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把兩個女孩和程亮一起帶到餐車之後，就對程亮進行了盤問。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證據確鑿，人贓並獲……還能是怎麼回事！警察同志，就是他耍流氓……”
程亮還沒開口，那嘻哈女孩再次給程亮定了罪。看她這架勢今天不把程亮“耍流氓”的事情鐵板釘釘，她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一個坐在位子上的中年乘警看了她一眼說道：“現在沒讓你說！我們警方會調查清楚的……你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到底有沒有摸人家！”
女孩t恤衫上那個油手印非常清楚，乘警們對這件事其實已經有了判斷，他現在對程亮的詢問，無非就是走個程序而已。
“警察同志，那手印是我弄的，這一點我不否認！但她說我耍流氓，我不承認！我只能說這是一個意外……”程亮隨即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下。
程亮和這兩個女孩的位置面對面。按照他的解釋，剛剛他是“好心”，想要請她們吃烤雞，遞了一個雞腿給這嘻哈女孩。可對方不領情，伸手打開了他的手，結果導致程亮失手按到了她鄰座女孩的胸口……印上了這麼個手印。
“從我們上車，你就對我同學非常殷勤，一直想要和她搭訕說話，問東問西的！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你給的東西，我們當然不會吃……這有什麼不對嗎！”嘻哈女孩聽到程亮的解釋立刻反駁道。
程亮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吃就不吃唄，幹嘛推我的手呢？你這麼一推我才無意中碰到她了……這是不是事實？！”
“我就推了那麼一下，你就是故意的！假裝這是意外！”嘻哈女孩對於程亮的狡辯非常憤慨地說道。
程亮笑了笑回道：“我還就是故意的！”
聽到程亮的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剛剛明明說是意外的，可怎麼現在卻有自承是故意的呢？
“警察同志！他……他承認了！他是故意的！”嘻哈女孩立刻抓住了程亮這前後自相矛盾的要害。
兩名乘警對視了一眼之後，正準備下結論的時候，程亮卻突然正色地說道：“警察同志！我要報案……有人準備拐賣這兩個女孩！”
他這句話一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嘻哈女孩怔愣了一下之後，立刻反駁道：“警察同志！他這是準備轉移視線……”
“你給我閉嘴！”程亮怒喝了一聲之後，轉頭對那個被他摸了一把的女孩問道，“項同學，我問你一個問題……和你們一起出來的一共幾個人？你們以前認識嗎？他們是不是說帶你們到汝河山區做市場調查的？”
那個姓項的女孩聽到程亮的話怔了怔，隨後就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們一共六個人，以前不認識的，我們是在車站候車的時候碰到的……”
程亮是在海州始發站上車的，火車停靠在邗江站的時候，這兩個女孩和另外四個中年男女一起上了車。
一開始，他就注意到這兩個女孩的座位和那四個人並不是一起的。後來有兩個人在金陵站上了車之後，還曾經過來找位子，經過協商互換了座位。
一般來說，車上換座位很普通，程亮一開始也沒在意，但當他看到和兩個女孩在一起的一個爲首的男人，拿出兩百塊錢補償給對方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奇怪了。
雖說他的理由是這兩個同行的女孩年紀輕，需要照料，但一下子給對方兩百塊錢的換座費，就有點反常了。
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對這幾個鄰座的人多了幾分注意。
隨後的觀察之中，他聽到這嘻哈女孩和另外幾個人之間的談話，漸漸地聽出了一些端倪。
“你曾經問那個田經理，這次去汝河主要調查什麼？他是怎麼說的？”程亮一臉嚴肅地盯着嘻哈女孩問道。
她對程亮心存偏見，冷哼了一聲說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那是人家的商業秘密……”
“狗屁個商業秘密！汝河地區有一家全國十強的東昇集團，專門生產銷售飼料的，外地飼料在汝河根本就沒市場，那個田經理所謂的帶你們去考察當地農資飼料市場根本就是騙人的！”
程亮以前送外賣的時候，有個同事就是汝河人，他對汝河當地的情況多多少少也有些瞭解的。
那個田經理自稱是來自西川省，他所在的新陽農資公司準備到汝河開拓市場……這根本就是個漏洞百出的騙局，也只有這兩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姑娘纔會上當。
被程亮呵斥批駁得無話可說的嘻哈女孩一下子傻了眼了。而聽了有一會兒的兩名乘警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隨即對兩個女孩進行了一番深入的詢問。
“田經理的愛人說得一口地道的贛西話，我們老家縣城的很多事情，她也都瞭如指掌，我……我們是老鄉，她看着也不像壞人啊……”
嘻哈女孩名叫李芬，贛西瑤水人。據她所說，她和同學項翎都是金陵商業技術學院的學生，原本是想在畢業前夕，去伏牛山旅遊的。在車站候車的時候，碰上了田經理一行人，田經理的妻子羅冬梅和她是老鄉，攀談之下很快就熟絡了起來。
羅冬梅聽說她們都是市場營銷專業的學生，隨即提議這次讓她們一起參加市場調查，如果做得好，就算是提前實習，回來就安排她們進新陽農資公司工作。
如今的就業壓力居高不下，大學畢業生找工作競爭激烈，原本就對畢業後的工作問題心裡沒底的項翎和李芬聽說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她們兩人商量了一下之後，就決定變更旅行計劃，加入“新陽農資公司市場調研組”前往汝河。
“這的確像是一個典型的誘拐案件……不過，僅憑目前掌握的情況，也只能說是疑似！”乘警長沉吟了片刻之後，說出了一個引蛇出洞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