫了一秒鐘,布爾梅塔爾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有本事你就立直吧,南夢彥。
你確實很厲害,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太多了。
一對一我布爾梅塔爾確實實力不如你,但我布爾梅塔爾本來就不是以單挑聞名於世的。
確實單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別想就這麼在這裡擊敗我。
想要讓布爾梅塔爾無法在決賽上聚首,沒有這麼簡單!
何況你南夢彥確實單挑無敵,你的隊友.小尼曼,跟我比起來不過是一個殘次品,又怎麼會是我布爾梅塔爾的對手?
“立直吧!!”
就在這時候,小尼曼沉聲開口。
是的,不用在意她的輸贏。
作爲父親大人,就應該騰飛而起,直至九天,而不要被任何事情所拘束自我。
“立直。”南彥深吸一口氣,不再顧慮。
【一二三四伍六七八筒,西西中中中】,寶牌西風。
聽和三六九筒的三面。
這一副牌下去,三家便沒有了活路。
“槓!”
而這時候,布爾梅塔爾進行了開槓。
另一邊,宮永魚也同樣進行了開槓的操作。
這兩次開槓,翻中了一枚南風和一張發財,甚至還將海底落到了南彥的手上。
海底的九筒,被他自摸成功。
立直,海底撈月,自摸,中,赤dora1,一氣通貫,混一色,dora7!
即便不計算裡寶牌,這副牌的番數也已經來到了十七番累計役滿。
三家,全部被南彥擊飛出局。
但很顯然,這個結果對布爾梅塔爾而言,不算什麼壞事。
畢竟她就算被擊飛了,也因爲在南家,是二位。
反而是小尼曼吃了四位,並且還負了很高的分數,後續幾乎難以達成將她擊敗出局的目的。
兩個半莊一位,南彥幾乎已經確定出線,然而二位還並未確定,所以還需要再打一個半莊。
看了一眼小嘴毫無血色的小尼曼,南彥申請了一個暫停,先帶這個丫頭去休息片刻。
見到南彥和小尼曼離開。
布爾梅塔爾和宮永魚卻繼續坐在原來的位置上。
“這傢伙,難怪雅珂丹迪教練會提醒我們需要注意,就個人能力來說,已經是高中生的極限了吧。”
雖然不想承認,但布爾梅塔爾也不得不歎服對方的實力。
如果是正常的一對一,她絕對不是其對手。
“有點像當年的小鍛治九段了。”
宮永魚微微點頭。
當年的小鍛治九段,絕對是歷年全部高中生中,最強的一位,不論是全國大賽還是世青大賽,都罕逢敵手。
雖然她自謙說比她厲害的還有六個人,但實際上她不管跟什麼人交手,都從未有過積分爲負或者零的情況。
要知道在世青賽的規則下,第三名哪怕結算時有着三萬點,積分也是零點。
這也就意味着,小鍛治不管是跟誰打,不管是那一場比賽,基本上都是二位和一位,哪怕是三位點數也在三萬點以上。
世青賽可是有着職業頂級的雀士,甚至當年跟神之浦萌交手,一樣沒有能讓她負積分。
同樣是高中生的情況下,讓她二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樣看來,南夢彥好像比小鍛治還更加可怕。
至少目前來看,除了雀天姬和馬克那對職業國手組合能在南夢彥面前保有一定的點數,其他人甚至連不被擊飛都很難做到。
“不過好在,他似乎沒有合適的搭檔。”
布爾梅塔爾冷笑,“只是單打獨鬥的話,除非他是黒道的鬼神,否則根本不可能抗衡我與姐姐的配合。
他單挑是厲害,能在我面前稍微逞一逞呂布之勇,但他也不是絕對的無敵!
縱然他能來到世青賽的決賽,面對我與姐姐的圍攻,也不過是困獸一頭罷了。
至於那個小尼曼,她還遠遠不夠格。”
“或許吧。”
宮永魚不置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