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閣。
御醫給感染風寒溫病的蘇初歡診治後,讓婢女給她餵了一顆紫雪丹,她的體溫才漸漸降了下來,緊皺的眉心也鬆開了,呼吸平穩下來,看上去睡得也安穩了許多。
見狀,御醫告退了,一旁的程成上前提醒了一句,“皇上,朝臣們還在等着皇上商議昨日未解決的樓蘭物資之事……”
“不必商議了。”容檀不容置喙地道,“朕應允了凌妃答應樓蘭的請求,替朕去通知各位朝臣。”
“是,皇上。”程成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下,這凌妃枕邊風可真夠厲害的,昨日皇上還不樂意,經過一夜便應允了。
程成離開後,容檀看着昏睡過去的蘇初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終他緩緩地坐到了牀沿邊,略微疲累地垂眸,目光暗而幽深,他並不傻,昨夜凌妃的精心準備,百般討好不過是爲了樓蘭的物資。
但他還是應允了,誰讓那個女人是他的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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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漸漸在懷疑凌妃對他的真心,到底有幾分。
容檀漸漸感覺到凌妃對他的感情,竟然還不如眼前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至少她在神志不清的時候,喊的一直是他的名字,至少她會在意他碰別的女人,寧可吹一夜寒風站在殿外……
容檀面無表情地凝着她,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彷彿做噩夢了一樣皺着眉睡得不安生,眼睫微溼,彷彿很痛苦的樣子。
最終,她緩緩睜開了恍然的雙眼。
蘇初歡在看到他的那瞬間,以爲還在夢裡,所以一直沒有移開視線。
容檀轉過頭,瞥過一旁站着的宮女,“去端藥。”
“是,皇上。”宮女規規矩矩地行禮退下。
聽到他低冷的聲音,蘇初歡才漸漸清醒過來,這不是在夢中,而是那個殘忍的現實當中。
他當着她的面和凌妃做那種事,而她竟因爲承受不了逃離了……
她的目光漸漸冰冷下來,不再看他一眼。
見狀,容檀無動於衷地示意端藥過來的宮女,給她喂藥。
宮女將藥熱騰騰端過來,慢慢扶起了蘇初歡,小心翼翼地道,“蘇姑娘,趁熱喝藥吧。”
可是蘇初歡彷彿因爲他在,一想到他昨夜剛剛和凌妃做過,她連喝藥都覺得噁心!
她臉色微白地剋制着情緒,最終宮女的強迫,猛然推開了她手中的藥婉——
清脆砰地一聲,碗碎了一地。
而滾|燙的藥漬灑到了容檀的腳上,宮女見狀,連忙跪地求饒,“皇上饒命,奴婢不是故意打翻藥的!”
容檀因爲腳上的微燙,蹙着俊朗的眉目,冷峻瞥過她,“去重新端一碗藥過來,她若再不喝,就給朕強行灌下去!”
“是……是,皇上。”宮女因爲沒有被責罰而高興地顫聲,連忙下去再去端藥。
聽罷,蘇初歡心底刺痛地揪起被褥,“我喝不喝藥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管好你的凌妃就是了,管我幹什麼?”
“你沒有資格在朕面前提她。”容檀低冷地說了句。
蘇初歡擡眸帶着恨意地盯着他良久,才低啞道,“既然你這麼厭惡我,那就讓程成把骨灰還給我,放我離開皇宮!”
程成奪走她孩子骨灰的事,容檀確實不知道,“這種小事朕沒興趣管,你若有本事可以試着自己離開皇宮。”
“你——”蘇初歡氣得臉色蒼白,呼吸都快呼吸不過來。
這時,宮女端着藥上來,想喂她喝,可是眼下的情況軟的來,肯定不喝,強來她也不會。
正猶豫着,容檀已經接過那碗藥,重重捏住了她的下頜,“張開嘴!”
蘇初歡緊緊抿着乾涸的嘴角,死活都不肯張開,不論他現在做什麼她都不會再動容了,何況是這樣強硬的喂藥,他以爲他施捨點同情,她就該感恩戴德地接受?
見狀,容檀冷嗤了聲,伸手進了她襦裙裡,見她張嘴短促叫了聲,便將藥強行灌了進去!
蘇初歡喝得着急了,有的都流出了嘴角,看上去銀靡勾人,喝完後她重重地咳嗽着,咳得蒼白的臉都有些紅了。
容檀將藥碗遞給了宮女,瞥過她握着自己掌心的手,交疊在她的腿上,還停留在她的內側。
他睨着她咳嗽喘|息的樣子,繼續玩弄着她。
蘇初歡回過神來,猛然想推開他,“別拿你碰過她的手碰我!”
“你又幹淨得到哪裡去,還跟朕裝?”容檀冷若冰霜地道,她若不反抗他倒沒興趣繼續,現在他反而更有感覺。
“別……”蘇初歡咬着牙,壓抑着聲音。
她的推拒雖然撼動不了容檀,但他的手臂都要被她打疼了,想起之前的那一巴掌,他的手指報復一般地更加用力,看着她痛苦得想哭的表情,湊近了她耳邊低冷道,“叫出聲,朕就放過你。”
“滾,滾開!”蘇初歡沒想到自己帶着恨意的叫聲,竟然如此軟若無力。
容檀冰冷的身體將她壓制在牀邊,兩人靠近得幾乎沒有縫隙,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能聽得出來,他俯身重重咬了她的脖子,感覺到她的戰慄。
而她的那兒也攪得更緊了,容檀眼底暗得幽深,似乎想起了那意外的一夜,喉嚨性感地上下滑動,“其實……上次你伺候得朕很舒服,到底是個簜婦。”
不過,他似乎很喜歡。
話音剛落,蘇初歡瞳眸緊縮,下一刻氣得渾身發抖,他竟然這麼侮辱她?
容檀還想做什麼的時候,只覺得脖子上一陣冰冷的銳利,他頓了頓動作,不動聲色地瞥過她顫抖着雙手,用髮簪抵着他脖頸。
蘇初歡已經刺入他脖子,都已經見到一點點血了,可是他竟然沒有半點慌亂,深眸看着她。
彷彿,不相信她會刺下去。
蘇初歡看着他脖頸那點血,如果她再刺下去,他真的可能沒命,可是與其被他這麼侮辱,倒不如直接殺了他!
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她以爲他會奪走髮簪重罰她,可他卻無動於衷,她以爲她下得了手,可是她還沒刺下去,心臟就痛得不行,彷彿比刺在她身上更痛。
她是不是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