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九點多,城市被霓虹與月色交織籠罩,咖啡店外的街道行人漸稀,店內暖黃燈光透過玻璃,暈出一片溫馨。
神代白楓推門而入,門鈴輕響,像是在宣告他的歸來。
他目光迅速掃過店內,熟悉的佈局裡,並沒有瞧見神代繪里奈的身影,想來是沒有過來。
椎名祥子和水野真紀正站在吧檯後,有條不紊地收拾着杯碟。
瞧見神代白楓進來,兩人的神色瞬間有了不易察覺的變化,雖然驚喜,但卻透着幾分難以言說的古怪。
椎名祥子今天特意逮着空,軟磨硬泡從梨花那兒問出了詳情,知曉了神代白楓和姑娘們那場石破天驚的談話內容。
此刻,她心裡頭像是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怎麼都想不到,以往只存在於漫畫、小說虛幻頁面裡的“開後宮”戲碼,居然真切地在生活裡出現。
更離譜的是,千反田未來、日奈、梨花她們,居然都答應下來了。
可她靜下心來細想,似乎神代白楓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奈之舉。
但既然白楓都已經打算開後宮什麼的……
那自己是不是也……
椎名祥子垂下頭,長劉海恰到好處地遮住側臉,可藏不住那雙靈動眼眸,時不時悄悄瞄向神代白楓,每看一眼,臉蛋就升溫幾分,燙得厲害,心底也暗暗涌起絲絲期待。
水野真紀同樣沒忍住,目光時不時偷瞟向神代白楓,只是她臉上全然沒了往日的從容,神色複雜得如同攪亂的調色盤。
就在今天,千反田未來她們言辭懇切地邀請她也融入這份特殊關係裡。
水野真紀打小接受的教育、所處的環境,都在告訴她,世間男女的感情模式應當是一對一的,法律白紙黑字如此規定。
從小到大,身邊人的愛情故事也皆是這般範例,一夫一妻制早就紮根在她的潛意識深處,成了不容置疑的鐵律。
如今猛地要她打破常規,踏入這般陌生又新奇的關係裡,她只覺腦袋一片混亂,一時間茫然失措,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
未來她們給了她思考時間,但現在她也有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加入到裡面比較好……
白楓究竟知不知道這事情?
應該還沒有……吧?
畢竟未來她們說等自己與白楓告白之後,如果他不同意的話再做思想教育什麼的。
所以現在他應該還不知道來着?
可……如果自己真的打算加入的話,白楓真的會願意嗎?
先不說北條會長,要知道白楓現在已經同時和三個女生在交往了。
倘若再加上自己,就已經是四個女生了。
四個女生這麼多,白楓真的能分配得出時間和精力嗎?
水野真紀想到這裡的時候,臉色微紅,顯然是想到了某些畫面。
她靦腆無比地晃着腦袋,只覺得自己怎麼會忽然想到那些畫面。
不過……在交往中的男女,本就是會做那種事情的。
她這樣想,也是無可厚非吧……
但四個女生這麼多,白楓哪怕每天都要和她們輪流在一起,也會累的吧……
白楓終究是普通人,精力是有限的纔對……
神代白楓本人倒是不清楚兩人在想什麼,只是在處理着咖啡店的一些事情,打算收拾好就下班。
很快。
店裡的事情都忙碌完。
大家都準備下班。
神代白楓在臨走前想起什麼,對椎名祥子說道:
“對了祥子,你之前不是說去你家裡的嗎?”
“這幾天裡,我找個時間過去吧。”
椎名祥子眼眸頓時亮了起來,亢奮地握着小拳頭:
“嗯嗯!”
“你有空的時候就直接和我說就行!”
