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皇上那邊傳來命令說讓大家休息一下。隊伍便原地停下,司膳局的人也趕緊去給各位主子送上午飯,不過都是些糕點什麼的,畢竟在這小路上,哪來的酒樓。
楚天承的轎子毫無動靜,送來的糕點也沒放進去。小奴才一直在旁邊守着,不讓任何人進去。
“怎麼,十哥還未休息好嗎?”楚謙翼從後面過來,看着那小奴才問到。
“回十一皇子,十皇子還在歇息。”
“這不吃點東西怎麼行呢?來來來,讓本宮叫醒十哥。”
“誒?”小奴才只感覺眼前一花,等他反應過來後,楚謙翼已經站在馬車前準備掀簾子了。
小奴才都要嚇尿了,趕緊跑過去阻止他,“十一皇子啊,您就饒過奴才吧,這是十皇子下的命令,奴才也不敢不從啊。”
“怕什麼,到時候十哥怪罪下來,有本宮給你頂着呢。”說着已經掀開簾子,那小奴才瞬間捂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
裡面的人側臥在軟榻上,背對着他們。楚謙翼跳進馬車,“十哥,別睡了,該用午膳了。”
卻見那人毫無動靜,連身子都沒晃一下。
“十哥?”楚謙翼的手慢慢伸向他,突然間,那人翻了個身坐起來,“十一弟,你這是要幹什麼?”楚天承似乎有些不悅被人吵醒。
楚謙翼的手還在半空中,他有些尷尬,便拍在楚天承的肩膀上,“哎呦,十哥,我這不是見你沒吃東西嘛,想着叫你起來多吃點。”
“有勞十一弟了。”楚天承揉揉脖子,“真是的,睡得我渾身都痛,翠兒,進來幫本宮捏捏肩膀。”
見此,楚謙翼退出馬車,“那就不打擾十哥了,我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十一弟慢走啊。”楚謙翼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一聲,還想來抓我的把柄,天真的小孩啊。還好他及時趕回來,剛和暗影換回衣服,就聽到外面楚謙翼和小奴才說話的聲音。這傢伙現在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啊,尤其是在知道了真相之後。
他們並沒有休息多久,畢竟皇上和皇后都很累了,想早早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所以在下午他們就已經回了宮,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估計楚謙翼明天就會讓幽夢去找李衡了。
深夜,楚謙翼在交代完幽夢任務後就早早入睡了,而楚天承的書房還亮着燈,裡面人影晃動。
“你是說,明天幽夢去李衡府上,楚謙翼不會派任何人保護她?”
“是。”
“這就奇了怪了,他不怕我動手嗎?”
“尊主,那咱們怎麼做?”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不用想那麼多,到時候自有辦法。”
翌日,天色剛亮,一輛馬車就緩緩駛出皇宮,向東邊李府駛去。暗末在稟告完這一消息後,就見楚謙翼拿起自己的佩劍去了院子,“暗末,去跟着幽夢,保護好她。”
“是。”
楚天承啊楚天承,你真的以爲我會那麼蠢嗎?
而落成早就埋伏在了路上,等着幽夢來了。
天色漸亮,馬車逐漸出現在落成眼中,她扔出一枚*,趁亂從車頂跳進馬車,手中的長劍刺向幽夢。
“砰!”
落成臉色一變,有人!她幾個起落跳出馬車落在外面的樹幹上,是誰?突然她轉過頭,手中的長劍擋住了身後的攻擊。
暗末收回劍,“哎呦,還蠻厲害的嘛。”
“暗末,好久不見啊。”落成也收了劍,感覺像是兩人在敘舊。
“嗯哼,小落成都長得這麼漂亮了啊。”暗末的目光略微向下移了移,“發育的不錯嘛。”
“你個登徒子,往哪看!”落成俏臉一紅,雙手擋住他的視線。“你連主子都背叛了,還好意思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什麼背叛,別說的那麼難聽嘛。我可是已經離開了風華樓纔跟了楚謙翼的。”暗末話音剛落,就聽下面傳來一聲慘叫,他再低頭一看,幽夢已經斷了氣,紫叮在那裡得意洋洋的看着她,腳邊全是隨從丫鬟的屍體。
“你們!”他還沒來得及抽出劍,落成就閃開了,“哼哼,這叫調虎離山,學着點,紫叮,咱們走!”
“得嘞。暗末,下次見嘍。”紫叮衝她擺擺手,和落成一起離開了。
暗末“切”了一聲,又看看下面的屍體,這下完蛋了,該怎麼回去給主子稟報!
