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這妖孽有舊？”
飛月眉間的疑慮之色不減，重複了一遍問道。
見寧小凡神色堅定地點了下頭，表情這才鬆動了幾分。
緩緩撤下了紫凰劍。
寧小凡立刻齜牙咧嘴地捂着手腕，一陣喊痛。
別看飛月現在只恢復了一成功力，那也是碾壓神境的存在！
當初龍燭來追殺自己，飛月一劍就將神境中期的龍燭逼退，實力可見一斑。
現在就算大殘，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半神能抗衡得了的。
“說說吧，這妖孽與你究竟有何淵源？”
飛月說着，也坐了下來。
不知道爲什麼，她只是沒話找話，想聽寧小凡多說兩句而已。
自己這是怎麼了？
可寧小凡卻沒多想那麼多，一五一十的將原委到來。
從它偷吃自己的蟠桃開始，一樁樁一件件，都說了個明白。
一直說到白龍誤服青蛇內丹，不過他將後續的故事隱去，只說白龍服下內丹之後修爲暴漲，直接羽化登仙，從此再沒回來。
不知道自己這番天馬行空的鬼話到底說動了飛月沒有，反正飛月是一陣出神。
悵然的表情，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她才嘆了口氣。
望向青蛇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柔和。
“也是個苦命之蛇。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它被你那寵物吞下腹中的內丹應該是她渡劫前的成丹，這一吞相當於奪了人家的道基。本身它即將可以渡劫飛昇，位列仙班。可現在被你攪亂，又恢復到了低等靈智，不知哪百年纔有這個機遇，重新渡劫了……”
飛月嘆了口氣，望着青蛇的表情也多了幾絲憐憫。
或者說，是同情吧。
都是如日中天，即將夢想成真時被外力破壞，從此距離夢想越發遙遠。
所謂觸景生情，多愁善感，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我先把它帶回去，救活了再說。”
寧小凡指尖納戒一閃，便將青蛇收入空間。
……
翌日。
寧小凡從夢中醒來，舒服地伸了大懶腰。
好久沒睡過這麼舒服的安穩覺了。
昨晚摟着柳嫣然，談天說地，上下其手。
又是一夜的鏖戰，直到天明才興盡罷手。
柳嫣然已經起牀了，而且今天不在家，貌似趕早上第一班飛機飛回了清江市，說是有個大客戶，想談談青檸果業的合作意向。
寧小凡砸吧砸吧嘴，從夢中醒來。
這才恍然想到那條昨晚被自己施針引導了靈氣的小青蛇。
算起來，自己跟它也算是頗有淵源了。
他踏拉着拖鞋，眼角還沾着眼屎，朝客房迷迷糊糊地走去。
拉開門，0.01秒鐘後，原本睡眼惺忪的寧小凡五官瞬間扭曲了起來。
“你是誰？！”
“你是誰？！”
兩道驚恐萬狀的聲音，同時響起。
男聲清朗，女聲糯甜。
寧小凡驚恐地眨巴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美女。
一襲古韻打扮，青色的羅裙布鞋，扎着可愛的丸子頭，面前的女孩看相貌不過十八九歲，卻是明眸皓齒、巧笑倩兮，充滿了江南水鄉的靈氣。
“呃……你是，小青蛇？！”
直到寧小凡的迷糊勁被嚇過去了，他才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沒錯，就是昨天那條小青蛇。
生吞了飛月狂暴的靈氣，僵硬的跟木棍一樣被自己帶了回來，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爲它疏通靈氣，流轉全身。
它倒是恢復了，寧小凡全身靈氣幾乎都被榨得一乾二淨。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她明明是一條小青蛇，怎麼突然變成個小美女了？
“哼，原來是你，大壞蛋！”
青蛇瓊鼻輕哼，撅着小嘴撇了寧小凡一眼，氣鼓鼓地道。
“我怎麼就成了大壞蛋了？”
寧小凡攤着手，哭笑不得地道：
“我昨天幫你疏通靈氣，差不點把自己都榨乾了。你是不知道你自己昨天多彪，化神強者的靈氣也能生吞嗎？你當你是文殊菩薩的坐騎青獅呢？能一口吞掉十萬天兵天將嗎？！”
“要不是你搶走了我的內丹，我渡劫失敗，現在早就位列仙班了，還至於貪你那點微弱的靈氣麼！”
青蛇小嘴一撇，瞪起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就算生氣都這麼招人喜歡啊！
“是你先偷我蟠桃在先吧！我都沒說你，你一小青蛇，又不是猴子，你偷吃什麼蟠桃，你以爲你也能大鬧天宮吶？”
“什麼亂七八糟的！”
青蛇壓根沒聽懂寧小凡說什麼。
什麼大鬧天宮，什麼蟠桃的？
不就是吃兩個桃子嘛，也至於你這麼窮兇極惡的追殺我！
“人家內丹都給你了，吃你兩個桃子還不行呀？”
青蛇一說這話就立刻又委屈了起來：“那內丹可攢了我五百年的修爲，就這麼被你的白狗給吃了，我都沒說什麼，你居然還……”
寧小凡好像到現在也纔回過味來，貌似自己這便宜是賺大發了。
於是喜笑顏開，呵呵一笑道：“那什麼，青蛇妹子，我先問你個問題哈。你既然修爲都被奪走了，你現在是怎麼……”
他打量着青蛇周身一圈，前凸後翹，嗯，身材比例相當完美，找不出來任何黑點。
“怎麼化形的？”
“說來我也不知道……”
青蛇蹙起秀眉道：“本身我只不過是吸了之前那虛影化作的霧氣，然後又吞噬了那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的靈氣，下一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一覺醒來，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哦——
原來是這樣！
那虛影可不是一般人，那是神農氏，主掌生命。
看來也是造化弄人，雖然讓它丟了修爲，卻提前數百年化成人形。
還是個這麼萌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