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告訴你,是因爲不想讓你打擾。”季斯年嘲諷的看着她:“傅思歡,你喜歡我對嗎?不過晚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傅思歡下意識的反駁:“不是!”
“那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婚禮現場?”
“我……我路過!”
“你承認吧,如果不是喜歡我,你爲什麼會夢見我結婚,還那麼難受?”
傅思歡:“……”
她急得滿頭冷汗,卻無言以對,拼命想要否認解釋,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啊,她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在乎他是不是結婚,跟誰結婚,爲什麼?
她瘋了嗎?
大汗淋漓的醒過來,傅思歡劉海都汗溼了。
她看着外面晨光微熙的天色,疲憊的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她這樣的人吧。
反正睡不着了,傅思歡乾脆爬起來做早餐。
烤麪包打豆漿,她做了簡單的早餐,勉強吃了一點,然後換了衣服出去跑步。
已經是初秋了,外面涼颼颼的,傅思歡跑了一圈,滿頭大汗的回來,脫了衣服準備沖涼。
但是開了熱水,兜頭衝下來的卻是冷水,把她衝得整個人一個哆嗦,她立刻關了花灑檢查熱水器,這才發現熱水器壞了。
倒黴!
傅思歡頂着溼了一半的身體,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打開花灑,剛纔出了一身汗,不洗澡根本就沒法上班,冷水就冷水,將就一下好了。
衝了個冷水澡,傅思歡凍得渾身都哆嗦了,她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出門上班。
到了公司,傅思歡仍然感覺冷。
皮膚透着一種不正常的低溫,這讓她一進辦公室,就覺得辦公室裡的空調溫度有些不對勁。
是誰把空調溫度調低了嗎?
她走到溫度計前一看,確定溫度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自己後,她嘆了口氣,預感自己有可能要感冒了。
在公司熬了一上午,連張世勇都看出傅思歡的不對勁了,一連問了她好幾次後,傅思歡只好把自己運動過後衝冷水的事和盤托出。
張世勇失笑:“你傻啊,運動過後衝冷水比平時衝冷水更容易感冒,快去吃點感冒藥預防一下,回頭感冒要是嚴重可就不得了了。”
傅思歡只好問秘書要了感冒藥,和着溫水吃了下去。
雖然吃了感冒藥,但是感冒似乎已經上頭,藥發揮不了作用了。
中午從公司出來,傅思歡已經有點頭重腳輕的症狀了。
她迷迷糊糊的往學校走,想着今天可不能再掉鏈子了,要是再早退逃課被教授抓到,再跟宋小離傅止言告狀的話,那她就完了。
到了學校,傅思歡用意志力堅持上了課,等到下午四點鐘下課,她明顯感覺自己發燒了。
幽魂一樣飄去了藥店買了點退燒藥,傅思歡回到公寓,吃了藥倒頭就睡。
希望睡一覺起來就會好。
睡着的傅思歡迷迷糊糊感覺自己一直在爬山,眼前的山跟喜馬拉雅一樣,又高又陡,腳下還全是雪。
她穿着一件薄薄的單衣,努力往上爬。
累,冷,還
渾身都疼。
持續“爬”了好幾個小時山後,傅思歡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撈過放在牀頭的手機,看都沒看來電顯示就滑下接聽:“喂?”
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對方顯然也被她嘶啞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你怎麼了?”
傅思歡迷迷瞪瞪的辨認出是季斯年的聲音,她累得睜不開眼睛:“沒事,在家睡覺,有事嗎?”
“你是不是生病了?”季斯年問:“我馬上過來。”
說完他不等傅思歡拒絕就掛斷了電話。
傅思歡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她裹着被子爬起來,心道季斯年要過來,她得去給他開門才行。
於是她在大熱天的裹着棉被挪到門口,打開門坐在玄關換鞋的地方等着季斯年來。
季斯年到達公寓,打開門一眼就看到傅思歡裹着被子跟個北極熊一樣坐在玄關處等着他,臉色蒼白嘴脣乾裂,還一腦門虛汗,明顯是生病了。
季斯年立刻上前:“你怎麼了?發燒了?”
說着他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
發現她確實是發燒後,他把她攙扶起來:“走,去牀上躺着,我給你倒杯水吃藥。”
傅思歡掙扎了一下:“我吃過藥了。”
“沒效果?”
