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百年來，唯一擁有純陽之體的人，就只有在祭天節出生的越臨君和越天瀾。
越徵也是直到看到了那日的金色卷軸才知道的。
原來每隔兩百年，都會有一個純陽之體出生，這個純陽之體，似乎生來就是爲了祭陣的。
也就是說，祭陣之事，已經延續了很久很久的時間。
不是隻有他越徵一個人的兒子被拿去祭陣了。
兩百年前，同樣有人用這樣的方式祭陣。
哪怕他不願意，也必須照做，否則，幾千年的九重宮，就會毀於一旦。
一個人的性命，換一個傳承千年的家族，無論是誰，都會怎麼選擇。
越徵同樣也是如此。
他比兩百年前，或者四百年前的人多了一絲幸運，那就是，他不僅僅只有一個純陽之體的兒子。
他有兩個。
越徵臉色淡然的道：“本尊知曉了。”
早就知曉了。
所有長老都知道，這是一件很讓人爲難的事情，畢竟再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
天空之上，巨大的血色眼睛越來越亮。
四大長老心中急切：“尊主，我們九重宮世代鎮守於此，千年基業，萬不能毀於一旦……”
“尊主！大宮主擁有仙官神印，將來必定會位列神官，萬不可選擇大宮主！”
“尊主！二宮主本就身體不好，本就是早夭之命，要不……”
說話之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墨長老瞪了一眼，只好將話吞回肚裡。
大宮主和二宮主都是祭天節出生的，都是擁有純陽之體血脈的人。
當初他們出生的時候，還是武王城一大盛事。
在祈福和期盼中出生的孩子，還是純陽之體血脈，所有人都覺得，兩位宮主一定是人中之龍，定能夠一飛沖天。
卻不想一個身中詛咒，一個打小身體不好。
現在想來，原來他們的出生，會在祭天節這天出生，本就是爲了祭陣的。
當然，二宮主越天瀾再怎麼弱，也到底是越徵的親生兒子，不關心是一回事，要親手捨棄，對於越徵來說，還是很困難的吧。
他們以爲越徵會考慮很久，因此心裡都非常着急。
不想，半晌後，一如他們所想的那樣，越徵開口了，道：“讓老二去吧。”
是二宮主！
果然，越徵到底還是放棄了二宮主。
和他們所想的一樣，大宮主雖然是詛咒之體，但是至少天賦極高，而且已經凝聚出了神印，將來會位列神官的。
但是二宮主不一樣了，他天生柔弱，身體不好，時不時就得用靈物續命，平時也跟死了差不多了，換了誰，都會選擇他的吧。
墨長老嘆息了一聲：“那就……二宮主吧。”
“大宮主和二宮主在那裡！”
高臺之下，一片昏暗中，出現了兩個身影。
其中一人墨色長袍，一塵不染。
另一人身體有些踉蹌，臉色蒼白，血色全無。
墨長老移開視線，沉聲道：“既然尊主已經做了決定，那麼，事不宜遲，動手吧。”
四位長老手持金杖的長老，金杖頂端同時射出一道光芒，猛然射入那個臉色蒼白，身體踉蹌越天瀾身上，立刻就禁錮住了他的身體。
“祭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