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白啓纖細雪白的手指捏住嬌小的鼻子,“……這個味道好難聞……”
黑澤馬上別反應過來這是因爲懷孕而導致的。
“莫不是因爲羊肉的羶味?”尉洛看到後連忙走到他們身邊,“快送到營帳中休息吧,我請軍醫來看。”
白啓連忙抓住黑澤的手臂,“不要……”,要知道,他在這裡被當成是男人,如果被發現懷了孕,一定會被當成怪物。人魚的身份不可以透露出去。
“不必了,我送他回去歇着。”黑澤打橫抱起白啓,向營帳內走去,尉洛不放心的也隨着一起去。
黑澤奇怪的看來尉洛一眼,沒有說什麼。
白啓此時臉部蒼白,緊緊的抓着黑澤的手臂,極沒有安全感。身體奇怪的反應讓他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對於腹中陣痛的驚慌。
“你怎麼樣?”尉洛心急的探身,這柔柔弱弱的小傢伙,總能吸引他注意力。
“叫軍醫來,馬上!”尉洛慌忙的喊着,他看不得白啓皺眉痛苦的樣子。
黑澤把白啓放在營中的臥榻上,心中焦急,想着若是在宅邸就可以直接叫醫生,或者是直接送到軍區醫院,可現在,未來的一切都指望不上。
陣痛很快就過去了,白啓虛弱的睡過去了。黑澤也鬆了一口氣。“麻煩蒙古族陛下了。”
“沒事。”尉洛沒有注意到黑澤語氣中的怪異,伸出手來想要擦擦白啓額頭的汗珠,卻被黑澤握住手腕。
“請您注意。”黑澤的臉色陰沉的可以,話語中的生疏是明顯可以聽得出來的。
未落尷尬地收回手,“我只是我,只是想幫他擦擦汗罷了。”
“我早說過了,小弟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這樣應該也屬正常現象,請您放心。”
“正常現象?這怎麼可能是正常現象!他的身體很不好,我可以看出來,還是讓他來我國好好治一下吧。”未落義正言辭的說。
“所以,我會帶小弟回中原。我相信中原一定有更好的大夫可以看。你說了,您的國家是小國,醫術想必也沒有中原的好吧。”黑澤徹底惱火了,他覺着這個千年前的未落很不自然。
“這……”尉洛無話可說。
“還是說您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對我說?”
黑澤的眸子裡泛着如同刀子一般的寒光,未落可以明顯感受到,他一旦說錯一個字,便要經歷刀山火海。
但是,事已至此,已經無法再挽回,他不得不實話實說。
“是這樣的,我對令弟暗生情愫,我想要把他迎娶回國,做我的王妃。”尉洛堅定的看着黑澤,蒙古族象徵着王的紫色寶石,鑲在他帽子上,卻贏不過他眸子的光。
“你說什麼?!”黑澤不可置信地看了尉洛一眼。“你要娶他?”
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奇怪了,他現在有種想要把眼前的人腦袋打爆的想法,他居然還敢對自家小病魚有非分之想。
黑澤氣笑了,對着尉洛說:“你喜歡小弟,可是我小弟喜歡你嗎?您應該只是一廂情願罷了!”
“沒錯,我承認,我現在和他還不是很熟。但是在未來的日子裡,我一定會認真很用心的照顧她。”
黑澤拍拍手,“您可真是有勇氣,我相信您會是一個好丈夫。不過我想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尉洛瞬間激動道:“你爲什麼這麼說?我怎麼會沒有沒有機會?!”
“因爲他是中原帝王秦玄墨之子。你覺得一代帝王會把自己的兒子許配給一個外人嗎?而且你別忘了白啓他雖然嬌小可愛,但同樣也是一個男人。”
“什麼?那小傢伙,居然是秦玄墨的兒子,那你呢?你也是秦玄墨兒子嗎?”尉洛大聲的問道,瞳孔微微張大,震驚極了。
黑澤搖搖頭,決定把這個謊撒到底。
“我只是白啓殿下的貼身護衛罷了。”
“可你和他明明那麼親近!”