神代白楓點了點頭,然後目送着小左小右送祥子回家的一幕。
隨後轉頭看着一旁的水野真紀,神情微微一滯,纔想起了什麼。
現在繪里奈不在,他也要回家的話,就要和水野真紀一起走了。
倒不如說,平時就是這樣。
雖然說白楓可以直接用【相位置換】能力傳送回家。
可經常這樣的話,還是很容易出現破綻。
而且還會顯得他很懼怕和水野真紀待在一起。
倒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了。
久而久之,只會讓她和自己之間的氣氛變得愈發尷尬吧……
神代白楓倒是想回歸以前那種氣氛和朋友關係。
這樣的話,兩人之間也不會再像這幾天這般尷尬。
雖然說逃避有用,但白楓這次並不想逃。
以後的高中生活還漫長着呢,水野真紀也都在文學部。
一直逃避是沒有用的。
神代白楓便對水野真紀說道:
“真紀,我們走吧。”
水野真紀嬌軀微頓,沒敢看着白楓,只是有些緊張地頷首答應了下來。
“嗯。”
——
夜幕低垂,街道被路燈暈染出暖黃的色調,兩人如往常一般,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兩人不像剛入學那會兒,彼此之間彷彿隔了五六米的遙遠距離。
現在的距離反而看着更古怪。
雖然很近,但卻猶如豎起一面無形且厚重的牆壁。
即便並肩同行,也透着難以言說的距離。
神代白楓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一直默默無言的水野真紀身上。
他嘴脣輕顫,似有千言萬語在舌尖打轉,可話到嘴邊,卻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在喉嚨裡卡了許久,終究沒能吐露半個字。
最後覺得還是算了。
事情都過了,就沒必要再提了。
水野真紀其實也察覺到了神代白楓的視線,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燙意,她趕緊低下頭,目光死死盯着腳下的路面,連偷偷擡眼瞧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就這麼沉默着,兩人走過了一段不短的路。
眼看着離日比谷地鐵站越來越近,周遭的嘈雜聲愈發清晰起來。
忽然,一陣急促的自行車鈴鐺聲打破了這份寂靜,只見側邊猛地竄出一個騎車人,如一陣疾風般飛速駛來。
此時的水野真紀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腦袋垂得低低的,壓根沒留意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
神代白楓反應疾如閃電,想都沒想,猛地伸出手,精準地扣住水野真紀的手腕,緊接着用力一拉,眨眼間,就把她穩穩拽到了自己身邊。
驟然靠在神代白楓懷裡,水野真紀的身子瞬間繃得僵直,清冷的面龐瞬間漲得通紅,像是熟透的蘋果,透着驚訝與羞澀,擡眸望向白楓。
她着實沒料到,神代白楓居然會忽然抱着自己,心裡不禁犯起嘀咕:難不成,他已經知曉了千反田未來她們的那些打算,所以才……
水野真紀緊張得喉嚨發緊,下意識嚥了嚥唾沫,目光也慌亂起來,左躲右閃,不敢與神代白楓對視。
神代白楓被她這副模樣看得忽然驚覺了什麼,臉色微紅,才察覺到自己正單手將水野真紀圈在懷裡。
恰在這時,旁邊傳來“撲通”一聲悶響,水野真紀聞聲扭頭看去,不禁驚愕地瞪大雙眼,只見方纔騎車的那人摔倒在地,正罵罵咧咧地起身,一邊還搗鼓着自行車剎車。
她瞬間明白過來,原來剛剛神代白楓是爲了護她不被自行車撞到,壓根不是自己胡思亂想的那般緣由,頓時,一陣羞愧涌上心頭。
神代白楓也清楚他倆眼下這尷尬的關係,便趕忙鬆開手,稍稍別過頭去,輕聲叮囑:“以後走路多留意點兒,別老低着頭。”
水野真紀臉蛋很燙,輕輕應了一聲:“嗯。”
隨後,兩人繼續朝地鐵站走去,準備搭乘電車回家。
踏入站臺,趁着等車的空當,水野真紀抿着嘴脣,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手腕上,那兒似乎還殘留着神代白楓掌心的溫度,絲絲暖意,經久不散。
沒一會兒,電車緩緩進站。
水野真紀與神代白楓先後上車,車廂裡一如既往地空曠。
神代白楓率先尋了個空位坐下,水野真紀看着身旁的空位,短暫沉默後,終究還是緩緩坐下。
水野真紀看着很空的電車緩緩開始行駛,她醞釀了良久,隨後轉頭看着白楓支支吾吾地說道:
“白楓……”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神代白楓放下手裡的書,看着她困惑道:
“怎麼了?”
水野真紀低頭靦腆詢問道:
“未來……她今天有和你說什麼嗎?”
神代白楓困惑無比,反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
“難不成未來是對你說什麼了嗎?”
水野真紀聽聞,便明白未來她們確實還沒有與白楓說準備讓自己加入的事情。
她連忙搖頭道:
“不,沒什麼了。”
神代白楓追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是和你說什麼了嗎?”
水野真紀不知如何開口,只能否定道:
“真沒什麼。”
神代白楓滿臉問號,但看着水野真紀這幅模樣,他便知道未來肯定與她說了什麼。
就是現在水野真紀怎麼都不願意說,白楓也沒法追問下去,打算回去之後再找千反田未來她好好聊聊什麼情況。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千反田未來會做出什麼排擠水野真紀的事情。
雖然說千反田未來確實有這能力,但她人其實是很重友情的,不然也不會做出上次爲了顧忌日奈和梨花她們的情緒,而選擇讓她們也和自己一起交往的離譜事情了。
沒有那件事情的話,倒是也不會立馬演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不過無奈的是,按照日奈和梨花、霧紗三人的性格,事情最後也還是會演變成這樣就是了。
兩人在這番對話後,都沉默了一段時間。
水野真紀率先打破了這片寂靜,捏着自己的衣角,轉頭對白楓說道:
“白楓……所以你是真的決定和未來、日奈、梨花她們三人在一起了嗎?”
