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
達里爾看着面前因爲機雷爆炸而亮如白晝的宙域,忍不住發出讚歎。
雖然在作戰開始前,鞠義就已經提醒過他們,那些宇宙機雷不一定可靠。
可他還是沒想到,對面的【白馬義從】竟然那麼容易就將這些機雷清理了。
好在,他們原本就沒有打算只靠宇宙機雷就解決這些【白馬義從】,真正的殺手鐗,還是他們自己。
“全軍,繼續突擊!”
清理出一條安全通道,【白馬義從】在嚴綱的號令下,組成錐形陣穿過了通道,繼續朝着前方的袁靜初艦隊突襲。
只是,因爲宇宙機雷的耽擱,【白馬義從】的突進被中斷,必須再次提升速度。
但根據嚴綱的計算,在靠近袁靜初艦隊前,【白馬義從】有足夠的時間讓自己提升到最大戰速。
速度起來之後的【白馬義從】,就是無敵的!
嚴綱保持着這樣的自信,但他卻不知道,有一羣人,正盯着速度減慢的【白馬義從】,準備在他們攻勢起來前,予以迎頭痛擊。
“都忍住!等他們靠近隕石圈再攻擊!”
達里爾瞪大了眼睛,一邊聽着通訊器裡鞠義的命令,一邊屏氣凝神。
駕駛艙裡的輔助瞄準器已經放下,達里爾將準心對準了一臺正在高速飛行中的【白馬義從】。
因爲對方速度還沒有起來,自己可以很輕鬆的將它瞄準。
但若是等它進入最大戰速之後,達里爾就沒有把握能夠將對方納入瞄準器了。
隨着瞄準器裡的【白馬義從】逐漸逼近,達里爾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起來。
他能清楚感覺到自己內心中的恐懼在逐漸放大。
真是可笑……我竟然會恐懼……
達里爾忽然有些想笑了。
對於他這種活死人來說,恐懼一詞理應該已經從他的字典裡被刪除,想不到對面的【白馬義從】,卻讓達里爾再度體會到了恐懼的滋味。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開火啊!”
達里爾忍不住在通訊器裡嘀咕了一聲。
他本沒有打算得到迴應,但緊接着,通訊器裡卻忽然響起了鞠義的聲音:“就是現在!開火!”
一道光芒劃破黑暗,一臺正在突進中的【白馬義從】被那道光芒擊穿,緊接着就在光芒中消散了。
這臺【白馬義從】爆炸的火光,彷彿一個信號,讓達里爾和其他人一塊扣動下扳機。
數百道光芒霎時從隕石背後射出,有些命中了目標,有些則沒有。
但只要是命中的,無論是射中了哪個部位,被擊中的【白馬義從】都沒有例外的失去了戰鬥力,不是在火光中爆炸,便是在火光中翻滾起來。
“怎、怎麼回事?!”嚴綱在陣中驚恐大叫,“哪裡來的艦炮?我們不是還沒有到達敵軍艦隊射程嗎?”
依照嚴綱的經驗,剛纔的攻擊只可能來自宇宙戰艦的艦炮,這也是目前爲止,唯一能夠對【白馬義從】產生威脅的武器。
至於普通的機甲武器,哪怕是機甲火箭筒,作爲機動騎兵的【白馬義從】就算是捱上一發,也根本不會有所大礙。
可眼下,敵人的艦隊還在遠處,那麼剛纔的光束攻擊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大人,是機甲!那些隕石附近藏着敵人的機甲?!”
“開什麼玩笑,機甲怎麼可能有那樣的火力?!”
這時,活死人部隊的第二次齊射來了,這一回,嚴綱終於不再懷疑。
原來伏擊他們的,真的是一些機甲!這些機甲的手裡,似乎有某種新式武器!
“該死!堂堂【白馬義從】,怎麼會敗於這些機甲之手?!”
嚴綱雙眼血紅,猛地將推進器開到最大,他要證明【白馬義從】是無敵的,堂堂機動騎兵不可能敗在機甲手下!
“跟着大人!”
其餘【白馬義從】的機士們也同樣有着身爲機動騎兵機士的驕傲,他們怒吼着跟了上去,同時開火還擊。
作爲機動騎兵,【白馬義從】也同樣配備了匹敵戰艦火力的光束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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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光束如雨點一樣撞上躲在隕石背後的活死人部隊,只是一次反擊,就讓至少數十臺活死人部隊的機甲炸成了粉碎。
面對高能量的粒子光束,普通的隕石根本撐不了一炮,那些活死人部隊的機甲就更是如此了。
而且因爲機士的身體殘缺,活死人部隊的機甲就算想要閃避,也往往很難躲開。
因此,在【白馬義從】開始反擊的時候,鞠義便下令道:“都別慌,逃是沒有用的!繼續射擊!”
無論是【白馬義從】還是活死人部隊,雙方其實都撐不了對方一槍。因此接下來的戰鬥,就彷彿是回到了原始時代,人類還在用火槍決勝的年代。
兩邊的比拼,不再是比拼各自機體的性能或是駕駛技術,而是變成了雙方射擊精度和意志力的比拼。
而在這些方面,活死人部隊明顯佔據優勢。
論意志,這些已經等同於死人的傢伙根本不知道害怕,哪怕是【白馬義從】已經快逼近到可以近戰的距離上,活死人部隊的機士們依舊沒有後退半步。
而論射擊精度,加裝了各種輔助瞄準器械的狙擊光束步槍,也比【白馬義從】的光束炮更加準確。
連續三輪射擊後,達里爾的呼吸也已經平靜下來,這一刻,他已經彷彿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機械,心中所想,只有不斷瞄準發射。
這時,達里爾的瞄準器捕捉到了一臺塗着特殊花紋的【白馬義從】。
“指揮官機?”達里爾嘀咕了一聲,開始瞄準。
坐在【白馬義從】裡的嚴綱憋着一口氣,這一刻,他已經不顧彈藥的消耗,拼命將【白馬義從】身上的武器全都發射了出去,想要將眼前的敵人儘快掃平。
然而,在面前的敵人依然健在的同時,嚴綱身邊的部下卻在以比敵人消失的速度快的多的速度消失。
看着不斷消失的小隊信號,嚴綱幾欲發狂,驕傲的【白馬義從】,怎麼會在一羣機甲部隊面前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