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曜看着東宮問,再看着童畫,冷笑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到他離開之後,童畫的心纔好像是裝了秤砣一般,直接落到了地上,卻是很冷,很疼!
“童畫……你沒事吧?”東宮問回頭看到了童畫有些空洞的眼神,雖然心裡面也是各種難受,但還是慢慢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我沒事!”童畫搖了搖頭,然後擡頭看着東宮問。
“你的臉……”
“沒事!我是醫生!他動手也算是沒有用全力,要知道他真的用全力的話,我的臉就保不住了!”東宮問取笑着自己說道。
“對不起……都是因爲我……”
“你說什麼呢?”東宮問看着童畫說道,“這一切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我!我不該來找你,我也不該……但是現在說這些好像都已經晚了。”
“算了,我們先進去吧,我得給我的臉做個spa,否則就真的沒臉見人了呢!”東宮問開着玩笑說道,然後拉着童畫就走了回去。
童畫拿出了藥酒,然後輕輕地用棉花沾染着擦拭着東宮問紅腫的地方。
她的表情十分緊張,小心翼翼,眼中偶爾流露出一絲內疚。
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錯了,但是總不至於看着東宮問有危險卻絲毫都不幫忙吧?
而正是因爲自己的存在,所以纔會讓東宮問和東宮曜兩個人明明那麼好的關係,卻是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怎麼說起來,都是有自己的責任。
童畫的內疚在東宮問的眼中看起來卻並不像是內疚,而是一種心疼……她是在爲自己的傷口心疼?
東宮問努力想要自己不要往另外方面想,但是卻是越發感覺自己的呼吸的急促起來。
他承認自己並非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理性。
童畫卻並不知道東宮問在想什麼,腦子裡面卻是在想着剛剛離開的東宮曜,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他不像是以前,直接對自己大口唾罵着,卻是冷冷轉身離開了。
而且居然當着東宮問的面,說自己是淫娃蕩婦……
如果在以前自己一定是十分生氣,走就走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最後他離開時候的那個失落的眼神卻是讓她心裡面也是痠疼不已。
如果不是因爲東宮問在面前不停提醒着自己,他們剛剛經歷的一切,她或許會主動打電話過去來個自討沒趣也說不準。
只是他怎麼連自己的哥哥也會出手呢?
正在想着,突然手被東宮問的手緊緊抓住了。
童畫一時晃神,然後擡頭看着東宮問:“對不起,是不是弄痛你了?我有點走神了……”
“沒有!”東宮問搖了搖頭,然後突然輕輕將童畫的手放在了他的脣邊。
“就算弄痛我,也好過讓我這樣沉迷不醒啊!”
童畫微微一愣,然後立刻從東宮問的手中縮回了手:“東宮問……你……你怎麼了?”
“童畫……我沒事,或許撞到頭了!”東宮問看着童畫有些慌張地樣子,然後立刻縮回了手,自己好像有點過頭了。
“頭?他也打在你頭上了?”
“呵呵……那他還沒有那麼快的速度……”東宮問淡淡一笑。
“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去學的這些防身術。他天生就有學習這些的天賦,往往我需要一天的動作,他只需要半天就可以了。永遠比我學的快。”
“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明白,我永遠也不可能替代東宮曜,我只能做他的最值得信任的後盾了。”
“不僅僅是你,所有人都應該是做他的陪襯,他也不允許有人可以站在他的面前,然後代替他做所有的決定。”童畫一邊說,一邊笑着。
想到東宮曜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她都有些好奇自己爲什麼可以這樣笑出聲來。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倒是慢慢退化了剛剛的那種失望的氣氛。
另外一邊的顧雅浵從窗口看着慢慢遠去的東宮曜,忍不住冷笑着。
原本以爲這個男人還算是有點骨氣,會弄個天翻地覆,沒有想到只是打了東宮問一拳而已,男人還都是那麼沒用。
哪怕就是東宮曜,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和自己的哥哥,也只能做軟蛋嗎?
顧雅浵冷冷地想着,還真是虧得自己用了匿名電話,在東宮曜離開沒有多久,經過了思想鬥爭之後,就打了電話給東宮曜。
告訴他東宮問和童畫在一起的事情。
她原本不想告訴東宮曜的,畢竟童畫是自己朋友,但是一想起東宮曜知道之後的那種惱火情緒,瞬間自己就心裡面舒暢了許多,所以她纔會打這個電話。
也並沒有想着對不起童畫。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卻並沒有往自己想象的方向走去,東宮曜只是揍了東宮問,然後就離開了,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一般。
更重要的是,只要東宮曜有一絲絲在意這個電話的話,自己就是打這個電話人,這件事情,怕是他馬上就可以察覺到。
因爲知道他電話的人並不多,自己也是因爲在童畫身邊,才得知他的電話號碼的。更何況能夠知道童畫現在在做什麼的,似乎也就只有自己最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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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經在工廠裡面下了手,怕是現在蕭童和東宮曜都在查呢,加上這件事情,自己等於是直接跳入了所有人的眼中了。
早知道自己就不該打這個電話了!
