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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晚點的時候，寧小凡換上了一身新衣，和寧望江、唐昌凡幾個大佬在一座茶樓碰面了。
見面後，寧望江只問了寧小凡一個問題，他和李無常，到底誰贏了？
“不分勝負。”
寧小凡端着熱茶，吹了一口。
“嘶……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厲害？”
寧望江一臉駭然，難以置信。他原本以爲寧小凡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天才了，想不到現在蹦出來一個李無常，竟能和寧小凡平分秋色，實在恐怖。
“此人，已入魔。”
寧小凡喝了一口茶，給出一個評價。語氣卻是有點憂心忡忡，“俠以武犯禁，像他這種人，無視世間一切法律規則，遲早惹出大亂子。”
“逍遙大師，不用擔心，華夏大地藏龍臥虎，能治這小子的大有人在。”唐昌凡安慰道。
“不，這種人很難殺，你們不懂。”
寧小凡搖了搖頭，懶得再討論這個問題，又道：“對了，我走後，世家武會怎麼樣了？”
“這還用說嘛，逍遙大師您在擂臺上大發神威，一掌拍死蕭天翼，一刀斬殺燕雲升，誰還敢跟我們叫囂？”旁邊早已和寧家交好的上官家主，上官翎笑道。
“如此就好。”寧小凡點點頭。
“不過那龍家三少似乎對您恨之入骨，他放話出來，說要……”唐昌凡目光遲疑。
“龍邪麼……”
寧小凡隨意一笑，“但說無妨。”
“他說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燕京混不下去。”唐昌凡啞然失笑。
“唉，我聽聞龍嘯首長是人中之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乃是華夏扛鼎的人物。怎麼就生了個這麼不成器的兒子呢？”
寧小凡搖頭不已，讓一位半神在燕京混不下去？這種話，估計也只有龍邪這個紈絝敢說了。
放眼華夏，能達半神有幾個？無不是威震一方的霸主，就算現在龍家傾巢出動，圍殺自己，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龍首長有三子，長女龍青璇，二子龍北嶽，三子龍邪。”
“龍青璇，二十八歲，三星巔峰術尊，四品頂級煉丹師。”
“龍青璇，二十七歲，少將軍銜，現任燕京軍區‘龍牙’特種部隊總教官，近年駐守北方長城，軍中威望極高。”
唐昌凡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龍北嶽五年前成就半神，不知現在修爲如何。他已經很久沒回過燕京了，這些年，一直被龍首長丟到北方歷練。”
“以龍家的資源，堆出一個神境不是難事。”寧小凡繼續吹茶，他早已見過龍北嶽，也自然知道他的修爲。
這時，唐昌凡有點擔心地問道：“逍遙大師，那個，你該不會……真想和龍家爲敵吧？”
他有點擔心，龍家畢竟是華夏的no.1家族，百年底蘊，恐怖無比。雖說寧小凡是半神，但想要抗衡龍家，也是癡心妄想。
“放心吧，我還沒有蠢到與整個龍家爲敵。只不過有些賬，必須要收回來而已……”
寧小凡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寧小凡走進廚房，柳嫣然正在洗碗，他從後面抱住女人，將臉埋進她的秀髮之中，淡淡的幽香，在鼻尖繚繞。
“怎麼了，小凡？”
柳嫣然洗碗的動作停了下來，“又想若溪了？”
“不是，就想抱抱你。”
寧小凡脣角微掀。
忽然白天和李無常言語交鋒的時候，他那句“情如魔障，纏繞金身，拉入苦海”、“抽情絲爲劍，一劍斬之！”
‘艹！’
寧小凡心中暗罵，隨之，粗暴地將柳嫣然轉過身，一個吻便落在了女人那花瓣般的櫻脣之上。
柳嫣然美眸一瞪，臉色緋紅，但很快嘻嘻一笑，用熟練的技巧迴應着男人。
‘李無常，你就算再強，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球人。我身懷，你拿什麼跟我比？’
‘等着吧，下次見面，我僅需一招，便能讓你的武道之心崩潰！’
與此同時。
燕京郊外，九龍峰，山頂的一塊斑駁青石上。
夜涼如水，寒風刺骨。
李無常依舊赤裸上身，盤腿坐在冰涼的石板上，閉着雙眼。
一絲絲遊蕩在天地間的靈氣，彷彿受到了什麼牽引，爭相恐後地往他頭頂的百會穴涌去。進入身體後，便依照一種奇妙的運行方式，運行一個周天，最後融入四肢百骸，恢復傷勢。
“啵。”
一聲輕響，如同雞蛋殼破碎。
“半神，大圓滿。”
李無常睜開雙眼，神色依舊無喜無悲，如同死寂。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刀斧加其身而談笑風生，這是一種境界。
一對黑漆漆的眸子，彷彿能穿透空間，瞭望遠方，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什麼是武？
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武，究竟士什麼？”李無常喃喃道：
“勇猛精進是武，殺伐決斷是武，千金一諾是武，視死如歸是武，情義雙全是武，太上忘情還是武！
我六歲習武，到現在已有十一年，每時每刻，我都在思考武道之真諦，但是現在仍舊不知道真正的武是什麼，我還不會武功，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明白，到達那個神乎其神的境界。”
忽然，他眼前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哼。”
“寧小凡……你天賦再高，卻也只是這芸芸衆生中的一員，受到紅塵牽絆，隨物慾橫流。沒有虔誠的武道之心，縱有再多奇遇，終究也不如我。”
意念一動，腦海中寧小凡那張虛幻的臉龐，便支離破碎。一些負面情緒，也如斬草除根般被清除得一乾二淨。
他的武道近乎通神，能夠隨意掌控精神意念。任何人都無法動搖他的武道決心。
思緒再度飄遠，李無常那張古潭般的臉龐，露出一絲嚮往之色。
“金剛不壞，煉氣境。”
“凌駕半神之上的境界，打開生死玄關，連通元神之枷鎖，一步踏出，天人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