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掾使,並非我等膽小,可如今主公領軍而出,城中還只有七千老弱病殘,況且舒縣城池淺陋,如何抵擋楚昊大軍啊。”一將校不由苦着眉頭喊說道。
“楚昊不過小人得志,有何可怕的。”劉曄頓時面容不善,皺眉冰冷喝道:“廬江守備空虛,楚昊定然不會料到我軍會主動出擊。
城東有一密林,楚昊先鋒必然從此過,可有人願意領軍,設伏於此,痛擊楚昊先鋒銳氣。”
“這……”一行衆將也是面露遲疑,紛紛目光遊離躲閃。
“哼,一羣膽小如鼠之輩,你等且守好城門,我親自領軍,定叫楚昊前軍有來無回。”劉曄一甩袖袍,面帶憤憤而去。
衆將校也是面面相覷,心中多少有些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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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晌午,密林內。
一千弓弩手潛藏不動,各個神情緊張,弓弩也是微微上弦,時刻準備着。
“掾使,他們來了。”
“傳令下去,沒我命令,任何人不可放箭。”劉曄眼中閃過一抹精茫,舔了舔嘴角輕斥道。
“喏,”一旁親衛當即退去。
半晌,先鋒已經行過一半,劉曄也不在淺藏,接着起身,一把抽出腰間利劍,暴喝道:“給我放箭。”
咻咻咻,
頓時,箭如雨下,傾瀉出去。
不過,效果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這支建陽精兵,先鋒步卒身上竟然披有鎧甲,雖然不是那種精緻甲,不過也是擋下了不少箭矢。
噗呲呲,
看着不少射中要害,或者四肢的士卒,先鋒大將卻是一驚,勒令着胯下慌亂的戰馬,怒吼道:“都不要亂,重甲士卒攔在兩側,給我摘弓還擊。”
頓時,先鋒隊中兩排身着鋼鐵板甲的士卒低頭用身子攔在前面,身後卻是弓弩手摘弓反擊。
建陽是楚昊的根基,建陽士卒也是訓練三年之久,其中裝備絕對精良,就比如剛纔身披鋼鐵板甲的士卒。
或許鋼鐵板甲很粗糙,畢竟就像是身披了一塊鋼板一樣,但是在這炒鋼法沒有普及時候,尋常箭頭恐怕難以達到穿甲效果。
一時間,劉曄神情也是一緊,他沒想到這支前鋒還有如此精良的裝備,尋常弓弩竟然對他們威脅不大,再加上那不斷反射回來的弓弩箭矢,劉曄也是暗罵一聲,心生怯意。
沒辦法,小小廬江裝備不起裝甲步兵,估計也只有曹操袁紹勉強可以弄出一點,至於楚昊,財大氣粗根本不在意。
戰鬥持續了近一刻鐘,雙方皆有數百的傷亡,劉曄此時已經準備下令撤退了,畢竟要是讓楚昊領軍殺來,他在想撤已經不易。
也不猶豫,當即下令各部從密林中快速退去,而他自己也是慌亂出逃。
或許他智力不弱,不過他畢竟對楚昊不太瞭解,再加上只是一個儒士,沒有戰場經驗就是在紙上談兵罷了。
弓弩撤退,先鋒大將也是擡手喝令不準去追,生怕中了埋伏,輕點傷亡同時,也是將前軍遭遇彙報給楚昊中軍。
逃出密林,劉曄貪婪的吸了幾口空氣,有些恐懼的回頭看了眼,旋即收攏潰卒,折返舒縣。
他原先想的是,自己等人突然襲擊,楚昊先鋒定然大亂,然後被他射殺殆盡,可是結果卻讓他有些接受不了。
……
“報~,主公,前鋒傳回消息,稱有一支軍隊埋伏在密林中,一番交戰後,我軍死傷兩百多人,敵軍敗逃。”
“哦~,舒縣竟然還有人出城埋伏?膽子還真是不小。”楚昊瞳孔微微一張,冷言道。
“主公,若有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劉曄帶人埋伏的。此人年少便富有才名,膽識過人,早些年間更是借勢,隻身斬殺鄭寶賊首,收攏數千賊兵交由劉勳。”一旁,楊弘微微凝眉,解釋道。
“劉曄…?”卻是驚詫一笑,楚昊沒想到在這裡可以遇見此人,要知道,劉曄乃是曹魏三朝元老,才智過人。
“如此看來,劉勳是假意離去,引我軍進攻,隨後夾擊我軍咯?”楚昊皺眉喃說道。
“不,主公,劉勳視錢如命,定然是不聽劉曄勸告,擅自出兵的。”楊弘否定說道。
點了點頭,楚昊心中默認,接着喃說道:“或許,此戰不會那麼簡單了。”
有劉曄守城,再加上舒城士卒早有預料,那就算城中不足萬人,也足矣讓楚昊強攻半月。
……
舒城外,六七百踉蹌着步伐的弓弩手無精打采而回,原先他們以爲可以打敵人個措手不及,不過他們卻是付出了不少代價。
“城頭守將何人,我乃劉曄,還不速速打開城門。”劉曄身心有些憔悴,斥喝道。
“噢,是劉掾使回來啦,怎麼,這是戰敗了?”幾個部將聲音帶着陰陽怪氣,嘲笑道。
“哼,少說廢話,快快打開城門。”劉曄揮袖冷喝,不滿道。
“呵呵,來人,快快打開城門,放劉掾使進城。”幾個部將對視了一眼,笑呵呵的喊說道。
見城門打開,劉曄也不疑有他,領着敗卒入內,絲毫沒有察覺城頭守將的叛變之心。
剛一入城,還不等劉曄反應過來,只見幾個士卒瞬間提刀架在了劉曄脖子上。
“你,你們這是何意?”劉曄環視目光,看着不遠處的部將,冷冷喝說道。
“劉曄,你乃皇室宗親,而且才智過人,就算城破,你依舊可以榮華富貴,錦衣玉食。
可我們不同,我們不過是一小頭目,城破要麼戰死,要麼投降成爲奴隸或者士卒。”一部將皺着眉頭說道。
“這,這就是你們背叛將軍的藉口?”劉曄恨恨說道。
“將軍?你是說劉勳?”部將眼中帶着戲謔,或者說厭惡:“他眼裡只有錢,任何好事從來沒想過我們,這樣的主公,有何可效忠的?”
“放心,我們只是將你送給楚州牧,開城混點賞錢罷了,至於你是生是死也與我們無關。”部將陰陰笑道,接着冷喝:“帶走。”
“一羣獐頭鼠目的東西,賣主求榮的畜生。”劉曄掙扎着身軀,不斷轉頭怒喊着,他沒敗給楚昊,確敗給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