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小布變老布

郭嘉抱病無法從軍,臨行鄴都之前,又對秦峰建言。西川的劉備、漢中的呂布只不過跳樑小醜。如今曹操失敗離開了,只剩下他們根本在雍涼翻不起大浪。而秦軍勞師遠征一年有餘,後續乏力,這纔是最危險的事情。此刻最忌諱的就是冒進,以免讓敵人有可乘之機。

而如今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堅守不出,在五丈原等待後續援軍到達。只需各州守備援軍到,就算不交戰,敵人也會知難而退。敵人退,或可追擊,若有機會則奪取東川漢中地。若無好機會,則安頓雍涼休養生息。

而一鼓作氣奪取東川西川,在已經勞師攻伐一年半的前提下,正規作戰兵員損失已經太大,絕難達成。

郭嘉的進言一針見血,大勢上,劉備、呂布合在一起才擁有一州之地,根本不足爲懼。當前的情況,秦軍兵力折損嚴重,只剩下七萬餘人。郭嘉的建言得到了賈詡等人的贊同。

所以,秦峰來到五丈原後,他第一目標自然是擊退聯軍,第二目標便是趁勢奪取漢中。從而漢中控巴蜀,襄陽鎮兩湖,合肥阻江東。十州半之地三點一線防禦,立於不敗之地的情況下,在內積蓄力量,在外等待時機。只需時機成熟,便能雷霆萬鈞之勢席捲天下。

建安十三年七月,五丈原北原,秦軍大寨。

當秦峰來到這裡後,第一時間巡視各處營寨鼓舞士氣。他見各寨營造錯落有致,箭臺林立易守難攻,而士卒又精神飽滿。心中甚慰。

隨後,秦峰升帳議事。有女史辛憲英側後幔帳中記錄。

他這邊剛剛坐定,馬超、龐德便十分慚愧的出拜。負荊請罪,“大王,吾等丟了陳倉,請大王治罪。”

秦峰頗爲不悅,道:“馬超,孤王命你堅守陳倉不出,如何輕易丟失?”

馬超羞愧,拜道:“呂布百般辱罵,臣氣不過領軍出戰。見其敗走趁勢追趕,沒想到中了奸計。”

秦峰陰沉下來,又聞龐德道:“馬超年少意氣用事,龐德你怎麼不從旁勸阻?”

龐德急忙說道:“多次勸阻不從,當日依舊勸阻,怎奈馬超將軍不聽,末將阻擋不住請大王治罪!”

秦峰大怒,“馬孟起,孤王知曉你與呂布有殺父之仇。孤王也曾答應你,將來一定會讓你手刃仇人。你竟是以私廢公,罪無可恕,來人啊。拖出去斬了!”

帳中諸人見秦王發怒,心驚膽戰不能言。就見典韋、許褚左右齊出,抓住了馬超。過程中秦峰始終看着馬超。只見其滿臉漲紅,但並沒有反抗。而龐德也只是大聲求情。

“馬超失了陳倉罪無可恕,只求秦王爲吾馬家報仇!”說着。馬超便起身,主動向外走去。

這時賈詡眼睛一閃,急忙出班奏道:“大王,馬將軍只是暫時被仇恨矇蔽了,又中諸葛亮奸計,何不令其戴罪立功。”

徐庶這時也是出班求情,道:“陣前斬將於軍不利,大王三思……。”

於是乎,帳中諸人都爲馬超求情。秦峰這才暫時饒恕了馬超,令其戴罪立功,馬超感激涕零,發誓再不會以私廢公。

秦峰又問徐庶當前形勢。

徐庶道:“諸葛亮在陳倉以東的渭南駐紮,呂布在斜谷口屯兵,意在防止我軍穿越斜谷偷襲後方。而我軍則在渭北這北原上駐紮,黃忠、魏延兩位將軍屯兵武功,防止諸葛亮出武功偷襲長安,雙方隔着一條渭河,成四角對峙!”

“可有破敵良策?”秦峰問道。

徐庶說道:“敵人亦是在險要之處紮營,累次引誘不出,一時沒有辦法。”

對手是諸葛亮,若是三兩下就搞定了,這小子在後世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名氣。如今秦峰的兵馬並沒有數量上的優勢,僵持之下暫時沒有破敵的辦法也在情理之中。

秦峰初來,作爲統帥不能只看地圖沙盤,便令衆人各守營寨,他自己則帶三千精銳兵馬,前去敵營瞭望形勢。

秦峰首先來到了呂布軍所在的斜谷,斜谷亦稱褒斜谷,全長數百里,兩旁山勢峻險。扼關陝而控川蜀,古來爲兵家必爭之地。自古以來,斜谷、祁山、陳倉就是三條進攻長安的主路線,斜谷和祁山都是山路難行,只有陳倉是平路。

秦峰在斜谷前登高遠望,只見巨大如獸嘴的斜谷口,依次有營寨七八座。士兵在斜谷內進出,運糧、砍柴、挑水絡繹不絕。秦峰不免輕笑道:“這呂布也算長能耐了,堵住谷口,就在谷內搞後勤,也就不用提防被人偷襲。”

