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所在，諸多聖人匯聚。
這一次諸聖就不是從世界各地趕回來了，而是本來就在神都沒走。
李啓和九海聖王那一戰，在虛空中留下了一些不滅的印記，諸聖這段時日，便是在參悟其中的微玄。
“三場衆生大夢，源於某種信息干涉，本質上只是未來某種可能性的光影碎片，不是絕對。”
“但既然是這三種可能性凝聚出來，那就證明，這是最大的三種可能性。”
“大運大劫，既是有道尊這種不可思議的人物誕生，有這般劫數，也是應有之意。”
問道臺所在，國師凝視着天上的明月，緩緩說道。
“其中第一場大夢，神降於沙海之應證，和超古代全人文明，絕對有着某種深邃的聯繫，科技樹的攀升，是有一個過程的，就算有全套的技術，想要從無到有的轉化出來，也有一個不斷遞進的過程，不可能直接抵達終點。”
“但超古代文明，存在例外，他們之中，終極智慧者所掌握的力量，有很大可能可以滲透進萬物裡面，只要有圖紙，和足夠的力量，就可以直接締造一切。”
“這一點，從超古代的一些造物上，可以窺見一二。”
國師說。
他說的這些，早一些時候，也和李啓探討過，至於終極智慧者所掌握的滲透進萬物的力量，並不是某種實質的超凡能量，而是一種源於高維度的干涉力。
這種干涉力用作殺伐，略顯弱小，未必比先天大天罡更強，因爲先天大天罡，本質上其實是一種高能力量，主打的就是一個鬥戰。
當然，這也是這種高維干涉力太微弱了，只看高度強度，不談數量，也是在耍流氓。
但就這微弱的干涉力，用在造物上，卻是奇妙到了極點。
只要隨身攜帶鈾礦石，手搓核爆，直接施展滅世神雷的雷法，也是輕輕鬆鬆。
某種意義上來說，終極智慧者有些類似dnd規則下的法師，施展一些強悍的“魔法”需要用到材料。
這種力量，和質能轉化是存在着巨大差異的，因爲質能轉化所轉化的，並不是純粹的能量，純能量沒什麼意義，甚至普通人也可以做到把吃下去的食物，轉化爲能量。
恰如李啓要是朝着星海巨獸的方向進化，在自己體內進化出原子爐，直接獲得原子吐息的能力，也並不困難。
但這種轉化出來的能量，是不能被精神意志所駕馭，所掌控的，只能通過物理層面的物質來約束束縛，本質上是締造出能量武器。
魔神的質能轉化，是絕對的控制，物質也好，能量也罷，皆被精神意志絕對的駕馭，肆意生滅。
“第二場夢帝降於神座，就有些不好估量這個帝，究竟是什麼身份了，按照道理，歷史上就沒有出現過這麼強橫的存在，不然歷史就不可能是現在這樣，道尊的武功，絕對是要高於歷史上所有的強者，哪怕是虞主，從他開創的神功絕學來看，也比不上道尊。”
“倒是虞主的時代，的確似乎有着某種天外來客的痕跡，或許，虞主面對的，只是某個天外文明的偵察隊，先鋒兵，五千年前，那些失敗者傳出信息，五千年後，對方主力部隊到達，要征服我們的世界，我們的文明。”
國師理性分析。
“唯有第三場夢，太陽消失，世界化爲齏粉，衆生滅盡，這樣一個結局，無法揣測，無法理解。”
“那種力量，甚至已經超越了魔神，固然我們的文明，並沒有真正的魔神誕生，但站在我們的高度，對於魔神的偉力，還是有一些預見的。”“雖然不知道，那力量爲何要毀滅我們，但就像人碾死螞蟻，毀滅你與你何干，或許這纔是文明黑暗森林的底層邏輯，強者毀滅弱者，不需要理由。”
“理論上，面對這種力量，我們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就算從現在開始，建立飛船，飛向太空，那也毫無意義。”
國師的聲音落下，場面短暫陷入了寂靜，沒有聖人迴應，所有人都在思考，都在分析。
以他們的境界，自然不可能畏懼死亡，怕死的人，成不了聖，超越生死，把玩生死，是成聖最基本的，沒有這種心理素質，只會死在成聖的時候。
只是不怕死，不代表不抗拒死亡，要不抗拒，那就是心靈有缺了。
“劫運連綿無盡，天道運轉，自有遁去一線生機，如此劫數，已經超越我們的能力極限了。”
良久之後，有聖人說道。
“看來，拯救世界的可能性，只有可能存在於道尊身上。”
“只是道尊雖然修煉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但想要短短時間，就超越魔神，怎麼看都沒有這種可能。”
羽化道的聖人也看向了明月，說了這麼一番話。
在他的認知裡，道尊的確有超越魔神的可能性，甚至他懷疑，如今道尊若是願意，都可以涅化魔神，但超越魔神，是需要時間的。
在他想來，道尊如今的武功，定是有着部分現實世界幾千年修行知識的積累因素，道尊整合了現實裡的一切，所以短短時間就抵達了證魔神的關口。
但再往後，就不存在參照物了。
沿着已有的路走，和自己去開創，裡面的難度完全是不一樣的，需要的時間也定然更多。
此言一出，諸聖又是沉默。
他們都是俯瞰風雲的人物，只是他們也沒有料想到，這未來的大劫，竟是這樣一種情況。
畢竟，曾經在他們的思量裡，所謂的大劫，大抵就是虛海深處的某種變化了。
但如今所顯現出來的事態，遠比他們所料想的要嚴重無數倍。
他們這種人，自然不是那種會將希望寄託在其他人身上的人，都喜歡一切盡在掌握。
只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涉足的了。
……
“相信夢這個東西，這輩子也是有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李家村，客廳裡，李啓說道。
而在旁邊，李思還有孫光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