車內。
東宮曜一言不發看着車窗外,滿腦子都是剛剛看到的畫面。
童畫被東宮問壓在了身下,卻是半點掙扎都沒有。被子直接被丟在了地上,兩個人有激烈到這個地步嗎?
東宮問含情脈脈看着童畫,如果自己晚到一會兒,怕是自己看到的,就不是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而是他們兩個人彼此親吻的畫面了。
怪不得自己剛剛出去的時候,童畫是那麼緊張,怕是東宮問果然藏在了什麼地方。自己的預感並沒有錯,只是沒有找到他而已。
這個女人就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挑戰自己的忍耐力嗎?
想到這裡,東宮曜就狠狠錘着座位。
還有那個電話,東宮曜眯起了眼睛……一個知道童畫隨時隨地在做什麼的人,恐怕這個人就是從頭到尾,在剛剛那場戲裡面就沒有出來過的顧雅浵吧!
這個女人的目的怕是就是讓自己抓狂而已,卻是沒有想到真的可以看到他們兩個人如此親暱地畫面。
該死的女人,至少東宮問還會出來解釋一下,她居然根本就沒有想要替自己開脫的意思,還是自己猜對了?
想到現在東宮問和童畫或許還會因爲傷口而兮兮相惜的樣子,東宮曜就已經覺得自己的胸口之氣好像快要讓自己爆炸了!
“停車!”
司機立刻停下了車子,然後看着東宮曜。
只看到東宮曜立刻打開了門,然後直接衝到了一邊的樹上,用自己的拳頭拼命捶打着那顆可憐的樹木。
司機都已經看呆了,嚥了咽口水,幻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那棵樹……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宮曜總算是平靜了許多的樣子,只是那棵樹被他打的地方卻是已經一片白白的,樹皮都已經被他給打掉了。
而他的手關節這邊也都是血痕累累。
“四少……”
看到四少流血了,司機立刻嚇了個半死。
“走吧!”東宮曜冷冷看着司機說道。
“四少,你的手……”
“讓你走你就走?留在這裡幹什麼?”
“是!”司機立刻加快了速度,然後飛一般地往永夜開去。
天知道東宮四少的手傷成了什麼樣子,要是還不去好好包住啊,怕是四少的脾氣就和他的手差不多了,會遭殃的!
永夜。
一下車,就看到伊琳納賽爾正待在門口,看到了東宮曜似乎十分高興的樣子,慢慢上前。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個字,東宮曜就好像旁若無人一般從她身邊擦身而過。
伊琳納賽爾看着他,惱火萬分,但是還是沉下了氣。
剛剛東宮映歆已經告訴自己發生的事情了,現在的東宮曜更是需要她這樣溫柔大方的女人照顧和安撫的時候不是嗎?
“曜……啊!你的手……”伊琳立刻拿起了東宮曜的手,然後一臉心疼的樣子。
“那麼晚,你不睡覺?”東宮曜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後皺緊了眉頭。
“我在等你啊……”伊琳納賽爾一臉可憐巴巴的模樣。
“現在我是你的未婚妻了,什麼事情都要以你爲重不是嗎?”
東宮曜瞥了一眼伊琳納賽爾,卻並沒有說什麼,徑直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曜……我幫你拿藥箱過來包紮一下,上面似乎還有點髒的,不處理乾淨,你會傷口感染的!”伊琳納賽爾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指使着身邊的傭人去拿來藥箱。
“不需要了。”東宮曜卻並不領情,然後對着另外一邊的傭人說道,“拿藥來。”
伊琳納賽爾看着東宮曜絲毫不領情的樣子,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但是還是忍住了自己最後一口怒氣。
“公主……”
“你還是給我去拿來,他不讓我上藥,我偏偏要入他的眼!”
“童畫對他不好,我就讓他看看,只有我伊琳納賽爾纔是對他好的人!纔是最適合他的人!無論是家世,還是我的能力,或者是作爲一個妻子該有的本質,都只有我纔可以勝任!”
說完之後,伊琳納賽爾就上前,拿過了傭人手中的藥箱,直接走到了書房間。
東宮曜緊緊閉着眼睛,坐在沙發上,手耷拉在了一邊。
剛剛伊琳納賽爾尚沒有看清楚他的手,只知道上面似乎有傷口,現在一看,還真是有點觸目驚心呢。
只是看着卻好像並不像是和人打架的,上面的傷口細縫中還有着一些樹皮。
伊琳納賽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然後坐在了一邊,輕輕拿起了手中的棉花和碘酒,看了看,卻是一臉茫然。
說實在的,氣勢倒是夠了,只是她還真心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一來她從來沒有受傷過,二來,也都是別人受傷,三來自己也從來沒有做過這麼下等人做的事情。
所以看着這些鑷子,棉花,還有藥酒,就愣在了一邊。
“公主,並不是我想要強人所難,還是讓我的傭人來做這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