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陸虛的離去,瓦施巖峰的神色好了一些,眼光灼灼中帶着驚天殺意望着天際那閃動的神光。而水無痕則是問道:“陸虛去幹什麼了?”
瓦施巖峰指着天際說道:“看到那些神光了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神界對靈脩大陸還有覬覦之心,陸虛覆滅了神殿,讓神界在這裡的根基葬送了。而他們卻沒有放棄,或許這一次神界各方勢力都想在靈脩大陸建立一個如同神殿的存在吧!”瓦施巖峰的修爲雖然沒有千鈞渡高深,但知道的一些隱秘卻是不少。
“降神!”天際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龍騰帝國各個角落,所有人都驚奇的擡起了腦袋,他們不明白降神是什麼意思。
閃光灑下,所有人如同沐浴在了陽光中,一些略帶暗疾的人則是高聲叫道:“當真是神靈啊,我身上的病好了,感謝神靈,感激上蒼。”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在哪裡膜拜,瓦施巖峰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了。但他卻沒有說什麼,畢竟一些事情是不能公開的,比如‘神惡’一說。就算公開的宣佈了,那些百姓也不會明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洞察這些事情的。
鐘鼓神音盪漾而起,大多人面帶虔誠與平和,而就在這個時候,周天音聲戛然而止,一個魔神般的聲音帶着衝突殺意喝道:“降神?你們敢降下一個,我陸虛就敢滅殺一個,直到諸天無神才罷休!”
所有聽到這話的人都愣住了,隨即開始謾罵,詛咒。雖然陸虛貴爲帝君,但在一些人的眼中,神靈卻是凌駕於帝君之上的存在。
水無痕聽到那些謾罵聲,臉色微變,說道:“我去阻止他們。”
瓦施巖峰伸手阻攔,說道:“不要管,你以爲這些人的謾罵能改變陸虛的心意或是對他有不好的影響嗎?放心吧,只要他醒過來了,那這些事情他定然不會在乎,我相信,他定能讓神界萬分警惕!”
“愚昧的人類,對神靈無理,念你初犯,饒過你。”那聲音自天際浩瀚穿過,不帶一絲火氣。
“嘿,你算什麼神靈?最多也就是出神境界的修爲。如果不是有人運用大神通把你隱藏在了神光中,我擊殺你不費吹灰之力!“陸虛冷然喝道。
“大膽!”一聲聲暴喝響起,看樣子這一次來到靈脩大陸之上的神靈當真不少。
陸虛狂笑幾聲,冷然說道:“但願你們永遠躲在神光中,不然出來一個我殺死一個!”說完這話,陸虛就離開了九天,重新回到了醉也龍騰。就在剛纔,他試過幾次,就算他拼上全力也無法擊破那層神光,如此還不如讓那些小神自己出來,然後再一一滅殺。
“降神!”又一個聲音出現了,而這個聲音明顯不是剛纔那個神靈所說的。陸虛眼睛一眯,眼中寒意流動中,對瓦施巖峰說道:“看來神界對靈脩大陸關注非常啊,神殿剛剛覆滅,神界四方勢力就急着瓜分這裡。”對於神界的一些隱秘之事,陸虛也聽戰神說過,略微思考就知道那些所謂的神靈來此的目的,傳說,成聖的秘密就在靈脩大陸!
瓦施巖峰定定的看着陸虛,沉默片刻才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不反對,但你一定要小心!”
陸虛沒有看瓦施巖峰,因爲愧疚,如果凌若霜不與他在一起,或許就不會承受這種無妄之災了。一絲痛楚劃過,陸虛嘴角流出點點心血,殷紅耀眼。
“你怎麼了?”水無痕擔心的問道。
陸虛漠然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接着對龍飛說道:“以後你就是龍騰帝君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這麼一句話,陸虛就把龍騰帝國扔給了龍飛。
龍飛剛要反駁,但覺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自陸虛的身上傳來,那些話也壓在了心底,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想幹什麼?”問話的時候他心中就有所猜測,但卻不敢相信。
陸虛平靜的說道:“只要神界敢降神,我就敢把那些神靈盡數屠滅,一個不剩!直到他們放棄這個打算,然後我會去神界,或許到哪裡的時候,諸天神靈將會隕落!”
平靜的話語中,註定了陸虛以後必然會生活在腥風血雨之中,而且,他還要把這股血雨帶到神界。
龍飛但覺心中一緊,呼吸有些不暢,突然間他發現自己以前根本不瞭解眼前這個男人。
“小心點好!”瓦施巖峰說道,對於所謂的神靈,他一點好感也沒有,如果他的修爲如陸虛一般的話,那屠神之路,他定然也要踏上!
陸虛說道:“放心吧,就算是戰神那種超然的修爲都不能來到靈脩大陸,我想他們能夠拿出手的神靈,最多不過是出神境界的吧,那種境界,對我已經沒有多少威懾力了。”
說話間天際道道神光落下,看樣子神界中那些神靈已經顯露真身了。而且看神光四射的數量,神界各方勢力或許都參加了這次行動。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想到,在靈脩大陸這片土地上,有着一尊殺神正虎視眈眈的等待着他們!
