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鬼帝。”
寧小凡望着他，神色不卑不亢，又很淡漠。
“我知道你的來意。”
鬼帝笑道。
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
也許是他不習慣笑這個表情，所以他看上去像是在笑，但五官卻又是凝固的。
“既然知道，那就說說你的條件如何？”
“我的條件很簡單。秦踏天給我什麼，你就給我什麼。”
“你說來聽聽。”
“八荒毒瘴、血月枯草，這兩樣東西我每年要一萬份，你若拿得出來，我就將武神護法從九幽府踢出去！”
“也就是說，不需要我們動手？”
“當然不是。還是要你們出手的，不然我無法跟秦踏天交代。但我會像你說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自己帶人過來。至於入境的許可我會給你寫好。這件事不急，你什麼時候覺得可以解決，什麼時候你和我說。”
鬼帝道。
“既然如此，我也想問一個問題，你和秦踏天合作的好好的，爲什麼不將我抓走，趁機訛詐他一筆？而是要和我合作呢？”
寧小凡問。
“這個問題，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來，你們的合作並不愉快。”
寧小凡笑笑說。
“是的。我這九幽府內，鎮壓着諸多強者，李流水不過只是其中之一，但這些武神護法，名以上是協助監管，實際上很是跋扈，對我府上的鬼卒很是桁架刁難，我在的時候還好一點，我不在，他們簡直要飛天了！”
“但是，這八荒毒瘴和血月枯草只有秦踏天能供給我這麼大的量，如果你可以，我願意接受。你自己帶人，殺武神護法、救走李流水，我會安排妥當，讓這件事變得非常合理，看不出絲毫破綻。”
鬼帝頓了頓，又繼續開口，但聲音已經變得格外的冰冷：“但是我先說一件事情，若你救走李流水就毀約，我就會派屍血神兵把他抓回來，直接魂飛魄散，讓他永不超生！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他的確有這個能力。
能在冥界十殿閻羅、五方鬼帝的地盤還有一塊國中之國，被酆都大帝親自任命，在這裡獨掌生殺之權，本身就說明了他的實力和地位！
但寧小凡也並非無良商人，能救走李流水，對於隱界衆生都是利益巨大，他可犯不上跟九幽鬼帝犯衝。
“我寧逍遙的人品你應當是信得過的，我在世俗界和隱界的貿易做的這麼大，靠的就是一個詞，誠信。誠信二字，雖然小，卻很重要。你給我面子我自然給你面子，所以你放心，此事我一旦答應，絕對不反悔！”
“好！”
鬼帝道：“馬上就要交付了，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你能在一週之內交割，我可以立刻寫好許可給你。但如果你要是一週之內無法交付的話，我只能將這個權利再次讓渡給秦踏天，那你就只能明年這個時候再來了。”
“別說了，我現在就出發！”
寧小凡從鬼帝的特殊法陣回到了世俗界，在燕京，他立刻召集飛月、洪炎和金勝天商議此事。
“一萬份？！這也太……”
聽到這個消息，金勝天和洪炎都是大爲震驚。
飛月也是面露難色。
“你們能不能先給我講講，這個什麼八荒毒瘴和日月枯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我簡單解釋一下。所謂的八荒毒瘴，就是在隱界的八荒之地，瀰漫着各種的毒瘴，這種毒瘴，人類碰上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但是對於鬼物來說卻是大補之物。”
洪炎解釋說。
這個事情，白無常已經說過了。
寧小凡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了。那這個八荒之地在哪裡？”
“所謂八荒之地，不是一個特定的地名，而是人荒、獸荒、蟲荒、鬼荒、妖荒、魔荒、水荒、火荒的地方，都叫八荒之地。”
“但凡滿足這個條件的都是八荒之地，也都有毒瘴，在隱界應該還是不少的，但是具體能否支持每年一萬份的交割，這個我們還真不知道。”
洪炎道。
“嗯，這個我知道了。那這個血月枯草又是什麼？”
“血月枯草，在隱界特殊的地方每年會有一次奇景，叫做血月。據說，這是某處殺伐過重，冤魂聚集不散，每到殺伐之日就會出現血月現象。血月一處，寸草不生。能看到血月的地方很少，但是一旦看到，周圍草木全部枯萎。”
“這個血月照射之後的植物，雖然枯死，但是據說裡面蘊含着大量的血月之力，也就是冤魂之力。這種枯草煉製而成的東西，具有強大的怨氣，對於鬼物來說同樣也是大補之物。”
“那麼，在隱界這些地方多嗎？”
“這個還得詳細覈查，畢竟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想要走遍隱界，即便是苦海界都不是易事。”
洪炎苦澀地道。
寧小凡笑道：“這不是難事。這麼多年，隱界早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們天州的設備可以在幾天之內環遊苦海界一週，想要洽談完全沒有問題！”
洪炎和金勝天驚喜地道：“真的？！我記得原先想要在苦海界走一圈，至少也需要數年的時間！現在，幾天就可以了？”
“那是當然！不過事不宜遲，我給鬼帝先回一個消息，然後你們七日之內務必給我答覆，不然的話，秦踏天的東西一交割過來，我們就又錯失了一年的機會，只能等下一年了！但是下一年又會有什麼變數，誰也不知道！”
寧小凡焦急地道。
“好，那我們立刻動身，前往隱界，七天之內一定回來給你一個答覆！”
“姑姑，這次你帶着洪炎兄和勝天一起過去，路上也有個照應。另外，無論多大代價，也要成功！要什麼，給什麼！”
“好。”
飛月一向是冷口冷麪，話不多說，但從不出錯。
三人旋即消失。
寧小凡則給九幽鬼帝回覆說，現在已經查明，自己有能力提供八荒毒瘴和日月枯草，但是具體能否支持一萬份還不知道，希望給一些時間，七天之內一定有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