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訂合同.付訂金又花了不少時間.
等莫茜薇和料昕延從婚慶公司出來.天已經變暗了.
料昕延擡手看錶.“都這個點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他一說.莫茜薇還真覺得餓了.她欣然同意.
料昕延上車.本能得俯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順便問她想吃點什麼.
“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隨便吃點吧.”
料昕延看了她一眼.眼神暗了暗.用玩笑得口吻道：“什麼都是隨便.是不是連我都是隨便將就的.”
莫茜薇怔了一下.忙不好意思得解釋.“我是對吃的真的沒所謂.當然.吃海鮮是最好的了.”
料昕延打了個響指.“ok.那就去吃海鮮.我知道一家店做海鮮做得不賴.”
莫茜薇嘿嘿一笑.“那還等什麼.”
料昕延選的排檔.莫茜薇來過三次.兩次是同封子川.一次是同莫少庭.
難免會有些觸景生情.莫茜薇心頭突然就有了異樣的感受.
他倆來得有些晚.室內的位置都滿了.只能坐在外頭.
料昕延側頭問莫茜薇的意見.她道：“來都來了.吃吧.”
於是料昕延過去選了一張桌子替她拉開椅子.“別看地方挺簡陋的.但是東西做得味美.哦對了.這還是你哥帶我來的.”
莫茜薇笑了笑.沒說話入座了.
點單.料昕延要了各類海產品.要啤酒的時候問莫茜薇喝嗎.
“來兩罐吧.”莫茜薇正好覺得口有些渴了.
因爲要開車.料昕延也不敢多喝.跟她一樣.只要了兩罐.
服務員很快將菜上齊了.
莫茜薇一入手就是最愛的青蟹.這時候青蟹很肥.蟹黃很多.正是最肥美的時候.
莫茜薇吃得很歡.她突然發現.有時候美食也能讓人忘了許些煩惱.
料昕延用牙籤挑着香螺.一邊吃着一邊跟她說話.“過兩天能請到假期嗎.”
莫茜薇咬着蟹腳看他.
料昕延溫和地笑着.“你看你最近挺累的.我的意思不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放鬆放鬆.”
“恐怕不行.”莫茜薇想也沒想就道.然後又歉意的眼神看着他.“人民公園的項目剛啓動.管發這個老狐狸肯定是不會給我假期的……何況是爲公家辦事.各方面都需要很謹慎.我是首席設計師.不好不在場.”
料昕延難掩失落.“好吧.那就等你這個項目完成的時候再說.”
話題聊得不算太好.氣氛因爲這兩句話有些冷場.
料昕延發現自己說什麼.她都能拿出理由來拒絕.所以腦海裡有一些成形的想法.也不願說了.總感覺說了也白說.
莫茜薇啃青蟹啃得很認真.配着啤酒.很快就吃完一整個.她拿紙巾擦手.想着再吃點什麼好.
料昕延給她剝了只蝦.扔進她的碟裡.“你哥說你最愛吃這些了.卻又嫌剝殼什麼的麻煩.”
莫茜薇淺笑.“小時候我媽寵的.直到我十五歲.我纔會動手做一些事.”還是被動因爲封子川而特意去學着做的.
“挺好.”料昕延跟着笑起來.“女人要是很能幹.多半會過得挺苦的.總歸以後.家務事也不用你動手.”
“這話說的我好像註定要當貴婦人似的.”
“難道不是嗎.我們這個圈子裡.強強聯姻的事是尋常事……伯父伯母如果在世.肯定很早就給你挑了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過去了.有時候什麼樣的出生就決定了什麼樣的命運.”料昕延難免感慨.“我年少的時候不認命.覺得娶個自己愛的女人是最重要的.於是爲了於月跟家裡人吵架.鬧翻……但是感情這東西.最爲飄渺.說沒就沒了.年紀再大點.我就覺得父母那一輩也就那樣過來的.我爲什麼就不可以.所以也就認命……好在.你出現了.”
莫茜薇懂他的意思.她同他門當戶對.恰好又是他所喜歡的……
她垂眸.半晌幽幽地道：“料昕延.你爲什麼不早點來追我.你第一次來我家見到我的時候怎麼不追我……”
他如果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也就是她十四歲特別天真的時候來追她.沒準她早就被他俘虜了身心.那麼後來也就沒有封子川的事了.
料昕延聞言.惆悵得道：“於月比你出現的早啊.薇薇.”
莫茜薇哈哈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呢.快吃吧.”
一輛卡宴挨着q7停下.
厲泓愷摟着個大妞範的女人哼着歌往排檔走來.他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
莫茜薇是背對着他而坐的.沒有注意到他.倒是料昕延.擡頭看了他一眼.便不動聲色垂眸.繼續跟莫茜薇聊天.