另一方面,呂布大帳,中軍大帳。

呂布這數月以來,十分壓抑。只因他是武將,秦軍堅守不出,諸葛亮也沒有好辦法,沒有仗打十分難受。

帳下有隨軍謀士閻圃,進言道:“主公,曹操已經敗了,屬下以爲,還是早思退兵……。”

呂布一聽大怒,便將前日諸葛亮的言語拿了出來,道:“曹操雖然戰敗,但秦峰的兵馬也是折損嚴重。他如今沒有一點兵力上的優勢,整個雍涼守備力極其空虛。只要能夠擊潰北原秦軍,雍涼彈指可下。此刻真是一鼓作氣之勢,若是在有懈怠之言,定斬不饒!”

閻圃苦笑,低頭退了回去。

“報……!”一員探馬狂奔入帳,帶着發現新大陸的激奮,大聲拜道:“主公,寨外五里發現一彪軍馬,打出的旗幟乃是秦王旗!”

“秦子進來了!”呂布吃了一驚,只以爲秦峰領軍攻擊自己的大寨。隨後他立刻興奮起來,心說秦軍總算是從北原出來了,立刻問道:“來了多少兵馬!”

探馬抓耳撓腮一番,眼珠一轉。想了想後,道:“二三千人吧!”

“嗯?”探馬估算的時候。呂布已經揮出了手,準備傳令聯繫西面的諸葛亮一起夾攻。突然聽到只來了兩三千人,頓時泄了氣,“怎麼只有兩三千人?”

一旁的閻圃,立刻履行自己的職責,幫襯道:“主公,是否是秦子進來探察我軍大營的?”

本來泄氣的呂布聞言又精神了起來,起身道:“汝所言甚是!待本將軍領軍前去截殺,抓住秦子進,天下唾手可得!”

於是呂布火速傳令聚兵。又怕大隊兵馬調動起來後被秦峰發現。便首先帶領五千精兵出營,又令郝萌、宋憲隨後領兵接應,再令張衛守寨。又派使者去諸葛亮大營,通報秦峰出現的事情。

五千呂布兵馬,大半是騎兵,滾滾行進中,踏起的塵埃遮天蔽日。

五里外,正對呂布大寨高地上的秦峰,立刻就發現了這一彪軍馬。

“報……。”秦軍亦有精銳斥候。此刻一員狂奔來報,“大王,呂布軍五千餘人出寨,大寨還有兵馬在集結……。”

隨軍大將龐德。急忙說道:“大王,一定是被呂布軍發現,是否暫時撤退?”

秦峰笑道:“呂布無謀之輩。他這是怕孤王跑了,先追了出來。”他遙望高地四周形勢。見有三岔路,便道:“典韋。你引一千人在左路埋伏。龐德,你引一千人在右埋伏。孤王就在這高地上等待呂布前來,他見孤王在此一定揮軍而上。汝等聽我號炮齊出,三路衝殺!”

於是,典韋、龐德領命而去。

秦峰便帶領一千人在高地上,許褚護衛。

少頃,呂布軍大隊人馬來到。只見一人束髮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鎧甲,系獅蠻寶帶,縱馬挺戟在前。那馬亦是不凡,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希律律……,果真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人中呂布”就在人立而起的“馬中赤兔”上,揮舞方天畫戟,遙指高地呼道:“秦子進!”

秦峰金盔金甲駐馬在山坡上,手中金光閃閃的真武太極大槍一轉,見呂布雖然依舊武勇,但難掩兩鬢上的斑白,頓時感嘆道:“小布,遙想當年長安之時汝真是英年不凡……,多年不見,小布成老布矣!”

此言一出,呂布三軍驚悚。

“怎麼個情況,秦王喚主公小布?”

“這小名不錯呀!比狗剩什麼的強多了!”呂布軍將士不免嘀咕。

呂布一口老血差點噴出去,頓時大怒,道:“秦子進,你依舊是這般伶牙俐齒,卑鄙無恥之極也!”

秦峰呵呵一笑,便槍指下方呂布,對左右言道:“此乃四姓家奴,天下再沒有比他更加無恥之人了!”

許褚門清的很,立刻呼應道:“大王所言甚是,此人有三爹呂、丁、董,最後又投到張魯門下,果然是四姓家奴也!”

對於呂布來說,三姓家奴已經是永遠的痛,四姓家奴簡直要他老命。聞言大怒,又見秦峰兵少,立刻揮舞方天畫戟,大呼道:“全軍突擊,誰殺了秦子進,賞千金封萬戶侯!”

於是,呂布軍蜂擁而上,鼓譟大進。

呂布一馬當先,首衝上山。許褚大喝一聲,揮舞虎翼鳴鴻刀迎上。雙方叮叮噹噹打在了一起,十幾回合後,呂布反而開始守多攻少。

秦軍本陣受到五千敵人衝擊,但居高臨下又將士用命,所以防線牢不可破。秦峰就在本陣後,嘆息道:“小布果真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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