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狼狽地撤退之後,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敦煌附近,玉門關以西,就是西域,國家有很多,根據司馬遷《史記》的記載,西域三十六國,至少都有三十六個。
就算三十六國不會一起被慫恿反魏,但是隨便二三十個應該是有的。
二三十個國家的聯軍,只湊出三十多萬大軍,這已經很不團結了,各個國家又有各自的統帥和營地,不會完全康居控制。
只要有一個國家要跑路,剩下的亂哄哄地跟着走。
季達爾親自帶兵出征,看到這一幕,氣得差點跳起來,他們竟會那麼不配合,看到火器就跑,這場仗還打個錘子。
“亂,太亂了!”
季達爾大皺眉頭。
雙方還未打起來,聯軍就想着逃跑,接下來還怎麼打?
康居的士兵當然想打下去,但是看着其他人都跑了,他們不由自主地跟着跑,因爲那些火器又真的厲害,他們無法抗衡。
司馬懿已經從慰禮城再回康居,聞言便笑道:“單于終於知道,我要東擴吞併西域的原因了吧?這些人混亂不堪,而我們又不是康居的對手,只有把西域變成康居的一部分,積聚實力,纔有能力報仇。”
他還不清楚,郭泰已經來了敦煌,此時就在玉門關裡面。
如果知道的話,司馬懿是不敢這麼自信。
他們兩人能一拍即合,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報仇。
季達爾問道:“司馬軍師打算如何吞併?”
“小國合併,大國交好,前幾天我分別去了莎車、西夜和蒲犁等國的大營,傳達了單于的意思,他們距離康居最近,不敢不服從。”
司馬懿已經開始行動,笑道:“接下來輪到皮山、精絕、姑墨等國,儘快把小國合併,再對烏孫、大月氏和安息等大國動手,既然和魏軍打不贏,我建議把魏軍拖着在玉門關和敦煌,不要再主動出戰,等到我們吞併了諸國,凝聚起所有兵力,再大舉進攻玉門關。”
那些距離康居比較近的小國,只有三五座城池,全國上下只有十多萬人,甚至數萬人。
他們面對康居,是真的打不過,再被司馬懿威脅一下,不得不投降。
大部分國家的主力部隊已經前去攻打魏國,如果不投降,只要康居出兵攻打,就是家破人亡。
甚至他們能出兵攻打大魏,除了部分有野心的國家,其他的是被康居強迫,不能不出兵。
司馬懿正是拿捏了這一點,纔會那麼自信,什麼在中原給他們一塊土地的承諾,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我全聽軍師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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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達爾考慮了片刻,覺得只能這樣做。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何況司馬懿的能力,值得信任。
就在這個時候,莎車等國主,正好來到康居的軍營,請求和季達爾見面。
“單于,他們來投降了。”
“這只是第一步,相信單于很快就能橫掃整個西域。”
司馬懿微微一笑。
季達爾信心大增,馬上會見那些國主。
看到他離開了,司馬懿的笑容收斂起來,自言自語道:“師尊想通過西域和鮮卑的力量打入中原,幾乎不可能實現,我能做的只有把西域和鮮卑控制在手中,希望你說的那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真的存在。”
如果不存在,他想報仇幾乎不可能。
想到父兄和弟弟們,司馬懿仇恨的火焰,忍不住又要冒出來。
這個仇,一定要報。
就算要他死,也得報。
——
魏軍大營內。
“先生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曹丕說道:“會很危險。”
郭泰不以爲然道:“能有什麼危險?在我看來,不過如此,西域諸國被康居聯合起來,其實也只是聯合,沒有直接的利益相關,如一盤散沙,只要將其分化,我們就能再收服西域,比單純的帶兵打進去容易很多,也能瓦解目前的聯軍。”
姜維說道:“也不應該是先生深入西域,讓我去吧!”
他們不敢讓郭泰去冒險。
“你去更危險。”
“我有自保的能力,你不一定有。”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我打算明天出發,像樓蘭、車師等國,距離敦煌和玉門關那麼近,伯約先安排部分人去勸降。”
“如果他們肯投降就接納,並且駐軍控制,如果不願可以打。”
“距離比較遠的,我去勸降一部分,就差不多了。”
郭泰安排說道。
曹彰問道:“勸降一部分就夠了?”
郭泰點頭道:“足夠了,只要他們能看到,投降我們大魏,可以免受戰亂,被康居驅使,卻要面對我們大軍的火器轟擊,誰都清楚如何抉擇。”
姜維擔心地說道:“先生你真的可以嗎?其實我代替你,也有自保能力。”
“不需要!”
郭泰還是拒絕。
鍾繇問道:“文政,能否讓士季跟你走一趟?”
郭泰說道:“如果士季不怕,也是可以,我不保證安全。”
“我當然不怕。”
鍾會馬上回應道。
曹彰笑嘻嘻道:“先生我也不怕。”
“不行!”
郭泰馬上拒絕道。
曹彰是皇子,曹丕是太子,不能帶他們離開。
郭泰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但其他人不一定,哪怕鍾會的都不行,要是曹彰出事了,後果會很嚴重。
“我就知道先生不會同意。”
曹彰失望地說道。
郭泰說道:“我打算明天出發,士季和元穎準備好,伯約給我找二十人跟隨。”
擺平了西域,郭泰還要對付鮮卑,最後回去洛陽處理孟浩的事情。
孟浩現在還不能動,還需要想辦法讓其陰謀敗露。
姜維見勸說不得,只能放棄了,從軍中選出二十個實力比較強的老兵,帶上一些火器,跟在郭泰身邊保護。
第二天一早。
郭泰準備好行囊,帶上秦翊和鍾會,再加上二十個老兵,離開魏軍大營,繞過西域聯軍大營,先往西南方向去了。
離開之前,他還問姜維要了一份西域的輿圖。
然而,輿圖很簡單,上面只是標註着大概的國家位置,只能用來辨別方向,沒多大的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