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亮對白無常拿出一垛冥幣來抵賬的行爲很是不滿。
黑無常則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們也都是工薪族，每個月都是從冥庫領薪水的，上邊發給我們的工資就是這冥幣……”
“你們地府一個月發多少錢工資，發的是什麼錢，這些和我沒關係。既然你們要從我這裡訂購電視機……那就得拿真金白銀來付款！”
程亮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還拽了一句英文：“money！懂嗎？美元、港幣、人民幣或者黃金、鑽石這些硬通貨都是可以的！”
看着程亮這兩眼冒金光的樣子，黑白無常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尷尬了。
憋了好半天，黑無常才從懷裡掏出一塊墨黑的水晶一樣的東西說道：“要麼……就只有這冥晶了！這是我們地府的硬通貨！”
冥晶？硬通貨？
程亮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東西，心裡有點不託底。
從名字上來看，這冥晶和仙晶應該是一樣的東西。但凡是沾上了“冥”字的，好像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要這東西也沒啥用啊！這東西不當吃不當喝的……”
“你可別貪得無厭！”白無常兩隻白眼一翻，加上他那條鮮紅的舌頭，還真是有點嚇人。
他怒道：“這冥晶，我們自己還不夠用呢……”
黑無常和程亮的關係比較好，他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無奈地解釋了這冥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程亮猜得倒是沒錯。
冥晶和仙晶的來歷都是一樣的！
仙界是充滿着仙靈之氣的地方，而地府是充滿幽元靈氣的地方。不管是仙靈之氣還是幽元靈氣，其實從其本質上來說都是一樣的東西。
這些幽元靈氣漂浮在地府最上層的天穹之上，就好像陽世的大氣層一樣。
當這些幽元靈氣鬱結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像雨滴一樣的從雲層中析出落下，落到地面的冥巖之上，一層一層的累積起來，日積月累就會形成冥晶。
“冥晶之中除了含有一些戾氣之外，大部分還是和仙晶一樣可供我們修煉吸收的，在地府……這的確就是硬通貨。你要是收這些冥晶，攢起來放在火上烤一烤，將戾氣祛除之後，這冥晶就和仙晶完全一樣了！”
黑無常的解釋倒是讓程亮心中一動……這麼說來，這冥晶倒是個好東西。相當於次一等含有雜質的仙晶！
程亮盤算了一下仙晶和冥晶的差別之後，在心裡已經設定好了一個標準的兌換值500冥晶兌換100仙晶，應該是差不多了。
“不行！最多也就是打個九折！不能再少了……”黑無常聽了程亮的要價之後連連搖頭。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將冥晶和仙晶的兌換比例定在了八折。
隨後，黑無常又和程亮關於液晶電視機的價格進行了一輪談判！
“五百冥晶差不多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液晶電視機，你只要拿紙糊就行了，成本根本就沒幾個錢的！”
黑無常倒是知己知彼，雖說只有程亮會和他們達成這種交易，但以程亮的花銷成本來說，他咬定了五百冥晶不鬆口，程亮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黑白無常訂了一臺最大的液晶電視外帶一套家庭影院。隨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地府衆鬼，會向他提出各種各樣的需求的。
薄利多銷的話，程亮盤算了一下，覺得這生意還是可以做的，就答應了下來。
果然，沒過多久地府羣裡私聊@幻騎的“客戶”就出現了一個爆發似的增長，牛頭、馬面、孟婆、崔府君、陸判……有名號的、沒名號的都發來了求購信息。
程亮對這些客戶的服務也是很到位的，不但提供了各種新產品以供選擇，還給他們提供了其他送禮者的購貨意向，這樣就避免了禮物撞車的尷尬場面。
程亮的“地府貿易攻略”初步打開了局面，而且還搞到了不少冥晶。
不過，地府這幫窮鬼還真是窮，有些人都湊不出一百塊冥晶，只能幾個人湊起來買一件禮物。
還有一個和黑白無常並列十大陰帥，而且還排名首座的名叫“鬼王”的傢伙一塊冥晶都拿不出來……可他想要的全套廚房設備按照程亮的定價卻要一千冥晶。
“能不能先欠着？”
程亮報價一千冥晶之後，鬼王卻對程亮提了一個很無禮的要求。
“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這種先例絕對不能開！
程亮心裡很清楚，地府這幫窮鬼真要開了賒欠的口子，將來他必定要天天下地府去催討欠款了。
鬼王這傢伙還真是個難纏的主，程亮不給他賒欠，他就對程亮耍起了無賴……
“咱們一回生兩回熟……這次你就欠一欠，下回絕對不拖欠！”
“兄弟，你總有親戚朋友在這裡受苦的，我只要手頭鬆一鬆他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能不能打個商量，先發貨，貨到付款總可以的吧！”
鬼王接二連三地@程亮，把他搞得頭疼。
程亮就@了一下黑無常：“你這大哥也太無恥了吧？沒錢給，就給我來刷屏……你告訴他，再來煩我，我就把他拉黑！”
“鬼王的職司是看管不赦地獄，他那邊的死鬼都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罪魂，自然是沒多少油水的，除了冥幣，他還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
黑無常的回覆卻是爲鬼王求情。
看到這條回覆，程亮冷笑着發了一個鄙夷的表情：“沒錢可以不用送禮啊！反正他就是個做冷板凳的主，就算是不給楚江王送禮，難道還會比他現在混得更慘嗎？”
黑無常看到程亮的訊息，半天都沒有回覆。
沒過一會兒，黑無常竟然帶着一個全身黑衣的黑袍人親自來找程亮了。
這個黑袍人的臉隱藏在黑色的斗篷之下，程亮都看不到他的臉，他一開口，那聲音有些陰森森的嘶啞：
“我手裡雖然沒有冥晶，但我可以用九幽元石抵賬……不過這個事情你得絕對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