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一臉笑容的鄭亮,忽然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片刻後回過神來,還想解釋什麼,看到張峰哪雙不容置疑的眼神,內心深處的最後一絲勇氣,也逐漸消弭。
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心中瞭然。
自己不過是一個家業近乎破產的窮小子,就算是正常的經營,在老師的眼中,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而且他也深知,越是有錢的家族,越是講究門當戶對,自己的家世,比起老師,終究還是差的太遠了,老師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也理解。
而且張峰對他這麼好,幾次幫助他渡過難關,他心裡也感激。
既然老師都明說了,他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點點頭道:“老師放心,學生明白,陳月月以後永遠都是我的同學。”
看着鄭亮臉上一閃而逝的痛苦無奈的表情,張峰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愧疚,不禁問自己,這樣做對麼?
旋即又搖搖頭,陳月月以後的路,不會止步於此,等她求學結束,以後估計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就算自己不提,鄭亮也未必能跟上陳月月的腳步。
而且反過來想想,沒了那些兒女情長,鄭亮也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學醫之中,日後醫術有成,懸壺濟世,名震一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麼一想,張峰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你也別多想,陳月月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其實就算老師不提,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張峰安慰道。
鄭亮點點頭道:“學生明白,讓老師費心了,以後一定醉心醫術,努力發揚傳統醫學,治病救人。”
張峰欣慰道:“你能這麼想,老師也很欣慰,好了,用心練劍吧,老師剛剛教的這套劍法,雖然沒有殺傷力,但和五禽戲一樣,有強身健體的功效,你這身子骨也該多多鍛鍊一下了。”
“知道了老師。”
經過一番思考,鄭亮也想通了許多,拿着木劍用心練了起來。
見鄭亮是真心看開了,他心裡也鬆了口氣,不然要是搞得一個青蔥少年從此抑鬱成疾,他心裡也會有負罪感。
坐在操場的樓梯上,看着一羣學生正在用心練劍,張峰背靠在臺階上,老神在在的曬起了太陽來。
曬着曬着,他就感覺有一雙眼睛又在看着自己,立即起身。
教學樓三樓,副校長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張峰嘴角微抽,心中腹誹,這老頭莫非有病,咋每次看見我就笑?
被人一直這麼盯着,張峰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頓時忍不了了。
你丫看一次就行了,每次上課都盯着我看,老子可沒那癖好。
當即起身,朝着教學樓走去,準備找副校長問個清楚。
來到三樓,副校長就像是知道張峰要來一樣,已經穩穩當當的坐在了單獨的副校長辦公室。
張峰敲了敲門,也不等副校長迴應,便徑直走了進來,坐在他對面。
“這位老師,沒有別人允許就進來,可是很不禮貌的。”副校長笑呵呵的說着,對於張峰的不請而進也沒生氣。
張峰嘴角微抽,心中暗暗心驚,自己隔得這麼近,竟然都感受不到這個老頭的任何氣息,實力恐怕強的不像話。
強壓着心中的雞皮疙瘩,撇了撇嘴:“副校長,你不覺得一直盯着一個人看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況且我也沒有那種癖好,你說你一把年紀了,也不潔身自好一點。”
副校長微微一愣,頓時滿頭黑線,心中咆哮,臭小子,我這是欣賞的目光,是讚賞的目光,你怎麼可以把我想的這麼不堪?
剎那間,一道讓靈魂都不禁顫慄的恐怖威壓,席捲整個辦公室,仿似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張峰渾身一緊,八門體術瞬間爆發,才勉強沒有被壓得趴在地上,然而屁股下面的凳子,卻已經化成了齏粉。
“絕對是返虛期的修士。”張峰嚥了口唾沫,內心震驚,眼睛死死的盯着副校長,心中忐忑不已,難道我今天要被一個老頭給侮辱?
副校長一看自己失了態,連忙收回了威壓,訕笑道:“讓張老師見笑了。”
張峰鬆了口氣,猛地站直了身體,眉頭一凝,金丹初期的氣息直接爆發出來,猶如陣陣罡風,卷的辦公室裡書本散落一地,文件紛飛。
“男子漢大丈夫,頭可斷,血可流,也絕對不做那令人不齒之事,想不到你堂堂副校長,卻是如此齷齪,簡直就是中州大學的恥辱!!”張峰斬釘截鐵道。
副校長呆愣住了,自己又沒殺人放火,自從來到中州大學,也一直都是規規矩矩,何來的不齒之事?
當他看到張峰菊花一緊之時,猛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氣得渾身發抖,滿頭黑線,直接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張峰都來不及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副校長倒掛着吊了起來。
“你這混小子,老夫活了上千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老夫說的如此齷齪,要不是看在你……”
注意到自己差點說漏嘴,頓了一下,繼續道:“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一下你不可,再敢如此沒大沒小的調侃老夫,你就算是到了金丹期大圓滿,我還要把你吊起來打!”
一邊說着,一巴掌打在了張峰的屁股上,“讓你一天亂說話。”
那渾厚的真元束縛下,張峰在他手裡就像是一個孩子,就算是將八門煉體術之中的休門完全打開,也還是無法掙脫。
屁股上一下又一下的挨着打。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副校長,而且對方又是這麼強大,彼此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張峰連忙求饒:“哎呀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