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了魚肚白,空氣裡透着絲絲涼意。
房子裡的燈光徹夜未熄,整個房間被照的透亮。Eason只以爲是俞小愛睡覺前忘了關燈,亦或者是單純的怕黑罷了。
誰想Eason開門進到客廳後,就看見俞小愛蜷縮在沙發上,睡的酣然。只是那姿勢,看起來着實像個小孩子一般,嬌小的讓人覺得心疼。
Eason輕輕關上了門,踱着步子到了沙發旁,從沙發的一角隨意的扯了毛巾毯給俞小愛蓋上。
“你還不回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晚上.....”
小聲的呢喃驚了Easonn,Eason怔怔的縮回了雙手,略顯驚恐的看着俞小愛。直到確定俞小愛是在說夢話之後,才又重新伸出雙手,小心的替俞小愛掖了掖被角。
“該死的Eason,你乾脆別回來了!”
俞小愛一邊說着,一邊手舞足蹈的,好似Eason就在眼前。
Eason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一仰,生怕俞小愛毫無意識的舉動會傷了自己。確切的說,是怕俞小愛的手會打到自己身上,而後驚了俞小愛。
“Eason,你別走!”
Eason細細的看着俞小愛,短時間內,俞小愛的表情從生氣、嗔怒、再到憂傷,似乎這所有的一切情緒都與自己有着莫大的關係。
也不知道俞小愛究竟夢到了什麼,纔會如此。
Eason半蹲下身,怔怔的蹲在俞小愛的身旁,淡淡的看着俞小愛,緩緩的伸出了右手,將俞小愛不安分的一雙手禁錮着。
“Eason,你別走!你別走!”
“我不走,我就呆在你的身邊,我不走!”
Eason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緊接着便見俞小愛一雙緊閉的雙眼倏地睜開了。
“Eason!”
帶了些驚喜又有些不可思議的神情,俞小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Eason,竟會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真實。
夢裡的場景還那麼真切的在腦海裡頻頻閃現,現在Eason卻好好的在自己的跟前,俞小愛的心裡竟有一絲失而復得的幸福感。
當然,這種幸福感只持續了一會,就是在夢醒之後的一會,當俞小愛想起自己是被Eason丟在家裡,纔會那麼害怕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之後,心裡的幸福感便瞬間蕩然無存。
有的只是對Eason的埋怨與憎惡。
“哼,你終於捨得回來了?你怎麼不跟蔣希亞多呆一會?”
Eason愣了愣,自己與蔣希亞出去的事情,除了片場和劇組的人,別的人應該是不知道的纔是。可是猛地想起俞小愛現在與歐文的交情,哦,不,是歐文那死纏爛打不死心的性子,他一定會藉着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與俞小愛套近乎。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是我說的不對嗎?”
俞小愛見Eason不應,咄咄逼人道。
Eason無謂的笑了笑,道:“沒有,你沒有什麼說的不對的!我是和蔣希亞出去的,晚上也是陪着她過的夜。”
Eason說的那般淡定,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並且有一種大無畏的精神,這是要坦白嗎?
俞小愛瞅了Eason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跟誰過的夜,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就算是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俞小愛賭氣的想着。
“既然跟你沒關係,那你幹嘛還要問?好像這是我的家吧,我想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回來。”
天知道,Eason原本是想和俞小愛好好的解釋一下的,只是俞小愛這般無所謂的態度,讓Eason頓時沒有了解釋的心情。既然俞小愛自己都說了,跟她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再解釋又有什麼意義。
“我有問嗎?我什麼都沒有問吧,這是你的家啊,你不回來纔好呢!我就可以安安心心一個人清清靜靜的等着我表哥回來,然後走人。你不知道昨晚我一個人睡的有多自在。”
真的自在?要是自在,怎麼會做那麼多的噩夢?怎麼會因爲夢裡Eason離開而從夢中驚醒。
自欺欺人罷了,雖然騙不過自己,要是能稍稍的騙過Eason也好。
Eason輕蔑的瞥了俞小愛一眼,沒好氣的回道:“是嗎?既然你睡的這麼自在,這麼踏實,那你現在幹嘛還抓着我的手不放?”
