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瓷見狀嚇了一跳，過去在秦煌的牀邊坐了下來，一把抓着他的手，“秦煌，秦煌，你快醒醒，你怎麼了？”
秦煌還是沒有反應。
慕青瓷皺起了眉頭，回頭看了小魚兒一眼。
小魚兒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他可能是，夢魘了。”
“夢魘？”慕青瓷一愣，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小魚兒沒有回答，只是拉着阿牛走到了一邊，“陶伯伯給你的藥方裡面，是不是要夢魘花？”
阿牛認真的回想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好像是有。”
“你快去找點硫磺硝石過來。”小魚兒想了想，才催促着阿牛。
阿牛不敢耽誤，趕緊就轉身出去了。
小魚兒回去找了一點墨斗線還有硃砂過來，用墨斗線纏住了秦煌的手指，讓慕青瓷先拉着線，她則是拿着黃紙，在那邊寫寫畫畫不知道做什麼。
不一會兒阿牛就拿着東西回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個帶着氈帽的中年人。
他一進門，看了慕青瓷一眼，又看了秦煌一眼，就走到了小魚兒的身邊，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又匆匆的離開了。
小魚兒一臉的凝重，畫了一張符以後，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符紙上面滴了一滴血。
之後她又把符紙燒了，用開水衝開，之後端着碗過來。
慕青瓷一看這個樣子，馬上就攔住了她，“現代科學已經解釋過了，中邪只是迷信而已，還有，喝符水治病是不科學的，符紙裡面又大量對身體有害的毒素，不可以隨便服用。”
小魚兒來不及跟她解釋太多了，匆匆的對着一旁的阿牛喊道，“阿牛哥哥，你先幫我拉着她！”
阿牛不敢反駁，趕緊過來將慕青瓷拉開。
慕青瓷還想要掙扎，阿牛隻是對着她說道，“你不要擔心，小魚兒不會害他的，你相信她吧。”
“可是……”慕青瓷還想要說什麼，不過看到小魚兒接下來的行爲，她頓時就不再說話了。
小魚兒手裡拿着那一碗符水，先是自己喝了一口，然後一口水噴在了秦煌的臉上。
秦煌並沒有什麼反應，不過眉頭卻是緊緊地皺了起來，渾身抽搐着，似乎是遇到了很痛苦的事情一般。
小魚兒接着用手指蘸了符水，在他的額頭，眉心，臉頰，下巴，還有胸口處不知道畫着什麼。
秦煌慢慢的就平靜下來了，臉上的表情漸漸地開始放鬆。
小魚兒此時纔對着阿牛吩咐道，“快，把硫磺和硝石拿過來。”
阿牛不敢耽誤，放開了慕青瓷，見她不亂來了，才放心的過去拿了硝石和硫磺，交給了小魚兒。
慕青瓷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魚兒看着不過就是一個十九歲左右的小女孩，但是她似乎懂得很多事情。
比如她會看星象判斷第二天的天氣情況，還會畫符，而且似乎還會治病？
如果說秦煌這是病的話。
慕青瓷就站在一旁，她相信小魚兒不會傷害秦煌。
小魚兒接過了阿牛遞過來的東西，嘴裡不知道唸叨了幾句什麼，纔將那些硫磺硝石混合在一起，均勻的撒在了秦煌的身體周圍。
秦煌似乎有些排斥這個味道，眉頭又皺了起來。
慕青瓷下意識的想要往前，卻被阿牛攔住。
“姐姐，你拉着墨斗線，出去門口守着。”小魚兒頭也沒有回，只是淡淡的開口。
這個時候的小魚兒特別的認真嚴肅，跟平時那個活潑可愛天真爛漫的小女孩有很大的不同。
甚至連氣質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慕青瓷甚至有一種錯覺，面前的這個根本就不是她所認識的小魚兒。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拉着墨斗線，走出了門外。
房間裡面突然就響起了秦煌的慘叫聲。
慕青瓷下意識的想要往裡面走，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手裡的墨斗線突然一緊，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想抓緊，不過那墨斗線卻似乎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似得，想要從她的手裡掙脫出去。
慕青瓷已經明白，這件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她緊緊地抓着那一條墨斗線，裡面依舊可以聽到秦煌的慘叫聲。
偶爾還會響起來阿牛的聲音，或者是小魚兒的聲音。
兩個人都顯得有些疲憊，尤其是小魚兒。
過了大概有半小時左右，裡面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而慕青瓷也覺得手裡的墨斗線，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剛剛那種緊繃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她想了想，趕緊的走進了房間。
小魚兒和阿牛兩個人靠在牀邊，似乎已經體力透支了。
秦煌躺在牀上，緊閉着雙眼，臉色發白，不過氣息平穩，似乎是沒有什麼事情了。
慕青瓷想了想，纔過去將小魚兒扶了起來，“小魚你沒事吧？”
小魚兒虛弱的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我沒事姐姐。秦煌哥哥也沒事了。”
說完了這一句話，她就徹底的暈了過去了。
慕青瓷摸了摸她蒼白的臉，纔將她扶到了一旁，不過阿牛她是怎麼也扶不起來了，只能任由他先躺在地上。
秦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慕青瓷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
不過估計是情況很危急，不然的話，小魚兒也不會累成這個樣子。
過了約莫有十五分鐘的樣子，先前來過的那個中年男人又過來了。
他看了看小魚兒，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阿牛，才趕緊的走到了秦煌的面前，伸手在他的鼻子下方一摸，隨後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才從自己的口袋裡面摸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瓷瓶上面還有一朵特別精緻的牡丹花。
他掏出瓷瓶以後，從瓷瓶裡面倒出來一些無色透明的水，均勻的抹在了秦煌的額頭，然後纔將瓷瓶密封好，放回到口袋裡面。
“還好來得及。”做完了這一切，他才鬆了口氣。
慕青瓷看着他，想了想，纔開口問道，“先生，我想問問，是什麼事情嗎？”
“哦，這件事你一會兒等小魚醒了問她吧。我先走了。”中年男人匆匆的看了慕青瓷一眼，只是友好的笑了笑，就轉身匆匆的離開了。
慕青瓷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秦煌，總是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陶老先生所謂的代價，到底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