厲泓愷摸着下巴覺得有點意思啊.他沒過去打招呼.直接帶着女人進了室內.
料昕延問莫茜薇吃飽沒.
莫茜薇看着一桌的東西.“啊.”
“我突然想起有個文件要批示.九點之前.”料昕延一臉抱歉得道.
“那快走吧.別耽誤事了.”莫茜薇沒有疑它.直接起身了.
料昕延面色如常得去結賬.同莫茜薇一起走向車子.
莫茜薇上車低頭系安全帶.料昕延擰車鑰匙.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封子川的身影.他的嘴角彎了彎.很快就開車離開了.
厲泓愷伸手在封子川跟前揮了揮.“別看了.車都走遠了.我猜莫茜薇都沒看到你.”
封子川收回視線.若有所思.轉身回屋.
厲泓愷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那個姓料的倒是聰明.見到我了.就知道你在.趕忙帶着莫茜薇走了……嘖嘖.這就證明他不想讓莫茜薇見到你.同時從側面也能證實他知道你的存在.並且知道你對莫茜薇有不小的影響……哦.還能證明他愛慘了莫茜薇.”
封子川臉色平靜.沒有理會他.
厲泓愷繼續說：“最重要的是可以證明你跟莫茜薇有緣無份.隔着一堵牆.你都沒有感受到她的氣息.兄弟.你可真是失敗.”
他本來伸手要拍封子川的肩.要碰上時就對上了封子川充滿戾氣的眼神.他趕忙將手收回來了摸自己的頭……
封子川進到包廂內重新入坐.沒什麼情緒得繼續吃東西.
厲泓愷上週被封子川揍了幾拳這會感覺還疼.沒敢多刺激他.轉頭跟管唯說話.
管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開口就提到了莫茜薇的要訂婚的事.
厲泓愷趕忙朝他使眼色都沒能阻止了他.
“請柬倒是挺別緻的.”管唯說話.“不知情的人.會以爲挺用心挑選的.”
厲泓愷注意力被移開了.不服氣得道：“你收到請柬了.我怎麼沒有.”
封子川夾菜的動作頓了下.然後繼續.
厲泓愷嘀咕了一聲.“莫茜薇這不是瞧不起人嘛.”
封子川冷聲問他.“你很想去嗎.”
厲泓愷忙道：“也不是.但是連管唯都收到她的邀請了……算了算了.這種宴席也無聊的很.我還不如多陪女朋友呢.”
說罷.他嘻皮笑臉得摟着旁邊的女伴熱吻起來.
管唯看着這親熱戲笑着.餘光卻是注意着封子川.見他吃東西.感覺對此事特別漫不經心.
管唯有些看不懂他了……難道他對於莫茜薇要跟別的男人訂婚這事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還是一開始他們這些人就想錯了.他不過也是玩玩莫茜薇罷了.
封子川手機響了.他放下筷子接電話.然後起身說要先走了.
“別呀.不是說好今天要打牌的嗎.”厲泓愷起身.不滿得嚷道.
封子川瞅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沒你們那麼閒.”
語落.他徑自走了.
管唯琢磨着他的話.總覺得他這話是意有所指.
料昕延送莫茜薇回去了.
到了城城南岸.莫茜薇下車.然後催促他趕緊回去辦要事.
料昕延朝着她溫和得笑着：“還有點時間.來得急.我看着你進去.”
莫茜薇無奈.順着他.“那我就先上去了.回頭你開車小心點.”
料昕延點頭.看着她進了樓道後.他拿着煙和打火機下車了.倚着車點了根菸慢慢抽起來.
心中一直藏着不安.他總覺得封子川沒有那麼容易放棄.
他擡頭看着八樓某間屋子突然亮起了燈……他的眉頭緊擰了起來.想着以後和未來.有了不確定感.
“嗨.”榮妍拉着一隻吐着舌頭的大金毛過來.同他打招呼.
料昕延知道她.莫少庭的地下情人.不過藉着莫旋的事.有些半公開了.
他衝她笑了笑.“嗨.”
榮妍過來跟他並排靠着車.“能給我一根嗎.”
“你也抽菸.”料昕延將煙遞給她.讓她自己拿.
榮妍拿出一根菸.點着了抽.又被嗆着咳嗽了幾句.“很久沒抽了.有些不習慣了.對了.還得先恭喜你一下.”
“謝了.”
“不客氣.也謝過你的煙.我走了.”榮妍拉着金毛離開.
料昕延覺得她莫明其妙的……不過.或許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只要莫少庭願意娶了她.
他又點了一根菸.想着事.思緒飄得遠了.
他呆了一會.駕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