俞小愛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很緊緊的抓着Eason的右手,雖然俞小愛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抓上這隻手的。
“哼!”
伴隨着一聲冷哼,俞小愛不屑的將Eason的手甩開。
“我餓了!你趕緊去給我弄早餐,然後陪我去片場。”Eason稍稍起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爺一般的吩咐道。
沒辦法,在這個家,Eason就是老爺,他說的話都是聖旨,自己除了乖乖聽話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哦!”俞小愛搓了搓略顯乾澀的雙眼,因爲用力過度,眼裡竟是滲出淚水來。
想來應該是前一夜睡的太晚了,休息不夠,眼睛纔會覺得如此疲勞。不只是眼睛,就連腦袋都是昏沉無比。
“我說......”
Eason突然支支吾吾的交住俞小愛,想要說什麼,卻又半天沒有說出口。
“如果你是想說你昨晚去了哪兒,或者跟蔣希亞一起做了些什麼,我想那就沒有什麼必要說了。我早說了,那些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俞小愛冷冷的打斷了Eason的話,一臉的固執。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局,那麼過程是怎麼樣的,都不重要了吧!既然Eason已經說了他和蔣希亞整晚都在一起,那麼他們具體做了些什麼,也都沒有意義了吧。
“哦!其實我只是想說,我不想再吃麪包了,家裡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吃?”
Eason話鋒一轉,深沉着聲音回道。
聽Eason這麼一說,俞小愛的心裡更加失落,勉強一笑道:“是嗎?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給你熬粥吧!”
Eason點點頭,沒有再理會俞小愛。
兩個人如此沉默着,好在一個人在廚房,一個人在客廳,就算是各自懷揣着心事,誰也看不見誰,倒省的尷尬的場面了。
客廳桌上放着俞小愛從林醫生那兒給Eason拿來的藥,其實不過是幾瓶維生素罷了,俞小愛卻不知道,只以爲是什麼靈藥。
“那個,我昨天從林醫生那兒給你拿來的藥。林醫生交代說每天晚上睡覺前吃,你昨晚沒吃,要不要一會去吃一粒,將昨晚的那一顆補上!”
Eason正盯着藥盒發呆,就聽見俞小愛在身後突然說道。
俞小愛的聲音很輕,如往常一般,想來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的,竟然沒有了最初的埋怨。
大抵真的是覺得自己的事情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吧!
Eason心裡想着,從桌上拿了藥盒,起身行至餐桌旁,很平常的小米粥,被俞小愛弄出來,Eason卻也覺得特別的香。
“趕緊趁熱吃吧!我一會給Harry打電話,看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你讓我陪你去醫院,複查什麼的,現在也沒事了。”
這是在交代後事嗎?Eason不可思議的看着俞小愛,沒有回話,只是從桌上拿起了水杯,又從藥盒中拿了一粒藥丸,就着白開水吞了下去。
“你幹嘛現在吃啊,林醫生說了要飯後吃!”
俞小愛忙不迭緊張的怨道。
Eason不屑的瞅了俞小愛一眼,淡淡的道:“跟你有關係嗎?”
俞小愛的心一沉,Eason淡漠的言語似是一瓢冷水從頭澆了下來。
跟你有關係嗎?
“哦,我多嘴了,抱歉!”
俞小愛抱歉的說了句,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Eason的對面。氣氛顯得異常尷尬,誰也不說話,卻四處瀰漫着一股曖昧不清的味道。
Eason不緊不慢的低下頭,用勺子攪拌着碗裡的米粥,卻不時的擡眼瞥向俞小愛。
俞小愛一臉鬱悶樣,好似受了什麼打擊一般憤懣不已。
兩人沉默良久,Eason才緩緩的開口,小心的說道:“我說,我其實想說,我昨晚......”