“我走了!”陸虛說道。
瓦施巖峰感嘆一聲,說道:“去吧,只要你心中好過!”憑着瓦施巖峰對陸虛的瞭解,不屠盡諸天神靈,他定然不會回來。或許,就算他屠盡了諸天神靈,也不會回來了吧,畢竟神界之上還有一些手段通天的傢伙。而陸虛應該也想到了這些,不然他不會不問因由的屠神。
“你,還會回來嗎?”水無痕見陸虛有些寂寥的離去,不由問道。
陸虛身形微微一頓,說道:“或許吧。”說完這話,他的身形突然閃動不見。而水無痕那句“讓我隨你一起去吧”或許永遠沒有機會說了。
一種心痛讓水無痕欲哭無淚,莫名其妙的,她笑了,悽然中帶着一種果決,告別了瓦施巖峰與龍飛,水無痕也不知道去到了哪裡。她應該悲傷,毫無保留的付出,換來的不過是句‘或許吧’。真心的愛戀換來的不過是一種冷漠,一種與別人一般的冷漠。或許陸虛對她更冷漠一點她還會好受一些,但陸虛沒有,那種一視同仁,讓水無痕不能喘息。她也應該果決,果決的斬斷這段不屬於她的情愫,只不過,能不能做到,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路上,行人興高采烈的說笑着,談話的內容無非是此生能夠見到真正的神靈當真無憾之類。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也在人羣中靜靜的站立着,不說話,也不笑,就是那麼平淡。
“聽一些修爲強勁的高手說,會有神靈將臨到我們龍騰帝國啊,我真高興啊,由此可見,我們沒有被神靈遺棄啊。”一個老人好似年輕了十歲一般的高聲說話。
另一個老人說道:“嘿,你沒聽到帝君剛說過嗎?他要屠神。”
“找死,他一個煩人如何能夠與神靈比肩?或許只需要一個眼神,那帝君就會被擊殺!”一個年輕人冷傲的說道。
“小子,找死嗎?居然敢對帝君無理!”雖然很多人對神靈虔誠,但他們卻沒有膽子與那年輕人一般肆無忌憚。
陸虛就在他們的身邊,一直很安靜,安靜到別人就算看到他也會情不自禁的忽略掉,如同幽靈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人聲鼎沸,天際之上華光閃動,兩道人影在一道道七彩華光的籠罩中慢慢的落在了地面之上。隱約中,人們可以分辨出那兩人人影是一男一女,但因爲那華光太過耀眼的緣故,大多人都看不清他們的衣着與臉龐。
輕聲吟唱中,一些年邁的老人突然感覺自己身輕如燕,一些修爲達到瓶頸的修煉者突然突破,隨着等等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衆人更爲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兩人絕對是神,不然根本不能造成這種神效!
直到天際華光收斂而去,兩個年輕的男女落在地上的時候,四方百姓趕忙膜拜了起來,不單單是百姓,所有修煉者也是虔誠無比。不過在他們其中卻又一個異數,一個被黑色包圍的人靜靜的站在哪裡。
原本那一男一女十分滿意這種轟動的效果,但觸及到陸虛的時候,眼中露出一絲不滿,那俊朗的男子開口說道:“前方何人,見到神靈爲何不跪?”
陸虛淡漠望去,只見那男子當真俊朗非常,這等男子在靈脩大陸之上還當真找不出多少。而那女子也是如花似玉一般,只是俏臉之上的倨傲之色把她的美感降低了一些。不過這都是陸虛自己的看法罷了。
地上跪着的衆人,有膽子大一些的偷眼望去,但覺他們就應該倨傲,因爲他們是神!而更有人回過頭來對陸虛惡語相向,大斥他的不敬之罪。
“都起來吧。”那年輕男子見陸虛沒有說話,隨即不去理會。
地上衆人感激不已,因爲神對他們說話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沛然的力量自這裡升起,把所有人推到了百丈之外。一個冷漠的聲音也自那黑衣人的口中發出:“都離開這裡,今日我要屠神!”
一語激起萬千聲Lang,而那兩個剛剛落下的年輕神靈也是大爲驚愕,他們以爲眼前這個男人是一個神經病,畢竟在他的身體上沒有察覺到任何能量波動。
“對神靈不敬,該不該殺?”那女子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好聽。
“殺!殺!殺!”所有人都這般大叫。而陸虛卻是不爲所動,沉聲說道:“藉着一點天地間的能量,弄出了這等成效,你們當真用心良苦!”說到這陸虛也不想多少什麼了,因爲他必然要把眼前的兩個神靈擊殺的,只有這樣,他纔會好過一些。
那男輕男子神色驟然一變,因爲陸虛一語道破了他們所謂的神蹟,寒意微微升起,那男子邁步向陸虛走去,半途中,他探出一隻閃動着寒光的手掌。
遠處觀看的人們但覺心中熱血沸騰,因爲那對神靈不敬的人就要受到懲戒了。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在那年輕男子剛剛來到陸虛身前,想要斬殺陸虛的時候,寒光閃動中,那神靈卻如同殺豬般的大叫了起來。
一隻手掌掉落在了地上,陸虛看也沒看,自戒揮動下,那年輕神靈的腦袋也掉在了地上。
四處一片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衆人紛紛驚恐的看着陸虛,在他們的心中,陸虛已經成爲了惡魔的代言人。
“不過是剛剛躲過神劫的修爲罷了,難道神界無人了嗎?居然讓你們下來丟人現眼?”陸虛沉聲說道,一步踏出,那如花的神女還沒有回過神來就永遠的倒下了。身形閃動中,陸虛已然不見了蹤影。
半刻種後,這裡升起了一股股沖天的哭叫之聲,當真屠神了,這是作孽!大多人心中有了這個定論。而一些修煉者眼中卻是閃動着激動的神色,好似要躍躍欲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