神代白楓默然片刻,隨後堅定回覆道:
“嗯。”
“我已經決定好了。”
水野真紀支支吾吾道:
“可這樣的話……以後肯定會出現很多問題的吧?”
“畢竟日本社會本就是一夫一妻制……”
“那……你是有什麼打算嗎?”
神代白楓有魔術空間和綺夢幻域這兩個特殊空間在。
在裡面完全可以創造出讓未來她們生活的安全環境。
有這地方也根本不需要擔心別人的流言蜚語。
而且他還有【無痕隱跡】能力在,哪怕和未來她們出去約會,也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
更重要的是。
現在的白楓綜合實力已經很強了,有隱身能力、有穿透空間、無視攻擊的【躍動】、念力等等的能力在。
只要不特意作死都根本死不了。
現在的他實力都這麼強了,以後就更不用說了。
都怕是能輕易無視人類的規則了,自然不會太擔心普通人的想法。
不過白楓還是沒有什麼人前顯聖,讓世界都知道他實力的想法。
那樣除了帶來麻煩以外,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神代白楓認真道: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但其實我都已經想好以後該怎麼處理出來社會後,和未來、日奈、梨花她們之間的事情了。”
“按照我的方案,她們基本是不會遇到什麼流言蜚語和麻煩的。”
水野真紀頓了頓,沒料到白楓已經都考慮到這層次了。
但她瞭解白楓的性格,知道他既然已經說有對策,那想必就是真的了。
水野真紀是那種將自己以後的行程規劃到很遠的女生,所以無論出於是感情還是其他方面,她都很好奇白楓打算怎麼處理,但想着想着,臉蛋就微微紅了起來,知道這種問題她不是很該問。
可她實在是按捺不住,便支支吾吾地詢問道:
“我想知道……你是打算怎麼解決的?”
“可以告訴我嗎……”
神代白楓欲言又止,神情頓時有些古怪。
倘若要解釋的話,他肯定要將自己的能力一部分告知給水野真紀才行,就像立川早苗那樣的情況。
可立川早苗現在也算是自己的女友了,而且還是打算終身和自己在一起的那種,所以告訴她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千反田未來和日奈、梨花她們,以後白楓也肯定會將自己的能力一部分告知給她們的。
但水野真紀的話……
神代白楓知道她不喜歡自己,所以並沒有將自己的能力告知她,只是換了個說法:
“其實也不是什麼非常特別的打算。”
“反正就是先賺很多、很多的錢。”
“畢竟有很多事情,還是需要經濟來穩固的。”
“然後就在找個不會被別人發現的好地方住下來,以後安安穩穩在一起。”
水野真紀聽聞深思了好一會。
如果是別人的話,她肯定會覺得很難,不一定行。
但神代白楓的話,他還真的可以。
倒不如說以他現在的收入情況來說,其實就已經能夠做得到了。
要知道他現在光是咖啡店就年收入過億了,要養未來她們什麼的,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而且他還有小說方面的收入呢,那些就更多了。
可以說以後哪怕神代白楓什麼都不做,僅僅是靠那三本小說的版稅,就能夠養活他的女友們了。
甚至加上白楓的義妹和小姨也肯定行的那種。
就更不用說,未來和梨花、日奈學姐她們家庭本身就很有錢的事實。
至於房子什麼的,未來家裡本身就是日本第一的房地產大戶,要找到隱蔽不被人發現的住址,也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所以白楓開後宮什麼的,問題還真的不大……
就是需要擔心未來她們父母方面什麼的……
不過白楓這麼出色,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勸得動她們的父母呢。
到時候她們就還真的能和白楓住在一起什麼的。
水野真紀忽然驚覺,羞澀無比地晃着腦袋。
不對、不對!
她又不是白楓的女朋友,爲什麼要幫他考慮這些事情啊?!
