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的府邸坐落在花神谷一處清幽之地。
雨寒宮。
走進宮殿，裡面形形色色的侍女來往穿梭，各有氣質。
隨便一個，也是上等的姿色。
爲衆人看茶之後，夜雨迫不及待地看着寧小凡問：“逍遙，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啊。”
“不，你只是下了結論，並沒說你的猜測。”
夜雨盯着他，那彷彿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目光，讓寧小凡有些承受不住。
“還是夜雨姑姑先講講，你的想法吧？”
此言一出，夜雨臉色大變。
旁邊的南宮春曉捂着小嘴，美眸大睜。
連一向冷麪的慕容飛雪都有些動容。
“好一個後生，竟能看出我的所思所想。”
夜雨讚歎道。
“雕蟲小技罷了。在世俗，雖然修爲沒有隱界殘酷，但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放在什麼地方都適用。”
“不錯，很不錯。小月，你的徒弟倒是很有幾分靈性，未來定是個可造之材啊。”
飛月聽了夜雨的誇獎，臉頰上出現了一個淺淺的梨渦。
看得旁邊的姜擎天有些撤不開眼，但幾秒之後卻又強行扭頭不再去看。
“這件事我其實已懷疑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說出口。現在你們說出來了，我也一吐爲快。這裡都是我多年的侍女心腹，換句話說，她們只聽我一個人的號令，不會做出出賣我的事情。一會兒，大家直言無妨。在外面，眼線諸多，但在這裡，大家暢所欲言就是。”
衆人一陣點頭。
“姑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您心生疑惑？”
說到這件事，夜雨不禁長嘆了一口氣。
她悲惻地道：“這件事說起來，有許許多多的無奈和痛苦。這也是一個很長的故事。從哪開始說起呢……就從，四年之前的湮滅鬼漠的大戰開始說起吧……”
“那場大戰，您也參與了？”
“我作爲花神谷的長老，雖然是雲遊長老，也懂得師門之榮辱。當日一戰我拼命趕回來，臨危受命，與武神山十數萬門徒決戰於湮滅鬼漠之內，那一戰打得昏天黑地，血雨漫天。無數曾經朝夕相處的姐妹頃刻間便慘死在了敵人的屠刀之下。那一戰花神谷長老幾乎損失殆盡，事後我們進行了爲期數年的休整都沒有恢復元氣。”
“其中，谷主身負重傷，緊急調理身體，在清心洞下閉關了一年纔出關，出關之後就性情大變。”
“冷清秋是出了名的鐵面娘子，不僅冷口而且冷心，要說她出了什麼事情，恐怕有些牽強吧。”
姜擎天道。
“對，而且那一戰，花神谷死傷無數，多少人都會大受打擊，這並不奇怪啊。”
戰爭時代，多少同袍戰友死在敵人之手，多少人因此一蹶不振，就算是沒有受不了打擊瘋掉，那也麻木了。
能一直這麼開朗活潑對世界充滿愛心的簡直少之又少。
更何況冷清秋本身也不是一個笑面的人，一張冷臉多少人都嚇跑了。
“沒有證據我會胡亂說話嗎？谷主閉關出關前後，雖然性格都是冷麪，但明顯不同。就如同絕情之人本就有情，只是表露不深。而無情之人根本無情無義，見人就殺，這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這番話說的的確有道理，衆人都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品茶，等着夜雨接下來的話。
“在谷主閉關之前，曾經出現過一個人，一個……女人。”
“這女人很特別嗎？還需要單獨強調一下？”
寧小凡敏銳地問。
“那倒不是，只是她十分特別，讓我覺得有些怪異而已。”
夜雨搖了搖頭。
“怎麼怪異？”
“她雖然是個女人，但不進食，不梳洗，不打扮，可即便如此，她每次身上都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口吐芬芳猶如仙女下凡，這就十分怪異了。”
寧小凡呵呵一笑：“之前我上大學的時候，有些不講衛生的女生早晨不愛刷牙又怕口臭就在嘴裡嚼口香糖，就這個感覺。”
他話還沒說完，腰眼就被飛月狠狠擰了一下。
疼得他眼淚長流，差點沒哭出來。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口香糖是什麼，但聽起來，大概和隱界的香花差不多吧，口服之後，嘴裡有種淡淡的香味，但那女人身上的味道絕不是如此，她整日不梳洗，那味道是絕不可能壓得住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真的是個從來沒有味道的？那怎麼可能，違反人體新陳代謝的規律啊！”
寧小凡一串詞給夜雨徹底弄暈了。
什麼口香糖，什麼新陳代謝的。
“是，這和我們之前的所學相悖，難不成她是個喝風拉煙的女人？所以纔有這個狀態？根本就特麼的鬼扯嗎，不可能。”
姜擎天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信。谷主曾經問詢過，她說她自己從小修煉，不需進食。可在她身上我卻沒有發現任何靈氣流轉的跡象，這太奇怪了。”
“的確是奇怪……修煉之人體內沒有靈氣，這是其一。不需進食頂多是身清體潔，她竟然還能散發出陣陣香氣，真是奇哉怪也了。”
飛月喃喃自語道。
“等等，夜雨姑姑，你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有講啊。”
寧小凡奇怪地道：“就這麼一個怪女人，你們花神谷二話不說就接見了？這要是秦踏天變的，一掌給你們谷主拍死了，都沒處說理去。”
也是奇怪，寧小凡說話的方式對於夜雨多有不敬，甚至對於花神谷來說也是個很冒犯的存在，但夜雨對姜擎天怒目而視，對於寧小凡卻再三忍讓，甚至說毫無怒氣。
她笑笑道：“那怎麼可能。這個女人點名拜訪谷主，雖然全身上下看不出絲毫靈氣流轉的模樣，我們依然戒備森嚴，在達陣宮纔敢見她。”
達陣宮，頗有名氣。
傳說是花神谷創立之初的十仙子聯手設立，在這裡有着遠古時期的法陣，聯手施展開啓之後有十仙子的魂魄壓陣，威力可見一斑，足矣鎮壓渡劫高手。
這也是花神谷的保命底牌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