說着,偷偷的擡眼,再次碾了俞小愛一眼,見俞小愛的臉上仍舊是那一臉鬱悶的樣子,好在沒有變成厭惡。Eason才稍稍定了定心緒,接着說道:“她最近有點不舒服,然後剛好她的經紀人有事回國了,Sam就讓我陪她去醫院。”
“哦!”
俞小愛淡漠的應聲,面色反而平靜了不少,不包含絲毫的感情色彩。
“你好歹有點反應嘛!你看我都跟你解釋了不是,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
Eason緩了緩語氣,試圖讓現場的氣氛更輕鬆一些。
俞小愛白了Eason一眼,嗤之以鼻。
Eason受了挫,熱情也消退了不少,要知道,自己還從未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過一個女孩子,當然,葉沐熙除外。
“好吧!我吃完了,我們去片場。”
“要不......反正我也幫不了你什麼忙,就你一個人去吧,我在家裡收拾一下東西!”
俞小愛是不想與Eason再如此尷尬的相處着,兩個人面對面的卻說不上幾句話的感覺很不好。?
“你覺得你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你是老闆還是我是助理?”
Eason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很正經的神情,卻出奇的惹得俞小愛噗嗤一笑。
原來並不是那麼難哄嘛!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你看你都笑了,證明氣也消了。好歹我們主僕一場,我可不希望我身邊有個人老是對我板着個臉,搞得跟我欠你似的!“
Eason故作委屈的埋怨道。
“你不是有蔣希亞嗎?有她了,還要我做什麼?”
怎麼都覺得這話聽來酸酸的感覺。Eason笑着戲謔道:“你是不是吃醋了啊?要不怎麼我跟蔣希亞一夜沒回,你這麼生氣?不過我好奇的是,你是戀上了我的身體呢?還是愛上我了?”
“你開什麼玩笑,我愛上你?怎麼可能?”
Eason的話音剛落,俞小愛忙不迭反駁道。
“好了,真得走了!不過,你昨天好像答應了我要陪我這兩週的,怎麼?是不是看我像個正常人,就覺得我跟正常人一樣了,其實我犯病的時候很難受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看我對你多好,我是不想讓你擔心。”
Eason充滿調侃意味的話,讓俞小愛懷疑Eason是不是跟歐文呆久了,也學得這麼不正經了。
果真是跟歐文一個德行,俞小愛甚至開始擔心白城會不會有朝一日也像Eason和歐文那樣不正經。
白城!
猛地想起白城,俞小愛這纔想起白城似乎還在重病中,這纔是真的重病。也不知道他的病怎麼樣了!
“那個,我突然想起來白城生病了,要不你自己去片場,我就不陪你去了!我要去看看白城的病怎麼樣了!”
“他生病了?不會是裝的吧?”
Eason無意識的說了一句,其實不過是因爲Eason自己裝病來獲得俞小愛的同情,便以小人之心度白城之腹,以爲白城也是裝的了。
“你說什麼呢?我昨晚去看過他了,是真的生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好不好?”
俞小愛憤憤不平的說道。
Eason心裡一陣唏噓,愣了幾秒,才從俞小愛的話中提取出很重要的信息來。
“你剛剛說什麼?”
俞小愛一怔,淡淡的道:“我說白城病的很嚴重。”
“不是這句,前一句!”
俞小愛想了想,接着回道:“我說他是真的生病了,並且病的很嚴重。”
“也不是這句,再前一句!”
“我說我昨晚去看過他了!”
對,就是這句。
Eason的臉立時沉了下來,冷冷的道:“難怪你會突然說要走,難怪你會說就算沒有我在,你一個人也睡的很踏實。原來你是和別人一起過夜呀!”
語帶諷刺,是Eason一貫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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