“尉洛陛下,是我奉勸你一句,如果您真的喜歡他,那麼就像秦玄墨去提親。如果您通過了我國陛下的試煉,那麼說不定有可能。”黑澤一肚子壞水的說,“或者你現在就借馬匹給我們,幫我們準備一些過路的盤纏,我們這就快馬加鞭地趕回帝都,然後向陛下稟報這件事情。當然,我會爲你美言幾句。”
事情發展的太快,讓尉洛根本跟不上黑澤的想法,只呆呆地說,“……好。”
“那麼,尉洛陛下,我們明天便啓程了,在這兒先提前和你道個別。”黑澤趁着尉洛還沒反應過來,連忙向他提了一些條件。
眼前的尉洛頂着一張他朋友的臉,做得卻完全不是朋友做的事情。那麼他也完全不必客氣了。既然向自己提出這種要求,那麼自己就只好利用自己的才智,把他耍得團團轉,而且自己說的也不全是謊話。
未落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大的信息量,跌跌撞撞地從白起休息的營帳內走了出去。“我明天再來送行……”
此時白啓已經睡着了,被衣襟壓出的紅印在他臉上出現,顯得他既可愛又無辜。
“你這個讓人無可奈何的小病魚。”黑澤無奈地俯身,在白啓臉上落下一吻。他此時心中氣惱,可牀榻上睡着的人正是自己心愛的小病魚,自己又無法對他發火,而且這件事本來錯也不在他。自己總不能怪小病魚他魅力太大了吧。只能怪自己保護的不周到。
“主人……哥哥……”白啓又開始說夢話,這也是人魚懷孕後的一個顯著特徵。
黑澤連忙把耳朵湊過去,上午的時候因爲那個蒙古將軍的打攪,使自己沒有聽到小病魚想說的是什麼。這次剛好有這個機會,他一定要好好聽聽,小病魚做夢的時候到底想對自己說些什麼。
“我在。”黑澤溫柔的吻落在白啓手背上。
“我想要……哥哥抱抱……”白啓繼續說着,花瓣般柔嫩的嘴脣開開合合,涎水慢慢流出來,像一隻鮮美的灌湯包。
“你真是……連做夢的撒嬌嗎……”黑澤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連眼角中都是溫柔的笑意。在白啓身邊躺下,然後用力地把白啓抱到懷裡。“乖,睡吧。明天早上我們便一路向北,去找尋你母父所在的海域。”
長夜漫漫,大漠的風聲陣陣,每一生都像是鬼哭狼嚎。彷彿是昨日新死的戰士因無法再回家的悲泣。可月亮又是那麼明亮,光芒灑滿了整個大漠,彷彿一場冬日的新雪。零星的幾點星光點綴在月亮旁邊,月明星稀,這景色甚美。
這是一個普通的夜晚罷了,有人歡喜也有人憂。
打了勝仗的將士們明天便可以回到國家,回到親人的身邊。他們此時正在自己的營帳中慶祝着。
而可憐的尉洛陛下只得在宮帳內孤枕難眠,他心裡想着念着的,還是那天他初遇白啓時,白啓那顫顫巍巍,像小兔子一般,緊張瑟縮的模樣。白啓的那副樣子讓他心軟,同樣他也絕對沒有想過,白啓竟然是皇子。
可是他既然是皇子,爲什麼和自己的貼身護衛關係那般好,還叫他哥哥。如果他當時承認,完全不會這般大動干戈。
爲我感覺自己好像上了當卻又想不出所以然。“這其中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呢?爲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有些地方好像不對。”
沒錯!的確有一些地方不對!
尉洛突然想到,憑什麼他說白啓是秦玄墨的兒子自己就相信。有什麼信物嗎?有什麼證據嗎?不過是因爲這個人剛剛指揮一場戰役贏得勝利罷了,自己纔會被他唬住。不行,那兩個人說不定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