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被虎視耽耽的陸秉憲和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雲沉語給攪和的,在樓下等待的那一個多小時裡,他就不停地想着,想着童瑤一回來就洗手做羹湯,卻是爲了別的男人;想着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這樣傻等過一個女人了。
也不免還會想到薛婉寧的那樁惱火事,這幾天他一直在不停地找人打點着,那兇手還挺會躲的,到現在還沒有抓回來,一般的老百姓看過新聞也就過了,但網上的那幫子還在折騰個不停,他得找人把那個貼子壓下來才行。
如果這件事到時候真傳出去,薛婉寧被罵也罷了,有個這樣的媽媽被兩個孩子的影響太不好了,在雲以深眼裡,這兩個天使一樣的寶貝女兒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他不願有任何不好的東西影響到她們。
雲以深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童瑤怎麼突然就鬧起脾氣來了,上車的時候她還是高高興興的,當時他心裡明明是舒服了些的,後面是哪裡出錯了呢?
仔細想起來,也就是她上車後問他着急回國是爲了什麼事,他不太想提那件破事,所以沒有回答,她的不高興就是那時候起的吧,是不是沉語跟她說過什麼了?但怎麼樣也不能到了別墅門口還鬧脾氣要回去啊,當然了,也怪他急不擇言,怎麼就說出那種沒水準的話了呢?
雲以深懊惱了幾分鐘才倒車追了出去,沒多會就跟上了童瑤,看着童瑤本來窈窕優美的背影卻覺得有些心酸,那個小女人分明正哭着,雲以深不由放慢了車速,跟在離童瑤七、八米遠的地方慢吞吞地緩行。
他心裡還在猶豫着,追上去應該和她說什麼呢?爲剛纔的話道歉?他的話確實是太過火了,童瑤也二十四、五歲了吧,有過去很正常吧,以前他並沒有計較啊,只是覺得有些遺憾,沒有更早遇到她,可他今天卻用那種蠢話話來傷害一個女人,還真是瘋了!
還有,她說她不是想要承諾,那她要的是什麼呢?細想也是的,自己有老婆有孩子,還佔了她的便宜,那一晚她畢竟是有些醉意的,還有意外的是她竟和茉莉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他和茉莉的事她應該也是知道的吧,雖然她之前沒說什麼,但不表示她不介意是吧。
對鄭茉莉,雲以深確實是有很多愧疚的,當年不能做到自己的承諾不說,還因爲和薛婉寧結婚的事害她開車出了車禍,雖然他幫忙找了最好的醫生,鄭茉莉那隻傷重的右腿仍是整整復健了一年多時間才能重新站起來。而且那一年他也沒能過去看她,陪在她身邊的一直是歐文。
這也是上次雲以深聽到鄭茉莉說要和歐文定婚的時候他沉默的主要原因,他覺得歐文的真心是完全配得上鄭茉莉的,他可從來沒有爲一個女人付出那麼多的時間和心血。
可鄭茉莉卻還是那樣死心眼,歐文也仍然那麼大度,雖然愛她卻從來不勉強她,更不會挾恩相求。
童瑤一定是介意的,自己回國時急急忙忙什麼也沒有解釋,回國後煩燥事一堆,而且又是一些不好和人說起的破事,所以他才選擇了不說,但從童瑤的反應來看,一定是他的態度傷到她了,她爲他擔心得不得了,放下生重病的父親回國來,只是問他幾句話,他就不耐煩不說,還說了那樣可怕的話,可當時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真是被醋意弄昏了大腦了。
醋意?雲以深突然一驚,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的呢?晚上聽說陸秉憲和沉語在她家吃飯後的抑鬱和煩燥竟是吃醋了麼?
這是因爲什麼?他已經這麼在乎這個小女人了嗎?雲以深的眉頭收得更緊了,越想他越覺得真的有些不可思議。
他能那麼爽快地答應薛婉寧去美國,是不是因爲她在那裡的原因?
他不顧她的反對非要住到朱一的房子裡並強行要和她住同一個房間,只是佔有慾在作祟麼?
從那一晚過後,他總愛住在這間別墅,還時不時想到她的笑顏和嬌柔又是爲了什麼?
雲以深突然伸手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小女人了吧。
還是把她追回來再說吧!雲以深正準備加速上前,一輛沒有客人的計程車已經主動停在了童瑤的身旁,童瑤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上了車。
雲以深苦笑了一下,跟上了計程車,但沒有截停它,一直跟回童瑤所住的小區,看着她下車、上樓,他才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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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童瑤一邊用茶包敷着自己有些浮腫的眼睛一邊給雲沉語打了個電話。
“沉語.嗯,是我的電話沒電了,我沒注意到十點鐘是嗎?好。”童瑤看着梳妝鏡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沉語,你能過來接我嗎?”
放下電話,童瑤重新躺回了牀上,將兩個泡過水而且冰過的茶包放在了緊閉着的眼睛上,時間還早,還可以躺一會兒。
昨晚她真的沒能睡好,就那樣流了一路的眼淚心神恍惚地回了家,還好葉晨戴着耳機邊聽音樂邊上網也沒有注意到她,不然一定會追着問的了。
翻來覆去一夜,童瑤真是越想越傷心,雲以深的那些話就象一支支利針紮在了她的心上,男人怎麼會這麼可恨的呢?明明挺眷戀她的樣子卻能說出那麼可惡的話來,看來還是她想錯了,原本還以爲他也是有一些些喜歡她的。
再也不要理他了!童瑤這樣想着,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她也是可以很高傲的,長這麼大她什麼時候對別的男人動過心?什麼時候想過去討好誰?
只有他,只有他!可他竟這樣踐踏了她的心,童瑤真是又傷心又氣惱的,沒有發生借腹生子這件事前的她曾是多麼的驕傲啊,她有出色的容貌,也有傲人的成績,雖然家境貧寒,但童瑤從未因此覺得低人一等,哪怕陸秉憲那樣的*對她傾情對她死心塌地,她也沒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