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人？
李果有些愣。
此時，朱雀朝着教室內走去，說道。
“金烏同學，校長有事找你。”
金烏，她是金烏？頭頂上懸掛的那一輪太陽？
不對啊，如果是她的話，現在不應該是太陽落山纔對嗎，此時天穹那一顆太陽還在自由飛翔來着...
一旁的朱雀看出了李果的疑惑，悄悄說道：“這是金烏的一縷分神降臨這裡。”
李果愣神，剛擡起頭來想要思考，金烏就已經出現在了李果的面前。
沒有看清是怎麼移動的，她就這麼出現在李果眼前。
“校長先生，有事找我嗎？”金烏的笑非常的柔和，宛如初影之陽一般。
李果沒想到，來尋的是金烏。
此時此刻，李果陷入了無限糾結之中，現在是叫金烏前輩呢，還是叫金烏同學呢。
感覺怎麼稱呼都有些不妥啊！
然而這金烏好似意外的善解人意，笑道：“在斜月觀內我的身份就是你學宮的學生，你喚我本名既可。”
真溫柔。
李果鬆了一口氣，輕咳一聲道。
“咳咳，金烏同學，貧道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李果將欲煉製殺相之寶的意圖告訴給了金烏。
金烏臉色不變，思慮片刻後輕言笑道。
“可以，待到放學之後帶到我的行宮來吧。”
“多謝...”李果樂了，沒想到這金烏大聖那麼好說話。
“小事一樁，舉手之勞，既然校長相求，學生自是當仁不讓。”金烏柔柔一笑，那溫暖的笑容如同一汪春水，暖和人心。
果然夠溫柔的啊。
當然，李果還是有些意外，如此溫柔之人又怎麼會懂得煉製殺相之寶呢？
...
在等待學堂放學之時，李果忍不住詢問道一旁的朱雀宮主。
李果總感覺金烏的情況有些奇怪。
“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個啊。”朱雀頓了頓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難道金烏是無性生物？”李果眉頭一挑道，無性生物其實並不少見。
比如現實世界裡，小丑魚就能在雌性和雄性之間反覆橫跳。
然而朱雀卻是再一次搖搖頭說道。
“並非如此...真實原因便是因爲，她的性別，自己都‘忘記’了。”
“忘記了？”李果千想萬想，都想不出是這個答案來。
此時，朱雀看着在認真解題的金烏，目露覆雜之色，似乎有同感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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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此方世界最強的靈獸，也幾乎是壽命最爲悠長...強大的修爲給了她悠長的壽命，卻也給了她悠長的孤獨。”
“她強大，她孤獨，她想要逃離這樊籠，長久以來的無用功讓她幾乎發瘋，曾經有一次，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欲破滅此界來脫逃出這裡。”
李果聽聞是一陣毛骨悚然。
破滅一界。
這等殺意當真聽之就覺得恐怖。
“那後來呢？”
“若真能逃離還好，最終結果是，破滅此界大半生靈，此界出口依然紋絲不動。”朱雀嘆了嘆氣道：“在此事過後，金烏冷靜下來，便覺心中有愧，幾欲發瘋，爲了贖罪她便抹殺掉了‘自我’，同時給自身下達了一道指示，之後每經歷過五個甲子就抹除掉一次‘自我’，以防再一次發瘋禍害此界生靈，在經歷不知幾次的抹除後，她連自己的性別都不記得了...不過這不重要，只要能夠逃離此界，一切都不在乎。”
李果聽罷當真是打了一個寒顫。
難怪她能夠煉製殺相之寶。
這殺意讓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不是她針對此界其他生靈，而是針對自己的殺意。
對自己那麼狠，是個狼滅。
此時此刻，學堂已然是下課，今天下午的三節課都是數學-數學-數學。
金烏妹子（？）帶着習題冊就過來找李果，柔笑宛如一汪春水：“久等了，校長。”
聽聞朱雀講述的秘辛後，李果哪裡還敢叫金烏妹子同學啊，趕緊說道。
“金烏前輩，是貧道逾越了纔對。”
“校長先生不必如此拘謹。”金烏笑道，脾氣似乎永遠都那麼的溫和。
李果思慮片刻後，也言說道：“不若這樣吧，學宮之內貧道稱呼你爲金烏同學，而在學宮之外貧道稱呼你爲金烏前輩，如何？”
在學校裡的身份是學生，在學校外她就是天邊的那一抹烈日驕陽了。
而金烏妹子也不糾結，她的性格似乎就是如此隨和，笑道。
“就隨校長先生的便吧。”
言罷，李果便將手中的赤貫妖星碎片交予金烏。
在金烏手中，這充滿破滅殺意的星隕宛如一塊普通石子一般，在她手中被蹂躪。
片刻過後，金烏輕輕撫摸着這石頭讚歎道。
“不錯，的確十分適合煉製殺相之寶。”
“那麼金烏前輩...”李果小心翼翼的問道。
金烏放下這妖星碎片笑着說道。
“當然，這個忙也不能白幫，校長先生您也要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李果沉定心思。
結果金烏妹子（？）將一張宣紙遞給了李果，上面寫了一道題目。
已知四凌錐P-ABCD中，PA垂直於平面ABCD，底面ABCD是直角三角形。
1.求證AB平行於平面PCD。
2.求證BC垂直於平面PAC。
3.若M是PC的中點，求三菱錐C-MAD的體積。
...
李果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這道題解了出來。
一道高中的數學大題讓李果冷汗都流了下來，參悟功法都那麼勞累。
大學畢業都那麼久了，這些高中知識幾乎都忘的一乾二淨，還好自己修爲深厚，已達到金丹之境，金丹懸掛於元神之上，以金丹之力回溯過往記憶，要非如此，怕是連輔助線可能都不會畫。
而金烏也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說道。
“原來如此...不愧是校長。”
“哈哈，小事一樁，問題不大...”李果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總算是保住了自己‘李校長’的尊嚴。
不過在回溯過往高中知識的時候，李果突然感覺自己居然也有所悟。
對於所謂的‘真實’有了別樣的感悟。
這讓李果不禁感慨，這數學不愧爲本源之道。
萬物有假，獨數算幾何不假啊...