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宇宙的力量
如夢幻的宇宙之中，天城光和提耶拉漂浮於其中，觀看着周圍的一切。
似乎有爆炸誕生，然後，紅光從爆炸中誕生，蔓延向宇宙的每個地方。
“吾的誕生。”
那就是“最初”的破滅之光。
破滅之光代表的，是宇宙之中的混亂、戰爭、破壞、毀滅、衝突，祂是一切衝突的根源，是起源於“爆炸”的存在。
本來，祂是這個宇宙的一種基礎的規則和邏輯，它會把自己的力量分散到能夠做到毀壞其他生命的東西身上，然後回收、再破壞。
起初，祂並沒有這種所謂的意識，也沒有現在的這個“祂”的思維。
一切都是十幾年前，人類忽然打通了宇宙與宇宙、次元與次元之間的聯繫，讓祂吸收了精靈乃至平行宇宙的戰爭、侵略力量，驟然膨脹，然後擁有了現在的“想法”。
生物太醜惡了。
這是祂的想法。
所以，祂很快就適應了思維的便利，然後用更加龐大的力量，引導更多追求力量而想要毀滅其他存在的生命，去儘可能地發揮和創造更多的力量。
畢竟，這對祂來說，實在太過簡單了。
祂唯一遇到的問題就是，祂的力量的確足夠強，強到這個宇宙中能和祂比肩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可祂本身太過龐大，力量太過分散，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代行者，去踐行祂的想法。
破滅之光的虛影慢慢地浮現在天城光和提耶拉的面前，祂的身形無比高大，長相如同一個純粹的光影惡魔，星球、星系在祂的身影下都顯得渺小。
祂就這樣俯身看着天城光，口中發出聲響。
“天城光，你是第一個讓我產生【反思】這個想法的人類。”
“反思？”提耶拉在旁邊扭着眉毛，“神明可不會反思。”
她唯一反思的就是爲啥沒打贏索菲亞和神星龍。
“自吾擁有意識之後，吾一直在思考，吾的誕生，究竟是爲了什麼。”
天城光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
正常來說，破滅之光如果是原作那個樣子，如同一種機械規則一樣，單純地履行侵略和毀滅的工作，那麼這個“邪惡的宇宙之光”“毀滅的光之波動”根本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正因爲這個世界的光之波動擁有了自己的思維，所以祂纔會進行思考。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幹什麼？
作爲一個宇宙的神，祂的神智反而誕生的比人類出現時間還要晚，因此祂其實也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當你用毀滅的力量，創造出永生的新生時，吾必須承認，在那一刻，吾甚至想要動用力量，將你所在的次元強行毀滅。”光之波動繼續開，“但是，吾又似乎在想，吾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搞清楚。”
雖然擁有宇宙級別的力量，雖然能夠輕易地複製人類，能夠瞬間閱讀人類的歷史，但祂反而在這方面上相當迷茫。
祂就像陰陽魚中的白點，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黑的，卻根本不清楚，這個世界，黑白守恆，世界是混沌的。
這也沒辦法，宇宙中沒有任何人能教祂該怎麼辦。
從前的祂，只有本能，所以不需要思考；現在的祂，有了思維，可也相應的，誕生了煩惱。
“宇宙的規則，不允許我去挑戰。”即便是祂也不會去挑戰宇宙的規則。
輸了就是輸了，黑暗決鬥的失敗方，付出自己應付出的代價，這就是規則！
這個宇宙最根本，最核心的規則，連創世神都不能改變的規則！
“看來，在做神這方面，你還有很多東西要想呢。”提耶拉哈哈地笑着。
別說，她今天確實挺開心的。
自己的神眷者在用自己的力量（雖然只有一部分是她的力量），打爆了宇宙級別的神明。
更重要的是，這個宇宙神和自己論道的時候雖然誰都說服不了誰，可她的神眷者贏了，那她說的就是有道理的，破滅之光就要去思考她的說法。
就像現在。
光之波動看向提耶拉，沉默着。
過了許久，祂再度緩緩地開口。
“我會將你的朋友復活。”光之波動先是說了愛德和齋王的事情，“然後……”
祂緩緩地舉起右手，光芒從祂的身體中涌動，如同一條條光的紐帶那樣，飛到天城光的身上，纏繞在天城光的身上，連接到提耶拉的身上。
一張卡片伴隨着光芒，緩緩地從空中落下，隨後凝結。
提耶拉則驚訝地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於光芒之中，她感受到了久違的……生命的氣息。
“該不會……”
她震驚地握着雙手，米德拉什的身軀甚至讓她感到了一陣“窒息”。
與此同時，光之波動身上的光芒，似乎也都暗淡了一些。
“天城光，你還有什麼別的想要的嗎？”祂那古老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的力量，應該還分給了許多其他的生命，比如說精靈，比如說黑暗的怪物之類的。”
“吾不會收歸我的力量的。”光之波動卻這麼說，“這已經超出了這次決鬥的回饋。”
天城光嘴角一撇。
作爲敗方，光之波動已經拿出了相當有誠意的禮物，可他剛剛說的，已經涉及到了光之波動的職責和權能。
但祂的職責，本能，讓祂不會停止自己的行爲。
“但是——作爲代價，在吾徹底想通之前，吾不會再將我的力量主動交給精靈與人類。但吾，不會阻止任何追求毀滅的存在。”
那也行吧。
天城光點了點頭。
除非真的徹底和破滅之光本身做個勝負，不然恐怕祂是絕對不可能停止的。
那些想要搞大事的存在哪怕不找毀滅之光借力量，這麼多平行世界、精靈次元，也多得是能找的力量，既然如此，那不如還是選破滅之光，至少這樣天城光也熟悉。
剩下的，就是其他的一些細節的事情了，天城光也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反正能有時間問，破滅之光知道，那他就打破砂鍋地問到底，絕不漏任何細節。
然後他就得到了確切的情報。
在不同的世界中，還有【兩個】光之波動的代行者。
“兩個？”天城光相當意外。
這裡的兩個，肯定不包括齋王，那麼就是說，除了【于貝爾】之外，竟然還有一個？
不知過了多久——但實際上，對人類來說，只是一瞬間。
天城光的意識，回到了光之結社的高塔上方，他聽到了慢慢發出呻吟聲、甦醒過來的愛德，也看到了着急忙慌去扶自己的哥哥的齋王美壽知。
只有天城光手裡多出來的卡，才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幻覺。
他低頭看向那張卡。
獄火機·提耶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