“好像有一點。”
“那就是沒效果,得去醫院。”季斯年把棉被從她身上扒下來,見她穿着睡衣,他催促道:“去把衣服換了。”
傅思歡呆呆的應了一聲,轉身往房間走。
但是一轉身腳下就是一個趔趄,她差點摔倒。
季斯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小心。”
傅思歡兩腿發軟,腦袋更暈了:“我沒事。”
季斯年乾脆把她打橫抱起:“算了,不換衣服了,現在就走。”
被季斯年抱着一路下樓,傅思歡臉上一陣發熱,不知道是發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上了季斯年的車,他替傅思歡繫好安全帶,安慰道:“沒事,很快就到醫院了,輸液就沒事了。”
傅思歡點點頭。
到了醫院,季斯年忙前忙後聯繫醫生,傅思歡很快就掛上了水。
坐在休息室裡掛水,季斯年問:“要不要吃點什麼?你餓不餓?”
傅思歡搖搖頭,她腦袋暈的厲害,根本就沒胃口也沒法思考。
季斯年見她難受,安慰道:“閉上眼睛睡一覺,醒了就沒事了。”
傅思歡點點頭,順從的閉上眼睛。
一覺醒來,傅思歡手上的針頭已經拔了,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旁邊響起季斯年的聲音:“好點了嗎?”
傅思歡扭頭,季斯年就坐在她旁邊,蹙眉看着她,眸子裡寫滿了擔憂。
傅思歡突然就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她點點頭:“好多了。”
“想吃點什麼嗎?你已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
傅思歡頓了頓,說:“想喝粥。”
“我先送你回家,給你叫外賣。”
傅思歡脫口而出:“你回家給我做吧。”
季斯年
一愣。
傅思歡也跟着愣住了,又立刻說:“要是沒時間就算了……”
“有時間。”季斯年連忙說:“走吧,回去。”
披着季斯年的外套,兩人一起走出醫院。
上了車,傅思歡沒說話,季斯年也沒說話,車一路往公寓駛去,氣氛是難以言喻的尷尬。
回到公寓,季斯年進廚房忙活去了,傅思歡抱着膝蓋坐在沙發上,空氣中很快就傳來陣陣肉糜粥的香氣,她使勁兒吸了吸鼻子,突然覺得心裡空蕩蕩的角落正在一點一點被填滿。
這異樣的感覺讓她覺得羞恥,但是她又不想放棄。
也許就如夢裡的季斯年所說的那樣,她喜歡上他了。
季斯年很快就做好了粥,端出來放在傅思歡面前,叮囑道:“有點燙,小心點。”
傅思歡看他繫着圍裙的居家樣子,嘴角漾出一道弧度:“謝謝。”
季斯年也笑了:“吃吧。”
傅思歡低頭喝粥。
季斯年轉身去清理廚房。
等傅思歡把粥喝完,季斯年也把廚房衛生搞好了,他脫了圍裙出來,正想說點什麼,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來一看,在看到來電顯示後,他下意識的看了傅思歡一眼。
捕捉到他這個小動作的傅思歡一頓,立刻明白過來,打這個電話的應該是陸曼。
她心裡瞬間酸溜溜的。
季斯年走到陽臺上接電話,雖然避開了傅思歡,但是隱約的說話聲還是透過陽臺的落地窗傳了進來。
“我在外面,怎麼了?”
“好,晚點吧,現在還在忙?”
“想吃什麼?給你帶過去。”
“明天嗎?明天估計不行,系裡有個任務是明天交,學生會也有事。”
“知道了……掛了。”
掛斷電話,季斯年走進客廳,神色有點尷尬:“你吃完了?我去洗碗。”
他剛走過來準備拿碗,傅思歡突然問:“你真的跟陸曼在交往?”
季斯年一頓,說:“是。”
“爲什麼?”
季斯年看着她的眼睛:“想談戀愛了。”
傅思歡:“……哦。”
季斯年拿起碗筷轉身進了廚房。
傅思歡看着他的背影,心裡隱隱有些憤怒。
季斯年收拾好碗筷走出廚房,一邊穿外套一邊說:“你好好休息,藥放在櫃子裡,一天三次,飯後吃,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儘量趕過來。”
傅思歡冷眼看着他,並不說話。
季斯年沒看她的眼睛,說完這番話後匆匆離開。
大門開了又關,季斯年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傅思歡突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在心裡暗暗警告自己,這件事她不能摻和進去。
即使再難受也要忍住!
因爲掛了水,傅思歡的感冒得到有效的控制,第二天就生龍活虎了。
只是昨天一整天沒去上課也沒去公司,早上到了公司又被傅止言叫進辦公室訓話。
“歡歡,發生什麼事了嗎?你昨天沒來公司。”傅止言嚴肅的看着她:“你現在算zk半個職員,有職務在身,工作態度可不能這麼隨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