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梨心中暗暗一驚,面上卻絲毫不顯。
她不懂,爲何雲鉑要在她掌心隱秘寫字,而不是直接告訴她。
難道——
想起深海領地穹頂上那道無處不在的窺視感,她眉心一擰。
不過,她現在沒弄清楚的是,他是真的猜到了。
還是說,是故意來詐她的.
畢竟,帝王心,海底針。
更別提,從這幾天和雲鉑相處來看,他性子變化極快。
從變態陰鷙到溫柔深情,不過轉瞬的事情。
和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的他一樣,她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他。
想到這,她仰起小臉,佯裝不解,“雲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男人紫眸微挑,在她掌心寫下三個字母,“那這個呢?”
姜心梨一臉警惕,“你會讀心?!”
男人輕描淡寫,“當然不會。”
“騙子。”姜心梨白了他一眼,“還說不會,你剛剛不是說,只要你想,你便能擁有。”
“深海領地靠情感能量維護,所以,唯獨情感類異能,我無法擁有。”雲鉑眸光微閃,嗓音低沉說着,抓住她的掌心,放到自己胸口:
“是剛纔寢殿外面那位聒噪的蛇族雌性告訴我的。”
姜心梨擰眉,“姜晚晚?”
雲鉑看着她,紫眸微微眯了眯。
他的小兔子新娘,有時候心裡裝着一百零八個心眼子。
有時候,又單純懵懂得可愛,很好騙的樣子。
一開始,只是想把她當做寵物拿來逗弄一下的心態。
想要好好欺負一下她。
現在,他想要的,更多了。
好喜歡。
怎麼辦。
可現在得知了她的身份——
他,註定留不下她的.
雲鉑紫眸微微一暗。
姜心梨不知道雲鉑心裡在想這些事情。
她擰眉陷入沉思。
“星門”和“NPC”兩個詞從姜晚晚口裡出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姜晚晚一直自信認爲,無論是她身爲黑暗雌性,還是那位神祇的話,她都是唯一能夠離開海洋星星門的人。
別說姜晚晚,就連姜心梨自己,也是這樣自信認爲。
畢竟,只有黑暗雌性才能到達終極之地。
如果離不開海洋星,又如何到達終極之地。
雲鉑默默聽着她的心聲,長臂一伸把人擁在懷裡:
“所以,我的小兔子新娘,告訴我,後面這三個字母,什麼意思?”
如瀑的墨紫色長髮垂落下來,淡淡的木質信息素香氣沁入姜心梨鼻息。
姜心梨驚愕擡眸,撞入一雙漂亮的深邃紫眸裡。
“雲鉑,你放開我。”她掙扎着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對方骨節分明的大手,卻跟鉗子一般,把她緊緊桎梏住了。
男人冷聲,“不放。”
姜心梨無語,“既然是姜晚晚告訴你的,你直接去問她不就行了。”
雲鉑單手把她雙手扣在後背,捏住她的下巴,俯身逼近:
“我的小新娘,你總是把你的新郎往其他雌性身邊推,這可不太好。”
姜心梨偏開頭,“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不。”雲鉑俯下身子,依次吻了一下她的下巴,脖頸,鎖骨。他喘息稍稍重了一些,“告訴我了,我再放開你。”
他耳朵後的墨紫色魚鰭,觸感像是冰涼絲滑的綢緞,掃過姜心梨的下巴。
酥酥麻麻的。
隨着他的親吻,他身上的墨紫色魚鰭和胸肌上零散魚鱗,泛起好看的珍珠光澤。
姜心梨嘗試喚出菟絲花藤蔓。
雲鉑寢殿禁制太強,猩紅攻擊性藤蔓紋絲不動。
倒是那幾條鵝黃色治癒系藤蔓從指尖蔓出,倏地一下沿着男人壘塊分明的腹肌纏繞了上去。
姜心梨愣了愣,她明明沒有想過給雲鉑降低暴動值,爲何這些藤蔓會主動纏繞上去。
難道,正如之前禦寒徹所說:
她的藤蔓,有時候,會遵循她心底的隱形意願?
禦寒徹?
再次從姜心梨內心聽見這個明顯屬於陸族雄性的名字,雲鉑眸光一沉,亮出人魚獠牙,一口狠狠咬在姜心梨白皙細嫩的肩膀上。
姜心梨疼得小臉一皺,“嘶”了一聲,“雲鉑,你是狗啊!”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還是雲鉑因爲吃醋“咬人”,握住她手腕的那隻手稍稍一鬆。
姜心梨猛地縮回手,速度極快從空間戒中,取出野闊送她的那削鐵如泥的匕首來。
雲鉑剛剛擡眸,一柄閃着黑色寒光的利刃已經抵在了他的冷白脖頸上。
利刃削鐵如泥,僅僅接觸到他肌膚的一瞬間,鮮血已經順着刀刃,滑落而下。
漂亮女孩清澈小鹿眼底,燃起熊熊怒火,“雲鉑,我奉勸你,你最好別動。”
雖然她的異能被禁制限制了。
可當初和幾個獸夫苦練學的防身攻擊術,卻不受禁制限制。
雲鉑像是絲毫沒有察覺脖頸痛感,他紫眸微垂,睨了她手中匕首一眼。
匕首很不錯。
她握着匕首的姿勢也很專業嫺熟。
動作很快,出其不備。
看樣子,像是蓄謀已久。
他的小兔子,還真是處處給他驚喜啊。
雲鉑掩下心中笑意,眸光微微一冷,“我的小兔子新娘,這是要謀殺親夫?”
“就這麼想要我死?”他擡手,握住她握着匕首的手腕。
“既然如此,那我幫幫你?”他脣角噙起一抹陰冷笑意,脖頸朝她刀口抵進一寸。
猩紅的血液如小溪一般,沿着他冷白飽滿的胸肌順流而下。
姜心梨微微一怔,想要縮回手,手卻被雲鉑手腕緊緊扣着。
那匕首抵在他喉嚨上,就跟抵在豆腐上一般。
而現在,那塊豆腐不僅不躲,還在往匕首貼了過來。
姜心梨倒吸一口涼氣,“雲鉑,你是不是瘋了?”
男人冷笑一聲,“我的小新娘,要不要看看,你自己親手造成的後果。”
說着,他手指輕揮,一道兩宮格高清水幕出現在姜心梨面前。
左邊顯示的是聖天澤他們所在的獄房。
右邊則是整個深海領地靠近某個深海污染區的結界邊緣。
乾淨整潔的獄房,猛地震動起來。
有碎石“簌簌”落下。
結界邊緣,流光出現一道道裂縫,有黑色污染物順着裂縫,滲入進來。
“你——”姜心梨咬咬牙,抽走匕首。
猩紅的液體“噗呲”一下飆濺出來。
姜心梨急了,“你快止血啊!”
“你忘了,我被詛咒過?要想止血,只能——”男人勾脣一笑,命令她道:
“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