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天人五衰！”
得到了商青陽的確認，大禹和君千殤臉色凝重，憂心忡忡。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很清楚天人五衰代表着什麼。
幾乎只要是生靈，便無法避開的死劫。
當中不少人，聽到這幾個字，亦是紛紛變色，如陷絕境，滿是絕望。
張峰對此，只是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但實際的徵兆，並不清楚。
“前輩，天人五衰，具體是指什麼？”
商青陽解釋道：“自開天闢地以來，六道衆生循環不息。天道爲保六道恆定，於是佈下天劫。天地間，無恆長，無恆強，無恆寧，無恆鬥，無恆存。六道衆生若有逾越者，必將衰竭泯滅，之後重生，一切從頭開始。神佛人鬼妖皆不可逃脫。”
“所謂的天人五衰，意指六道之中生靈壽命將盡時，所出現的種種異象。五衰又有大五衰、小五衰兩種。”
張峰皺眉：“那此人經受的是哪一種？”
商青陽道：“靈力之衰，衣表之衰，智慧之衰、悟性之衰、法華之衰，爲小五衰之劫，此劫雖然不會傷及人的性命，卻會讓一個修爲高深之人，在大劫之下，逐漸喪失靈智，喪失千百年的修爲，最後連正常人心智都達不到。”
“那大五衰呢？”
提及此處，商青陽臉色凝重，沉聲道：“大五衰，可就要人命了。天劫所降，衆生不免。分別指“內法之衰、靈骨之衰、函氣之衰、元神之衰、壽命之衰。屆時，五行混亂顛倒，真元枯竭，三魂七魄分離，直指元神泯滅，壽元縮短，神魂俱滅！”
聞言，張峰心中一沉，他們走上了通天古路，避過了人界上的天人五衰之劫，沒想到在這裡，卻還是給遇上了。
“難道我們只能這樣等死？”張峰皺眉道。
商青陽道：“從那人的症狀來看，你們現在經歷的，還只是小五衰之劫，並不會有性命之憂。”
他一邊說着，一邊掃視着周圍的環境，目光凝重，“極晝之地，衍化天人五衰，的確是最佳的下劫之地啊，恐怕就算是撐過了這小五衰之劫，我們接下來，還要面對極夜之中的大五衰，那纔是真正的殺劫。”
說到這裡，商青陽的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仙界，他也早就想回去了，但此刻的困境，卻讓他有種絕望之感。
天人五衰，乃是生靈之劫，雷劫在它面前比起來，根本就微不足道。
即便是仙帝，面對天人五衰，都沒有絲毫的辦法。
除非能夠跳脫六道之外，不受天道的掌控，方纔可以無懼天人五衰。
而能夠達到這個地步的，唯有證得混元，成就聖人，才能夠做到。
他們此行之中，修爲最高的，亦不過真仙境五重天，別說聖人，便是連天仙，都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通天古路上，出現這樣的殺劫，這根本就是不想讓人上去！”
商青陽苦苦思索，天人五衰，到底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
張峰想起，小世界之中，當初在陰陽海相遇的那位老者也是仙界而來，便將他也放了出來，看看能不能從他哪裡知道些什麼。
老者剛剛一出來，商青陽便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之色，遲疑道：“閣下……莫非是仙界齊仁聖帝座下，首席真傳弟子，浮生天君？”
老者眉頭微蹙，嘴角微抽：“你是……玄天正宗，商青陽？”
“竟然真的是道友，先前在小世界之中，一直感受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原來是同爲仙界下凡而來的道友，幸會幸會。”商青陽連忙拱手行禮。
“你認錯了，這裡就一個糟老頭，哪有什麼浮生天君。”面對商青陽的詢問，老者似乎並不想認下這個高大的身份。
商青陽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依舊篤定道：“當年仙門大戰，在下有幸見識過道友以一敵百的勇武場面，一直難以忘懷，銘記於心，就算是再過千年，萬年，也是絕對不會認錯的。”
張峰也是有些驚訝道：“商前輩，你認錯了吧，他其實就是人家收的一個外門弟子，連師父面都見不着的那種，沒這麼厲害吧。”
商青陽搖搖頭道：“一個人的容貌，可以隨着年月變化，但氣息是絕對不會改變的，當年我有幸和浮生道友交過手，結果不到十招就敗北，所以當年記憶，如今歷歷在目，若說我認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見對方不問明究竟就不鬆口，老者沒好氣地看了商青陽一眼，“你這人怎麼一根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然而他這麼一說，也等於是間接地承認了浮生天君的身份了。
“同是天涯淪落人，見到故鄉之人，一時思鄉心切，故此按耐不住，還請道友見諒。”商青陽臉上帶着一絲歉意道。
張峰嘴角微抽，“原來前輩這麼厲害的，那爲何只說自己是一個外門弟子，平白讓別人看輕。”
只是當話一出口，張峰就後悔這麼說了。
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原因。
一旁的小金忽然口無遮攔地說了出來：“老大你這腦袋是不是被大雪天給凍住了，人家這是明顯不想給自己師父丟臉嘛，堂堂仙帝的真傳弟子，跑到下界，不但寶物沒拿到，還搞得只剩一縷殘魂，是我，我也不會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嘛，畢竟這事兒說出來是有些不好意思。”
張峰嘴角微抽，惡狠狠地瞪了小金一眼，眼神兇的要殺人。
小金還想說兩句，一旁的小萌連忙用爪子捂住了他的嘴巴，“你這隻蠢鳥，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場面，一度變得非常的尷尬！
安靜的，只能聽到風雪飄零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商青陽打破了沉默，訕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偶爾一時不慎，着了道也是常有的事情，道友不必如此介懷，況且我們還沒有回到仙界，沒有人會知道的。”
老者嘴角微抽，現在他只想立刻回到小世界。
這都是些什麼神仙道友？
面前這些人，就不是人了麼。
“老頭別擔心，你不把我們當人就行了。”小金忽然又冒出了一句。
東皇太一和帝俊，被小金給秀的頭皮發麻，滿臉黑線，有種想把小金逐出金烏族的衝動。
“給我進去好好教訓一下他。”
張峰忍不住了，擡手就把小金和小萌扔到了小世界裡。
要是再讓他再多呆一會兒，浮生天君怕是要氣的原地爆炸。
“讓我也回去吧。”老者忽然搖了搖頭，也要跟着回小世界。
“況且，這個地方，乃是聖人有意佈置，我等凡塵螻蟻，又怎麼可能破的開聖人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