他重重嘆了口氣,趕緊回去了。等他走後,離悠婉從不遠處的樹叢中走出來,仔細地看了看幽夢的模樣,不論是身形還是臉型,小桃和她都很像,確實是個不錯的替身。
她從袖子中拿出一把小刀,“耍耍”兩下就割下了幽夢的臉皮,還有另外兩個小丫鬟的。然後掏出一個小瓷瓶,把裡面的粉末分別在三具屍體上倒了些,不多時,從屍體上冒出一股白煙,待白煙消失後,只剩下一灘血水。
“夫人,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消骨粉吧?”落成崇拜地看着她手裡的瓶子,眼裡閃着濃濃的光芒,離悠婉愣愣地點點頭,“是啊,怎麼了?”
“哇!夫人您太厲害了!屬下還是第一次見到消骨粉呢!”落成崇拜的目光移向了離悠婉,“夫人,您收我爲徒吧。”
離悠婉那叫一個尷尬,“咳咳,咱們先回去吧。”
說着把手上的人皮塞進一個布袋,“晚了就趕不上了。”
落成跟在她身後,看看袋子,又看看離悠婉,“夫人,您下手還真是乾脆利落。”
離悠婉聽到這話一愣,回頭滿臉複雜地看着落成,“落成,我是不是很殘忍?”
落成沒想到離悠婉會這樣問自己,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見離悠婉一臉失落,“果然啊。”
“不不不,夫人不是這樣。”落成急忙否認,也不知道離悠婉到底是怎麼了。“如果這樣就是殘忍的話,那麼我們豈不就是黑白無常了。”
然而離悠婉還是剛纔那副樣子,她搖搖頭,“落成,你不明白。”
“啊?”
“楚天承雖然是風華樓的尊主,但是他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就像小桃,如果當時被陷害的是楚謙翼,那麼他一定會殺了小桃,不管事實究竟是怎樣。”
落成還是不懂,“所以夫人您想說什麼?”
“你們主子啊,表面上看起來又兇又殘忍,實際上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這句話落成終於明白了,她很贊同,“是啊。夫人,您別看我們主子平日習慣冷着臉,其實對我們可好了,風華樓的責罰殿,只有犯了大錯的人才會進去,平日一些小錯主子都是教訓幾句就過去了的。”
“那你們主子會扒人皮嗎?”
“當然不會啊。”落成嘴快地回道,但隨即捂住嘴,果然,離悠婉更加失落了。
“哎呦夫人您別這樣嘛,您是毒後,我們主子又不是,我是說,你們兩個不一樣啊。”
離悠婉沒有說話,她們來到一家酒樓,小桃和紫叮都在那裡等着,和計劃的一樣,小桃扮成幽夢,紫叮和落成是她的丫鬟。
“紫叮,把盆子放在桌子上。”離悠婉打開自己放在牀上的包袱,一大堆的全是瓶瓶罐罐,她把這些瓶子放在桌子上,拿起幾個瓶子把裡面的液體倒進盆子,混合後把三張臉皮鋪開放進去,讓三人用另一個盆子洗了臉,拿着一個藥膏在她們臉上塗着。
“師孃,這是什麼啊?”
“保護你們皮膚的,畢竟這次的*製作時間倉促,上面未晾乾的藥水恐怕會傷到你們,塗上這個就沒事了。”
大概一刻鐘後,離悠婉又給盆子里加了一些東西,隨着長時間的藥水浸泡,人皮中的血絲已經全部滲透出來,變得晶瑩剔透而且富有彈性。
離悠婉把臉皮撈出來在清水中不停沖洗着,雖然這臉皮現在不會那麼輕易破掉,但還是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否則的話會弄皺皮膚,很難恢復。
在反覆沖洗了十幾遍後,她把面具鋪在一張白紙上等着它們晾乾。
“夫人,已經快中午了,我們得快一點。”紫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提醒道。
“恩,馬上就好了。”離悠婉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們三個進了李府後,如果一時半會出不來,每天晚上要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將面具撕下來,不能一直戴着知道嗎?”
“知道了。不過師孃,這面具戴久了,我會不會就變成那個人的樣子啊?”
“怎麼可能?”離悠婉放下杯子,“我看這還要半個時辰,紫叮,你去讓小二送些吃的來吧。”
“好。”紫叮起身拉開門,離悠婉順手拿起一塊絲巾蓋住了桌上的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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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楚謙翼一掌拍在桌子上,“你說幽夢被人劫走了!”
“是,對方不僅人多而且個個都是高手,屬下寡不敵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劫走了人。”
楚謙翼的手越握越緊,已經捏碎了一個杯子。“是誰的人?”
“屬下不知,他們都帶着面具。”
“帶着面具...”楚謙翼似乎想到了什麼,他臉色微變,“不可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