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白楓聽到沙摩柯的話，不由得爽朗一笑：
“那你是如何知曉和肯定，我一定會對所有異族大開殺戒？”
“我問你，那匈奴待我中原人如何，你可知曉？”
“那羌人待我中原人如何，你又可否知曉？”
沙摩柯頓時一怔，白楓繼續道：
“匈奴人，在中原邊境燒殺搶掠，基本上所有惡行都犯過，更是將婦孺當做糧食烹食！”
“對於女性，更是如同牲口一般踐踏！”
“這般對我華夏子孫者，當不當殺？”
“那羌人，雖並沒有匈奴那般殘暴，但也掠奪村莊，所到之處血海一片！”
“你又可否知曉，我華夏邊境的士兵也好，還是百姓也好，經歷過多少苦難？”
“這種人，當不當殺？”
白楓的聲音不怒自威，頓時讓原本因爲喝酒有些醉意上頭的沙摩柯頓時變得極爲清醒了起來。
什麼？
雖然知曉匈奴和羌人善於征戰。
但是沙摩柯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
就算有百姓偶爾說起來，沙摩柯也只是當做一個笑話聽着。
畢竟，這說不定是大魏想要滅掉其他異族的藉口而已。
雖然看到白楓這般模樣，但沙摩柯還是冷笑一聲道：
“這些，難道不是汝等侵略的街口 ？”
“那匈奴也好，羌人也好，實力遠遠不如中原士兵。”
“自幾百年前的漢朝開始到現在，他們都一直在被壓迫。”
“這些話，你覺得我會信嗎？”
白楓卻只是淡然一笑，轉身看向一旁站着的琉璃：
琉璃頓時會意，直接大手一揮。
瞬間，沙摩柯的神情一晃。
等沙摩柯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營帳。
這裡是……
看着這雪花飄飄的地方，沙摩柯不由得有些迷茫。
琉璃淡然道：
“這裡，就是白先生攻匈奴的時候，路過的一個村莊。”
“當時，我是見證者。”
“所有事情，我都親眼所見，這些便是我看到的。”
很快，畫面一轉，來到了一個小村莊之中。
這裡的百姓，雖然在幹着重活，頂着嚴寒喘着粗氣，但是也掩蓋不住他們發自內心的笑容。
沙摩柯不由得有些疑惑。
這和匈奴還有羌人有什麼關係？
但他這個念頭剛剛升起。
突然，一陣陣馬蹄聲傳了過來。
無數匈奴士兵，瞬間衝入了這個村莊之中！
百姓們頓時大驚失色，周圍邊防的士兵急忙衝上前來。
然而，匈奴人來勢洶洶，而且準備精良，士兵也是衆多。
僅僅只有這麼一點的邊防士兵，統共不到一千人，根本不夠他們殺的。
短短的時間，村莊內便血流成河。
隨後，畫面再次轉向村頭的一處人家。
這裡，便是白楓剛剛來到此處，見到的第一戶人家。
一家三口，全部被殘忍殺害。
說句實話，白楓也是並不知曉當時發生了什麼。
但當時張寧和琉璃，也就是當時的黑影看到了這一切。
不過，距離太遠，二人根本來不及。
但是爲了讓二人看清楚，琉璃特地將此處放大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從琉璃視角里看到的。
看到這些匈奴士兵，想要欺辱這戶人家的女子，殘忍殺害男子，隨後虐殺小女孩的時候。
白楓直接眯起了眼睛，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雖然已經想象到了畫面，但是白楓還是覺得心頭一緊。
這些匈奴，當時直接殺了他們簡直就是太便宜他們了。
就應該直接將他們千刀萬剮！
而沙摩柯，直接被震驚住了。
這般身臨其境的感覺，直接讓沙摩柯忍不住了，抽出腰間的短劍，便要衝上去，將那個虐殺女孩的匈奴士兵一刀砍死。
然而，這不過是虛擬的而已。
他的短刀，還有手臂，直接穿過了那個士兵的胸膛。
那小女孩，還是被一下狠狠的甩到了牆上，七竅流血。
“不！！！”
沙摩柯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叫聲。
這讓他想起來了，當年五溪蠻夷被其他異族擊敗，屠戮的場景。
和這一幕，有許多相似之處！
此時，沙摩柯的眼眶之中，儼然出現了淚水。
雙眼變得血紅無比。
然而緊接着，便是張寧趕到。
天雷，還有琉璃所附身的草人，將此處的所有匈奴士兵一併滅殺。
此時，沙摩柯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怎麼了，沙摩柯突然覺得心中一緊。
雖然這些匈奴士兵全部都死了，但是這些百姓也全部都死了。
他們本來是無辜的，本來可以享受生活，安然活到老。
然而……他們卻慘死在屠刀之下。
這還只是個縮影。
白楓見狀，示意琉璃不要繼續了。
琉璃大手一揮，收了靈氣。
二人的神情再次一晃。
緊接着，二人又回到了營帳之中。
“怎麼樣？現在還覺得，我是在騙你？”
白楓不由得冷笑一聲。
這一笑，不光是笑沙摩柯的無知。
也是在笑當時的自己。
如果當時的自己能像是現在這般強，手中士兵更多，速度更快。
也不至於會發生這種事情。
以至於，自己明明已經趕到了，卻還是沒能避免這種慘劇的發生，始終來晚了一步。
不過，想起之後在羌族發生的事情，白楓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至少，自己這一次，並沒有來晚。
看到白楓的樣子，沙摩柯一時間有些語塞。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和他一直以來堅信的完全不同。
難道，這匈奴也好，還是羌人也好，都是如此對待中原百姓的？
難道，自己是真的誤解了中原人？
難道，中原人實際上和五溪蠻夷一樣，都只是爲了生存下來？
白楓眯起眼睛，沉聲道：
“我不會向你解釋什麼。”
“羌人也好，還是匈奴也好，本來都是可以和中原和平共處的。”
“但是他們怎麼選擇的？發生了什麼？”
“你應該也都看到了。”
“所以，我必須出手，這些侵犯華夏者，必定誅滅。”
“所以，逃避並不是藉口，哪怕你逃到了南中，也一樣不會躲開這種宿命。”
“五溪蠻夷若是還是如此，只會面臨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