叮~
電車抵達澀谷站。
神代白楓對一旁晃着腦袋的水野真紀說道:
“真紀,該走了。”
水野真紀聽聞嬌軀微震,害羞地點了點頭,迅速跟在白楓後面走了出去。
兩人走在澀谷的街道上。
一路上相安無事。
很快就回到了公寓門前。
神代白楓將水野真紀送到這裡,便告別道:“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水野真紀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站在原地目送着白楓的背影漸行漸遠,嘴脣微動,莫名很想立馬叫住他。
可待得他徹底離開之後,水野真紀還是沒能說出口,只能有些苦惱地輕嘆了口氣,開始回頭準備回到自己的家裡。
踏踏踏~
穿着JK服、黑色小皮鞋的水野真紀走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腳步聲。
她走到自己的家門前後,熟練地拿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進入其中後,水野真紀知道澀谷偏僻地方的治安不是很好,便和以前一樣習慣性地回頭拉上防盜鏈,緊閉着房門。
然後便屈身伸手取下自己的兩個小皮鞋,放在鞋架上,用那穿着黑絲的嬌柔玉足換上了室內拖鞋。
水野真紀沒有急着先去衛生間洗漱,也沒有去書桌上學習,而是有些苦惱地坐在了椅子上,思索着未來給她的提議,還有她自己心裡真正的想法。
她可以確信自己現在是真的很喜歡白楓,喜歡的不得了的那種。
能當他女朋友的話,她肯定是願意的。
可水野真紀的思維再怎麼說也是正常人的思維,她一時間是有些難以接受自己喜歡的男生同時和這麼多女生交往。
而且她也不清楚,現在白楓已經和這麼多女生在一起了,他真的還會接受她嗎?
萬一被拒絕的話,以後豈不是連朋友都做不了了嗎?
水野真紀一直在困惱着這兩點。
不過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父母都不在,只要和白楓在一起的話,倒不如說她是最沒有負擔的那位。
因爲她不需要找父母同意,只要她願意的話以後是真的能一直和白楓在一起。
水野真紀也不擔心白楓會拋棄自己什麼的。
平時她看白楓對待未來和梨花、日奈學姐她們的態度,就已經能看出他是真的很優秀也很負責任的男人。
也因此,她明白萬一錯過這次機會的話,以後或許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男生了……
水野真紀的視線情不自禁地落在書桌上的那相框上,裡面有着一張被攝影師抓拍且送給她的照片。
照片裡,神代白楓一臉正經地看着鏡頭,而她卻含情脈脈地偷瞄着白楓。
水野真紀看着這照片,臉蛋微微燙了起來。
但同時也有些後悔。
要是那個時候她願意將這照片給白楓看的話,他或許當時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感情了吧……
甚至是其他時候也是……
水野真紀情不自禁開始細數之前的很多回憶。
在地鐵裡他們兩人被擠在一起的時候、一起回家的時候、甚至是因爲沒法趕電車,而一起在咖啡店睡覺的時候,等等、等等。
如果當初她願意主動一點的話,他們兩人肯定已經是情侶了吧……
後知後覺總會讓人後悔和無奈。
水野真紀心情很是複雜地看着照片裡的自己和白楓,默然良久、良久。
就在這靜謐的氛圍悄然蔓延之時,房門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轟砸聲。
“咚咚咚!”每一下都仿若重錘,狠狠敲擊在空氣裡,把水野真紀驚得渾身一顫,她面露慌張與恐懼,猛地轉過頭,目光死死鎖定房門的方向。
門並未被砸開,可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仍在持續,像是催命符一般。
“喂,快開門!”一道含混不清的男聲裹挾着酒氣,從門縫裡鑽進來,“嗝,我知道……你在裡面!!!”
水野真紀嚇得六神無主,壓根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雙腿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步都不敢朝門的方向挪動,只能僵立在那兒,好一會兒都緩不過神來。
好不容易回過些神,她才戰戰兢兢地偷偷看了眼房門的貓眼。
只見一個醉漢拎着酒瓶,正晃晃悠悠地站在門口,一下接一下用力砸門。
興許是察覺到了水野真紀的目光,醉醺醺的男人眼神一斜,二話不說,揚起手中的酒瓶就狠狠甩了過來。
酒瓶砸在了門上,“嘩啦”一聲脆響,玻璃碴四濺。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舉動,瞬間將水野真紀的恐懼推到了頂點,她連退好幾步,眼眶迅速泛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幾欲奪眶而出。
然而,房門外的砸門聲並未停歇,反而愈發激烈。
見水野真紀遲遲不開門,那醉漢惱羞成怒,邊揮舞着拳頭邊怒吼:“都叫你開門了,你耳聾了是吧?!”
水野真紀滿心委屈與恐懼,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何時招惹了這麼個凶神惡煞的人,對方那滿是兇戾的眼神,還有暴怒到扭曲的咒罵,都如同噩夢一般將她死死籠罩。
慌亂之中,害怕到極點的她下意識掏出手機,手指顫抖着撥通了神代白楓的電話。
可電話那頭遲遲沒人接聽,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煎熬,她害怕地眼淚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